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低頭看了看這塊成色不怎麼樣的玉佩,並沒有伸手接過。只是沉聲道,“這是什麼?”
她既然不接,西子可兒也沒有慣着她。
這會兒直接將手收了回來,不緊不慢說了一句,“尋棠谷谷主的信物。”
“!”
果然,女皇一聽到尋棠谷,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咬牙切齒般,“你手上怎麼會有這東西?”
“當然是北疆王妃贈予兒臣的。”
從她口中聽到北疆王妃這四個字,女皇雙手握着拳頭,心裏憤怒。
她果然想和北疆王勾結,與北疆王妃的關係還這般密切。
這樣的女兒,還敢說自己不通敵叛國?
就算不通敵叛國,她這般與北疆王妃聯繫頻繁,交情甚好,定然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一定是想利用北疆王的兵力,來助自己登上這西涼國的皇位。
就像當初,她還是儲君時,所做的那樣。
這時女皇想起了自己還當儲君那會兒的事。
那時候她也想讓自己的母君退位讓賢,也這般與藍國的儲君來往密切。
就是爲了讓藍國相助,只要她母親不同意退位,她便聯合他國逼宮,登基。
就是因爲她曾經想這麼幹過,心裏更是這麼想過,所以她才用自己的想法強加在西子可兒身上。
覺得西子可兒如今的所作所爲就跟當年的她一模一樣,與當年的她有一樣的心思。
她當然不能容忍一個時時刻刻覬覦她皇位的人繼續活着。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通敵叛國,不管她是不是有想法要逼宮,造反,她都得讓她把這個罪名做實。
讓她交出手中的兵權,更是要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只是她先前交給西子可人那一部分兵,已經被練的極爲忠誠。
若是貿然收回那部分兵力,那些兵或許會極爲不服。
如果她直接和西子可兒攤開來幹,她也怕西子可兒會豁出去,帶着那一部分兵力直接殺到皇宮來。
於是她這纔想往西子可兒的頭上先扣一些罪名,直接以這樣的罪名去處罰她。
讓她一步一步落入萬丈深淵,永遠爬不上來。
而且,她還記得西子可兒手中的炸藥,自從得知北疆王妃竟然會給西子可兒送炸藥之後,她更不敢貿然對西子可兒使用兵力。
若是她讓御林軍去圍剿西子可兒的公主府,她也怕西子可兒會奮起反抗,使用炸藥。
到那時,她炸藥沒拿到手,甚至還會讓御林軍死傷慘重,天霸國京城裏的那些御林軍,被炸死在北疆王府門前一事她早就知道,所以她很清楚那些炸藥的威力。
所以如今,不管她心裏有多着急地想要西子可兒付出代價,但不得不一步一步來。
西子可兒看着女皇變幻莫測的臉,這會兒依舊面無波瀾,緩了緩後,她便將手中的玉佩重新收進腰間。
女皇看着她這動作也回過神,眉頭一緊,直接伸出手,“給朕看看。”
“抱歉,陛下,這玉佩乃是北疆王妃贈予兒臣,如此貴重的禮物兒臣可不敢輕易拿出來。”
“你…”
女皇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氣的胸口起伏,真恨不得一刀直接將這面前的逆女捅死。
想她堂堂一國之君,竟三番兩次被面前這個逆女氣到半死。
說出去,都會讓天下人恥笑。
可西子可兒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情緒,她也不是慣着病的人,剛纔給她,她不看,這會兒想看,她就會乖乖拿出來嗎?
想多了。
這還是北疆王妃今日一早教她的。
今日一早,入宮上朝前,她便去了北疆王妃院子,實際上就是藉口想見一見那極爲俊俏的鳳公子。
但那鳳公子和北疆王妃幾乎寸步不離,所以當時她只能找着藉口去見北疆王妃。
她也算是摸得很清楚了,只要在北疆王妃身邊就能見到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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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佩也並非是之前北疆王妃贈予她的,而是今日進宮之前她們一起商量出來的結果。
今日一早,她同北疆王妃等和鳳鳴兩人用過早膳之後,北疆王妃知道她要上朝,便擔心她今日進宮後會出不去。
因爲昨夜,女皇和她皇姐的人已經開始動手,那便說明女皇已經徹底和她撕破臉。
既已經撕破臉,自然是會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殺了她的機會。
進宮上朝,她身上沒有任何兵器,身邊跟不了任何護衛,在女皇的地盤上,女皇想殺了她,輕而易舉。
所以北疆王妃猜到她今日進宮,定和女皇之間有一場惡戰要打。
想要女皇將她完完整整的放出宮,王妃說了,她必須表現的足夠硬氣。
要讓女皇足夠忌憚,不敢直接對她動手。
說白了,就是先狐假虎威唄。
只要能將她母君震懾住,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北疆王妃讓她表現出與北疆王以及尋棠谷都存在極爲密切的關係。
一定要說的非常真實可信,讓女皇找不出任何破綻。
她腰間的這枚玉佩,也不是假的,還真是尋棠谷谷主的信物。
反正她母君也早已知道,尋棠谷的谷主與北疆王妃之間有某種聯繫,甚至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尋棠谷谷主聽命於北疆王妃。
眼下讓她母君知道北疆王妃連尋棠谷谷主的信物都能送給她。
她母君心裏一定會有更多的想法和猜測。
看不懂她和北疆王妃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竟能讓北疆王妃這般信任她,連尋棠谷谷主的信物都能給她。
要知道,只要有人拿着這尋棠谷谷主的信物出現在尋棠谷那幫屬下面前,就能以信物來命令他們。
他們也會聽命於持有玉佩的人。
如此重要的一個東西,北疆王妃竟然說送就送。
所以女皇現在更加在意西子可兒方纔說的那一句:她一死,西涼國必亡。
女皇這時盯着西子可兒沉默了片刻,她倒是不糾結於一定要拿到她腰間上的玉佩。
這時緩緩站了起來,雙手互相揉了揉,畢竟方纔打西子可兒巴掌時,他的手也挺疼的。
重新坐下來後,她目光鎖在西子可兒的臉上,悠悠出聲,“所以…你方纔說自己有個條件,到底是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