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落葉上的血跡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安雪棠強忍着心中的擔憂,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繼續跟着那大毛和小毛往深山裏進。
但其實沒走一會兒,大毛和小毛便指着一處說道,“啓稟王妃,那日北疆王便是在這與我們兄弟倆辭別。”
大毛這時指了一個方向,繼續補充了一句,“那日在我們兄弟倆勸說無果後,北疆王讓我們進了山洞,而他往那邊走去了。”
“其實在北疆王離開三個時辰後,我們兄弟倆也害怕受了傷的他會不會和山中的猛獸遇上,我們怕他出事便也在附近找了一個時辰,可是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說到這兒,便是他們完完全全所知道的一切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是真的一無所知。
就是面前這幫人和北疆王妃再怎麼問,他們再也想不出來任何能說的細節來。
安雪棠這時倒是也沒有爲難兩人,當初到底是這兩人救了墨雲景。
既然是恩人,她自是不會爲難,所以順着他們兩人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安雪棠沉默了好一會兒後。
隨即便掏出了荷包,倒出來一些銀子交到兄弟倆手中。
“你們且放心,北疆王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說到做到,接下來會有人來與你們接應。”
“你們暫且先在村子裏住着,等接應的人一來,自會帶你們離開,這些銀子你們先用着。”
“不用不用,王妃您不必給小的銀子,其實北疆王典當玉佩的銀子全都給了小的,小的如今身上還有銀子可用。”
大毛和小毛兄弟倆也不是貪心之人,當時拿着那塊玉佩去典當後,典當的銀子他們買了慄米,後來又給北疆王買了一些藥,但還剩了一些。
剩的這些碎銀,足夠他們兄弟倆人用許久了,所以此時此刻便不能繼續收下這王妃遞過來的銀子。
但是安雪棠沒管那麼多,她着急沿着這條路去尋找墨雲景。
所以,這時直接將銀子塞到他們手中,並看向青雲閣的其中一位手下,“你先送他們下山,然後在茅草屋裏等着你們閣主,萬一他回來了,也得有個人與他接頭。”
青雲閣的人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立馬拱手,“是,屬下明白。”
等青雲閣的那名手下帶着大毛和小毛兄弟倆下山後,安雪棠和鳳鳴便將身邊的人分成四波。
開始一點一點往四周搜查而去,安雪棠刻意囑咐大家,讓所有人仔細觀察地上的落葉。
因爲墨雲景身上受了傷,從上山到這兒來,簡短的一條路上,他便已經留下了不少血跡。
所以不管他是往哪邊走,想來只要好好找地上落葉上的痕跡,總能找到點破綻。
鳳鳴和安雪棠一組,兩人沿着大毛和小毛所指的方向,一點一點找了過去。
果然,安雪棠還真的在落葉上找到了些許的血跡,看到這些血跡,安雪棠的心越發緊,臉上越是憂沉。
看着這些血跡,可想而知,墨雲景的傷口到底有多嚴重。
可是她實在想不通,他既然已經傷的如此之重,爲何還要離開?
來人又不是敵人,而是青雲閣的手下們,所以他爲何要離開?
無論安雪棠怎麼想都想不通,這時找到一些血跡後,她和鳳鳴便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找。
果然經過一個時辰的仔細尋找,她和鳳鳴就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山洞。
看着不遠處的洞口,安雪棠雙眼露出亮光,二話不說擡腳就跑了過去。
鳳鳴在身後連阻止都來不及,只好運用輕功,先她一步衝進了洞中。
畢竟誰也不知山洞裏到底有什麼,會不會對她有危險,所以鳳鳴得護在她跟前。
可當鳳鳴衝進山洞時,看着空蕩蕩的四周,還有地上那一堆被燒過的火堆,他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測。
這堆柴火的周圍明顯有兩人的腳印,盯着地上的腳印片刻,他目光越發深邃,誰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在安雪棠走進來前,他已經回過神並迅速往前走了幾步,親自將地上的腳印破壞。
只見他繞着火堆走了一圈,將明顯的兩人腳印全部擦掉,只留下了他踩過的痕跡。
安雪棠走進來時,看了看地上燒過的痕跡,又看着空蕩蕩的四周。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滿臉激動,轉身雙手猛然抓住鳳鳴的胳膊,“兄長,他們一定在這出現過,阿景一定在這出現過。”
“這附近的村民好端端的不可能在這過夜,村民們就算敢進山,充其量也是在大毛和小毛所待的那種山洞過夜。”
“這樣的深山裏,若不是一些武功高強之人,普通老百姓是不敢在這裏過夜的,所以…一定是阿景,兄長,一定是他在這住過。”
鳳鳴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也相信這兩日墨雲景一定是待在這山洞裏。
而且,如果他猜的沒錯,方纔火堆邊上那兩人腳印,其中一人是墨雲景的,另外一人定然是韓雲的。
看樣子,他心中的猜測沒有錯,墨雲景是在故意躲着安雪棠,他寧願見韓雲,也不願意見安雪棠。
一旦墨雲景真生出了這樣的心思,無論他家阿棠今日怎麼找,無論他們這幾日是否在這蹲守着,也見不到墨雲景的。
想到這一點,鳳鳴雙手握拳,手上的青筋暴起,心裏狠狠咒罵着該死的墨雲景。
他都不知道這一路來,安雪棠到底受了什麼罪,更不知道爲了找到他,這些日子來大家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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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他就在這兒,卻主動躲了起來。
墨雲景,你可真是個孬種。
鳳鳴恨鐵不成鋼似的在心中暗暗咬牙,咒罵了好幾句。
但眼下,看着自己妹妹那急切的目光,他只好忍下心中的不滿。
連忙出聲安慰,“知道,兄長知道。”
這時鳳鳴若有所思的掃了山洞一圈,又說道,“既然他都能在這躲了兩日,且還能燒火說明墨雲景他並無大礙,你更不應該這般擔心纔對。”
安雪棠卻皺着眉搖頭,“兄長,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到底爲什麼?爲什麼要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