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安道:“不敢!乾媽很寵她,我只是不喜歡她而已。這是我的問題,我也沒有立場生氣。”
林溪皺着眉,道:“我只是覺得……當初我和你爸都忙着工作,對宋敏兒的關係太少了。沒能督促她好好學習。現在把她接回來,也是想爲她做點什麼。”
“是啊!”宋景安道:“那我們然然,就應該被她欺負唄!被她欺負也是活該?之前在蘇家的時候,蘇家可是把然然趕出來的。你現在倒是好,把人家的親女兒接了回來。”
“難道我們要像蘇家的人一樣嗎?”林溪說:“而且,宋敏兒現在已經改了很多了,我不是不知道她有問題,但我希望能夠給她改正的機會。總好過她像宋暖那樣吧!”
宋景安道:“乾媽說得對,你說得有道理。”
“宋景安!”林溪沉下臉,“你不要陰陽怪氣的。”
“我沒有陰陽怪氣。”宋景安解釋道:“您對我很好,這些年,沒有您的關照,我也不會有今天。我也好,陸銘也好,都是因爲你和乾爹,幫了我們很多。我說這些,也不是想怎麼樣,只是希望你能夠對苒苒好一點。她是您親生的,可這些年在蘇家,蘇家人對她並不好!”
林溪看了看蘇鬱然,他們在談論她的事情時,她卻比誰都淡定。
沒有生氣,沒有爭執,沒有吵鬧……
她很安靜,也很乖。
比起宋敏兒每天的撒嬌,她的平靜反而更容易讓人忽視。
好像她根本不介意自己把宋敏兒接回來一樣。
林溪對着宋景安道:“等宋暖的事情處理好,就會把宋敏兒送走的,放心吧!她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裏。”
宋景安沒有再說什麼。
林溪現在生病,他不想再氣她。
宋景安看向蘇鬱然,道:“我先下去了。”
蘇鬱然見他走了,看向林溪,“媽,那我也走了。”
“苒苒。”
林溪叫住準備出門的蘇鬱然。
蘇鬱然停下腳步,看着她,“什麼事?”
林溪道:“你陪我坐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蘇鬱然剛剛已經陪她聊了半天,這會兒聽到她挽留自己,就在旁邊坐了下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您休息一會兒,我守着您。”
林溪躺在牀上,望着乖巧的蘇鬱然,問道:“你最近畫畫畫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蘇鬱然道:“感覺還挺有意思,有時候也會陪着小寶一起畫。能夠讓自己安靜下來。”
“過兩天我去看看你的畫作。”
蘇鬱然望着母親,“還是身體要緊,等身體先養好。”
自從她被綁架,然後又放回來之後,狀態就一直不太好。
生病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一直在養着。
林溪看着蘇鬱然,道:“苒苒,你是我女兒,其實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你不要把我當成外人,像敏兒一樣,有什麼說什麼就好!就算偶爾不那麼聽話懂事也可以的。”
宋景安都在這件事情上,一直不開心,但蘇鬱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說起來,也是因爲他們的母親關係太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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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然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在蘇家的時候,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蘇鬱然道:“奶奶對我很好,現在她走了,我也長大了。媽……宋敏兒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也知道她在宋家長大,你養了她那麼久,一直只當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你覺得她最後沒有過上她想過的日子,你捨不得,也很正常。這沒有什麼。”
只是,宋敏兒運氣比她好一點。
林溪比蘇母有良心一些。
蘇鬱然覺得,她活到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很奢望別人的愛了。
因爲,她可以愛自己。
她以前覺得失望、難過、不甘心,覺得蘇母偏心,只是因爲自己內心不夠強大。
如今,她已經不再期望別人的愛了!
她已經是個媽媽了!
她可以獨擋一面,可以好好地愛自己的寶寶。
林溪道:“我前些天去醫院,找了當年生產時候的那些醫護人員。當時你爸爸不在,我單獨生的你,他們把你和宋敏兒抱錯了。才害得你跟敏兒互換了身份這麼久。”
蘇鬱然點頭,“嗯,這些事情,都不是大家願意的。現在再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
“你和敏兒都是我的女兒,一個是養女,一個是親生女兒……其實我挺希望,你們能夠把關係弄好的。”
聽到母親讓自己和宋敏兒把關係打好,蘇鬱然道:“我跟她關係不可能會好,我也不會原諒她。你喜歡她是你的事,但我跟她……永遠都不可能會和好。”
她被宋敏兒騙了一次,跟她當了幾年的朋友,最後卻被反咬一口。
蘇鬱然並不覺得,自己是不記仇的人。
她管不了別人,但可以管住,不讓自己再跟宋敏兒有過多的來往。
至於當姐妹這種事情,更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冷冷淡淡的樣子,林溪道:“我明白了。”
“那我先回去了。”蘇鬱然說:“小寶還在家裏等我,媽媽,你早點休息。”
蘇鬱然說完,走出了門,看到宋敏兒就站在門口。
蘇鬱然也沒跟她說什麼,直接下了樓。
樓下,宋景安正在跟陸銘說話。
見到蘇鬱然下來,他站了起來,“聊完了?”
“嗯。”
宋景安說:“走吧,送你回去。”
……
宋景安將她送回傅家,隨便跟小寶聊了兩句就走了。
蘇鬱然回了房間。
她躺在牀上,傅寒洲坐在牀沿上,望着她,“媽怎麼樣了?”
“她還好。”蘇鬱然道:“我爸照顧着呢,沒什麼事,就是有點頭痛。我跟她說了宋暖的事,他們沒有意見,我爸之前挺護着宋暖的,不過現在已經不想再管宋暖了。宋暖害我媽媽,是直接碰到他底線了。”
傅寒洲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手這麼涼?”
蘇鬱然笑了起來,“是你火力太旺了!看不出來,你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夥子似的。”
“一把年紀?”傅寒洲的眉頭立馬皺成了川字,“你再說一遍試試。”
“好了好了,不說了。”蘇鬱然立馬求饒。
傅寒洲低下頭來,跟她的額頭抵在一起,有些不自信地道:“我真老了?”
“你老不老心裏沒數啊?”蘇鬱然揚起了嘴角。
這句話對傅寒洲來說,更扎心了,“你是第一個說我老的人。我大你也就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