得到他的迴應,安雪棠嘴角的笑看起來極爲滿足,又調皮似的喊了一聲,“夫君。”
“嗯。”
或許是知道她的意圖,墨雲景耐着心應着,嘴角也勾勒出只屬於她的淺笑。
安雪棠其實沒什麼話想說,就是想得到一個迴應,想確定他果然就躺在自己身邊。
這時,安雪棠把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然後讓墨雲景這只手把她的手掌覆蓋找住,而她另外一只手又疊上去。
就好像這樣做,會讓她更開心。
墨雲景也隨了她的意,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默默配合。
或許是確定她實在是沒有睏意,墨雲景這時纔出聲,問起了兩個孩子,“平平和安安,可好?”
想起被自己扔在京城的兩個孩子,安雪棠雙眸暗了暗。
自己離開京城時,倆孩子還未滿月。
而且安安看起來還不太算正常孩子。
但爲了不讓墨雲景擔心,她抿嘴還是裝出一副樂觀的樣子嗯了一聲,“他們很健康。”
安雪棠回答完之後,兩個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遲遲沒有等來墨雲景往下問,她還以爲他已經睡着了。
當她閉上雙眼,也準備試着睡下去時,就聽到墨雲景自責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對不起,是爲夫食言了。”
說完之後,他便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她的耳背,溫柔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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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棠知道他是自責,責怪他自己沒有遵守承諾,在她生產前趕回京中。
但是她心中對此是真的沒有任何不滿。
這時她稍稍用力握緊他溫熱的手掌,聲音溫柔,“不是你的錯,換了我,我也是會拼了命去營救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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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陵對我們來說,如同親生兒子,也是我們的孩子,他還與我們親近,又攤上那麼個父王,他需要我們,所以我從未怪罪過你。”
而且出征幽蘭城也不是墨雲景自己願意的。
身爲皇室中人,他有他的家國信仰,她從未想過要去改變,就只能接受。
當初她給過自己選擇的機會,是她在權衡了之後,願意接受了北疆王妃這個位置。
從接受成爲北疆王妃的那一刻起,她便想到了如今的這一切。
墨雲景不僅僅是她的夫君,更是爲了百姓安康而戰的北疆王,他有他的責任。
而她也早就選擇了無條件接受,所以哪怕生產時他不在,哪怕日後還會出現不得不分居兩地的局面,她都接受。
對於他,她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在哪,無論做什麼,她只需要他平平安安的。
誰也不知道,當她看着木屋裏那具屍體時,只覺得天旋地轉,日月無光。
那一刻,心像被人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那種難受到無法呼吸的感覺無人能懂,她此生再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想到這,安雪棠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她這時緩慢地轉過身去,與他四目相對。
墨雲景下意識的就想往後縮頭,但安雪棠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只見她擡頭往前,將頭深深的埋在他頸間。
她還是那麼的貪戀他的氣息,貪戀他的溫度。
黑夜中,安雪棠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
哪怕這張臉在外人看來是那般的猙獰、驚悚。
可她從未有過一絲嫌棄,她身邊的這些人長相確實都不錯,可在她心中,只有墨雲景這張臉纔是她的最愛,是她心中最爲俊俏,無人能比的一張臉。
墨雲景手心微微發緊,壓抑的嗓音響起,“當真不怕?”
“傻子,這世間我安雪棠唯一怕的東西,就是你們離我而去。”
“除此之外,你的王妃膽子比天還大,不過是暫時被傷了的肌膚罷了,這有什麼好怕?”
“你是我的夫君,無論這張臉能不能醫治好,都是我的夫君,明白了嗎?”
她沒有說的是,她手裏其實有許多生肌的配方,但是她從未試過在這裏配過生肌膏藥。
所以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配方中的原材料。
她這纔不敢直接說出有辦法醫治他這張臉這樣的話來,免得給了他希望,但後來卻發現自己辦不到,讓他失望。
乾脆她現在什麼也不說,反正他人已經找到,等他腹部的傷口好了差不多後,再來幫他慢慢醫治這張臉。
明日一早,她就把藥方寫出來,讓鳳鳴和韓雲等人想辦法去找到配方上的藥材。
只要有了藥材,她就有把握能讓墨雲景這張臉重新恢復。
就算恢復不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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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俊俏,她曾經擁有過,這就足夠了。
只要他人好好的待在她的身邊,毀容就毀容,有什麼大不了?
如此想着,安雪棠湊過去在他脣上輕輕一啄,“好了,先休息,明日一早我還要起來給你做藥膳呢。”
安雪棠由心的露出一個微笑,“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聊,反正我找到你了,不是嗎?”
或許是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墨雲景嘴角也勾着淺笑,“嗯。”
……
同在西涼國境內的白光宮之人此時已經隨同西子可兒的手下趕了兩日的路。
可是白寒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按理說,西子可兒不可能不知道安雪棠等人到底去了哪,可是趕了兩日的路,還沒消息。
一開始,他們前進的方向,確實同他手下的彙報一樣,是安雪棠和鳳鳴等人離開都城後前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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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隨同西子可兒手下趕了兩日路後,到了現在還是沒能找到任何線索,他便開始起了疑心。
這時,前方又抵達了一處客棧,眼看西子可兒的手下又將他們帶進了客棧,準備落腳休息,白寒漆黑的雙眸裏,殺意一閃而逝。
不過他僞裝的很好,這時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而是隨同這幾名手下進了客棧。
把人帶進客棧後,西子可兒的手下走了過來,朝白寒拱了拱手,“寒公子,天色已晚,今夜我們便在這裏歇着,明日一早再繼續趕路。”
白寒面無表情,擡起寒眸看了眼這人,見他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白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聲音冰冷刺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