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頭沉思片刻,安雪棠這才說道,“這幕後主使,我想我知道是誰,不過那個人如今在北疆,就在墨雲宸身邊。”
“那人是墨雲宸的人?”
花朵兒有些怔愣,按理說不應該是墨雲宸的人才是。
她能感覺到在皇帝身邊的這人,能耐很大,若是墨雲宸有這樣的能耐,當初也不至於被皇帝關進大牢,白白受折磨這麼多年。
安雪棠知道花朵兒在想什麼,她微微搖頭,“那人並非是你想的那般聽命於墨雲宸,反而,是墨雲宸會聽他的話。”
“阿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是狗皇帝的兄弟,是前朝皇子云睿識。”
“……”
花朵兒心裏唏噓一下,沒想到是前朝皇子。
沉默了片刻,她皺着眉道,“那他怎麼會和墨雲宸混在一起?如果他是前朝皇子,那他理應是想要殺了墨雲宸纔是,這世間恐怕沒有人比他還恨如今天霸國的皇室中人。”
“哪怕墨雲宸再怎麼不得天霸國的皇帝喜歡,可他身體裏流的到底是天霸國皇帝的血脈,那前朝皇子竟會選擇跟他合作?”
安雪棠挑了挑眉,“若是你知道墨雲宸喊這雲睿識爲父王,你是不是會更震驚?”
“!!!”
果然,在聽到安雪棠這話,花朵兒當即驚的瞪大雙眼。
這…簡直令人驚掉下巴。
緩了緩,花朵兒回過神後她抿嘴道,“所以…先皇后與那雲睿識之間…”
先皇后也是墨雲景的母后,安雪棠也不希望旁人對她猜測一些不好的,這會兒搖頭打斷花朵兒道:
“先皇后的具體感情故事我們不能明確,不過墨雲宸應該不是雲睿識的兒子,別看當今皇帝如今年紀大了,看起來挺蠢的,可當年的他一點也不蠢,不然也不可能那般容易逼宮奪位。”
“所以當年若是先皇后懷了旁人的孩子再和狗皇帝相處,狗皇帝不可能不清楚,也不可能偏寵墨雲宸成那般摸樣。”
要知道太子之位是何等重要,可當年在墨雲宸出生後沒多久,皇帝偏寵先皇后和墨雲宸,不顧衆臣反對就立還是幼童的墨雲宸爲太子。
就憑這一點足以看出狗皇帝當初有寵愛墨雲宸這個兒子。
但從這也可以看出,狗皇帝是從未懷疑過墨雲宸是不是他骨肉這件事。
換個角度想,先皇后生墨雲宸肯定是足月足日出生,不然以狗皇帝多疑的性子,也不可能那般確定墨雲宸就是他的兒子。
聽着安雪棠的分析,花朵兒點了點頭,她甚是認同安雪棠的說法。
可既然如此,墨雲宸怎麼會喊雲睿識爲‘父王’?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安雪棠嘆息一聲,“雲睿識極有可能早就下了一盤大棋,他欺騙了墨雲宸,而在這盤棋中,我們家北疆王也被迫成爲了他們的棋子,替他們拿下了北疆。”
“墨雲宸就沒有發現自己是被人欺騙了嗎?”
安雪棠失笑,“所以我這才說墨雲宸是個傻子唄,也不知道雲睿識當年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給他看了什麼證據,竟讓他這深信不疑,還給他做了這麼多事。”
說到這,安雪棠心裏更加覺得那墨雲宸就是一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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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拿狗皇帝是傻子不成?
再說了,他作爲太子就住在東宮,想要找到當年先皇后生他時的一些細節,完全有這個機會。
不過看他現在一口一個‘父王’喊雲睿識,應是當年沒有深入調查過。
對於墨雲宸被雲睿識欺騙的事情,安雪棠也懶得關注,不管他們做什麼,她反正是都不會放過他們了。
這些年來敢拿她家阿景當棋子耍,當真以爲她家阿景喫素的嗎?
而且他們真的以爲她家阿景帶起來的北疆大軍是那麼好搶的嗎?
如今她和阿景已經在謀劃了,再讓雲睿識他們繼續蹦躂一段時間,該要回來的東西,她不會讓這些人佔一丁點便宜。
安雪棠搖搖頭,“罷了,這些事不着急,墨雲宸如今知道我手裏有恐怖的武器,他是不敢輕易出兵的,還有云睿識那人,他的人潛伏在狗皇帝身邊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你完全不必操心,他若想殺了狗皇帝恐怕早就殺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他和狗皇帝有深仇大恨,若是換了常人有機會報仇雪恨早就動手了,雲睿識他明明有機會卻故意留着狗皇帝的性命,很顯然狗皇帝身上還有什麼是他想要卻沒找到的。”
說完,安雪棠突然抓住花朵兒的手,“總之,你不必繼續留在皇宮冒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狗皇帝也好,雲睿識墨雲宸等人也罷,他們有什麼招儘管耍就是了,我們都不怕,我們更不會讓你去犧牲自己成全我們。”
花朵兒仔細想了想,她確實不會幫墨雲宸盯着皇帝,可她也確實也不能說抽身就抽身。
她自己的安危她不在乎,可她不能不在乎墨君奕。
墨雲宸利用墨君奕威脅她,若是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離開皇宮,墨雲宸當真對墨君奕下了殺手,她該如何原諒自己?
想到這,花朵兒又一次拒絕了安雪棠.
拒絕完之後怕安雪棠會生氣,她又趕緊說道,“我答應你,等墨君奕平安回到你和北疆王的身邊,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帶着小紅離開皇宮。”
“你…”
安雪棠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怎麼就說也說不通呢。
“阿棠你別勸了,時間不早了,皇帝這個時辰也快清醒,這幾日他總會找我,所以我該回宮了。”
“……”
見她下定決心定要回到皇宮,安雪棠最終只能點頭,“寧兒的輕功好些,讓她送你回去,記住了,什麼都沒有你是安全重要,所以保護好自己,我們接回子陵就派人接你出來。”
花朵兒微微頷首,勾脣笑道,“好,我等你。”
時間確實不早了,花朵兒也沒時間耽擱下去,和安雪棠對視一眼她便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安雪棠也不知爲何,心慌了一下,她突然喊道,“朵兒。”
花朵兒扭過頭,“嗯?”
安雪棠總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可以勸說她,可最終卻只是說了一句,“朵兒,萬物皆有裂痕,但那也可以是光進來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嗎?”
花朵兒勾脣笑了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自然懂,你儘管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