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心疼地拂過妹妹的面頰,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牀頭的語文課本上,那停留在第三十八頁的標記,以及旁邊的一個勾,似乎在訴說着妹妹未曾言明的決心。
宋薇薇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感,那些殘缺的書頁、衣物上的血漬,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與困惑。
正當她準備合上書本時,一陣不請自來的風穿窗而入,調皮地翻動着書頁,最終定格在那一頁殘缺的章節上,彷彿在引導她探尋背後的祕密。
宋凝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她緊緊抓着那本舊書,走出房間,坐在門外的木凳上,再次仔細翻閱。
每翻過一頁,那些或大或小的缺口就像是一道道無聲的呼喊,讓人心生同情。
破損的書頁、衣物上的斑斑血跡,這一切的不尋常讓宋凝的心情愈發沉重。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低聲自語:“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胡思亂想……”
明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學校去,尋找答案,也尋找屬於自己的未來。
次日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宋雨便悄悄起牀,牀頭那件經過修補的衣物顯得格外顯眼,破損處的裁剪痕跡清晰可見。
爲了讓家人不致起疑,她刻意將破洞扯得更大,以掩飾真相。
望着沉睡中的姐姐,宋雨的心中五味雜陳,酸楚與愧疚交織,她緊緊抱住那件衣物,頭深深地垂下,彷彿在向姐姐道歉。
是否去學校,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她。
但姐姐的教誨總在耳邊迴響,無論結局如何,都應有始有終,勇敢面對。
於是,她輕聲說:“姐姐,對不起。”
那聲音細弱蚊蚋,彷彿隨時會被周遭的寂靜吞噬。
門悄無聲息地關上,牀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哪裏還有半分睡意,只有滿腹的思緒在心頭盤旋。
宋雨騎上自行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街道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冷清。
突然,一聲尖銳的口哨劃破了寧靜,她猛地一顫,警惕地環顧四周,“是誰?”
“奔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當看清來人,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原來,想要避開某些人,卻總是事與願違。
陶軍加快速度,與她並肩騎行,“我今天有急事,得早點去碼頭,順便幫你姐夫帶點東西。”
宋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心中卻依舊藏着未解的憂愁,“原來是這樣!”
陶軍注意到她的情緒低落,關切地詢問:“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宋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慌忙搖頭否認,“沒,沒有!我只是起得太早,有點迷糊而已!”
“真的沒事?”
陶軍半信半疑,但眼看學校已近在眼前,也不便再追問下去。
“宋雨,要不你等等?我送完這批貨,立刻掉頭,再送你去學校如何?”
陶軍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擔憂,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爲這份關切增添了幾分溫暖。
“不用了,哥!我快來不及了!”
宋雨焦急地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已經指向七點半的舊手錶,今早因爲找尋遺失的課本,她的拖沓已耗去了大半寶貴的時間,如果再繞行那條寧靜卻偏遠的小路,遲到幾乎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哥,再見!”
她匆匆留下這句話,身影便如風一般掠過,只留下一抹淡藍色的校服背影在晨光中閃爍。
到達目的地,陶軍熟練地剎住車,剛想喊住正欲離去的妹妹,話到嘴邊卻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哎!你……”
他知道,宋雨一旦決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宋雨飛快地蹬着自行車,清晨的微風拂過她的髮梢,帶來一絲絲涼意,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在上課鈴響前衝進校門。
最終,在上課前寶貴的五分鐘,她如同一道閃電般衝進了校門,心跳如鼓,臉頰因緊張與奔跑而泛起紅暈。
班主任恰好在進行早晨的抽查背誦,作爲最後一個踏進教室門檻的學生,宋雨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一個被點名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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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昨晚因家中的瑣事心情沉重,難以入眠,但宋雨憑藉着堅忍的意志,還是在睡前背下了那首古詩。
流暢而準確的背誦讓她順利過關,如釋重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中暗自慶幸。
而那些踩着鈴聲進來的同學,比如蔣媛和她的兩個朋友,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面對老師的抽查,三人皆面露難色,最終未能背出,被罰站於教室後半節,並且每人需抄寫課文十遍作爲懲罰。
宋雨坐在倒數第二排,低着頭,不敢多言,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後投射過來的幾道銳利目光,如同針刺一般,讓她汗毛直豎,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的鐘聲響起,宋雨心中盤算着去辦公室與老師談談自己心中的退學想法,然而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發現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無奈之下,她只好先去對面的小店買了些簡單的食物充飢,打算稍後再來。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在這個時候開玩笑,在返回學校的路上,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給我進去!”
隨着一聲粗暴的命令,宋雨感到自己的手臂被兩名身材魁梧的壯漢粗魯地抓住,隨後被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學校旁那片茂密的甘蔗田裏。
她的後背重重地撞上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哎喲!”
一聲痛徹心扉的呼喊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裏溢出。
宋雨的背部舊傷未愈,這猛然的一擊又添新痕,額頭瞬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緊咬着下脣,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強忍着不讓痛苦的呻銀泄露出來。
在內心深處,她明白,越是表現出脆弱,那些人就越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蔣媛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宋雨,嘴角掛着一抹殘忍的笑意。
她用鞋尖輕輕踢了踢宋雨的腿,彷彿在玩弄一只受傷的小動物:“裝暈呢?今天早上不是挺能耐的嗎?還故作風雅地背什麼詩,我看你是真想嚐嚐苦頭吧?”
宋雨的眼眶泛起了紅暈,劇烈的疼痛讓她的嘴脣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