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梨花疑惑地看著廚房裡面,圓臉丫鬟又解釋道:“老太太說了,你們吃的是手藝飯,提前叫廚娘們回下人房休息了,不給她們偷師的機會。”
梨花疑惑頓消,怪不得廚房裡一個人影也沒有,這王家老太太真是講究。
圓臉丫鬟指指院子裡修剪花草的兩個小丫鬟,笑道:“那我先去盯著她們做事,你們自去忙,需要什麽喊我就是。”
廖秋娘點點頭,掃視一眼這幽靜雅致的院子,帶著梨花進去了。
不愧是大戶人家,廚房裡面瓜果蔬菜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幾口鍋也刷得乾乾淨淨。
廖秋娘放下食盒,裡面是她自製的醬料,然後從王家準備的五花肉裡挑出一條最好的交給梨花切餡兒,她去揉面。
烤肉饃的餡兒要香,面皮也得好吃,餡兒有醬料提味,面皮考究的是廚子的手上功夫。
廚房裡比較悶,兩人漸漸地都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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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臉丫鬟又來了,手裡的托盤上擺著兩碗茶:“看我,差點忘了給你們上茶水,已經涼下來了,你們快喝點吧。”
廖秋娘專心地揉面,表示不用。
梨花也在剁餡兒,不想喝,架不住圓臉丫鬟熱情,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梨花只好來喝,本想抿下就松嘴的,圓臉丫鬟竟將茶碗舉得更高,怕茶水灑了,梨花不得不喝了一大口。
圓臉丫鬟將茶水放到一旁,又去忙了。
廖秋娘揉好了面,拿袖口擦額頭的汗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她回頭一看,竟是梨花倒在了地上。
“梨花!”廖秋娘奔過去,顧不得手上還沾了面,蹲下去扶梨花。
梨花身子沉沉的,閉著眼睛,好像陷入了熟睡。
忽然,廚房的門被人關上,裡面也暗了下來。
廖秋娘探頭去看,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是誰,只覺得一股冷氣猛地從腳底竄起,直奔心口。
殷聞掃眼裡面,朝見了鬼似的廖秋娘笑笑,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外袍,一邊道:“有陣子沒見了,秋娘可還記得我?”
廖秋娘看看他身後緊閉的門,終於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殷聞:“不然呢,你真以為有人願意花十兩銀子光買你的饃?”
廖秋娘抿緊嘴唇,一邊警惕地盯著殷聞,一邊伸手去探梨花的鼻息,還好,茶水裡應該只放了迷藥。
確定梨花生命無憂,廖秋娘輕輕放下梨花,趁殷聞還在找地方放外袍,廖秋娘越過梨花的身體,飛快抓起案板上的菜刀,以防守的姿態警告殷聞道:“你別過來,不然我跟你拚命。”
她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果殷聞真要逼她,她寧可拚得魚死網破。
殷聞放好外袍,見她這樣,笑道:“這是何必?只要你從了我,待我成親,馬上就會納你做姨娘,我們殷家的富貴你應該很清楚,跟著我,我保你一輩子穿金戴銀。”
廖秋娘:“我呸!我寧可窮得吃糠咽菜,也不會給你做妾!我勸你最好離開,否則就算你得了手,我也會告到三夫人面前!”
殷聞朝她走來,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三夫人是我的妹妹,她會幫誰?況且以她現在的身份,最怕娘家鬧事連累她在王府的好日子,你跑去找她,就是恩將仇報,不如乖乖從了我。”
廖秋娘不從,當殷聞步步逼近,逼得她退無可退,廖秋娘一狠心,真的揮刀朝他劈去!
鋒利的菜刀確實唬人,殷聞卻面不改色,身體敏捷避開,同時伸手攥住廖秋娘的手腕,下狠力氣一捏,廖秋娘頓時因為劇痛失力,殷聞趁機奪走菜刀扔到旁邊,再把瘦小的廖秋娘轉過去往後面的米缸上一壓,一手捂著廖秋娘的嘴,一手去扯她的裙子。
廖秋娘奮力掙扎,然而殷聞就像一座大山,僅憑腰腿便禁錮得她掙脫不得。
在殷聞眼裡,廖秋娘已是一只被綁了手腳的兔子,怎麽撲騰也只有被他吃掉的命。
當他的手毫無阻隔地貼上來,廖秋娘突然不動了,失聲哭泣,眼淚流到殷聞的手上。
殷聞畢竟不是街頭混混,見她哭得傷心,身體卻乖了,應該已經認了命,殷聞便起了一絲憐香惜玉的心思,松開廖秋娘的嘴,俯身去親她的側臉:“傻姑娘,不用哭,跟了我,以後有你的好日子。”
廖秋娘只是哭,他來親,她也不躲。
就在殷聞捧過她的臉碰上她的嘴唇時,廖秋娘突然抓緊藏在袖中的梨花的銅簪,猛地朝殷聞刺去。
殷聞察覺有變,及時避開,廖秋娘卻也緊追不舍,便是兔子也會殊死一搏。
追趕躲閃間,銅簪鋒利的簪尾劃中了殷聞的臉,可惜馬上就被殷聞打落。
“不知好賴!”
殷聞一手捂臉,目光陰狠地看向廖秋娘。
廖秋娘已經跑到了門前,她試著開門,門卻從外面鎖上了,透過門縫,能看到不遠處守著殷聞的兩個護衛。
廖秋娘驚恐地回頭,看到殷聞半邊臉都是血,再次朝她逼來。
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廖秋娘慌亂地看向廚房各處,然後朝一個方向跑去。
殷聞並不認為廖秋娘能逃脫自己的手掌,追得也不緊不慢。
“你別過來!”
廖秋娘跑到放酒的地方,抓起一壇酒朝殷聞拋去!
酒壇飛到一半便咣當落地,壇子碎了,酒水灑落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