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纖纖一邊抱怨着,一邊拉開車門躲避着刺眼的陽光,車內空調帶來的涼爽瞬間包裹了她們,爲這一天的小小冒險畫上了一個舒適的句號。
這話彷彿在宋凝心中激起了一圈圈微妙的漣漪,她眼波流轉,閃爍着一絲狡黠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個充滿自信的弧度:“我有主意了!不如這樣,我親自爲你設計製作!要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伍芊芊趴在車窗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眸子裏滿是疑惑與期待交織的光芒:“真的假的?你確定能行嗎?”
宋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眼神中閃爍着堅定不移的光彩:“千真萬確,我以我的眼光擔保,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兩人商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與地點,隨着車輛緩緩駛離,身影逐漸模糊直至消失在路的盡頭,陶秀秀老太太這纔像只偷食的老鼠般,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四下張望:“人走得遠了吧?”
待確認無人注意後,她轉頭對着宋凝,語重心長又略帶幾分嚴厲地說:“宋凝啊,我得提醒你,別學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我們老傅家可丟不起那個人!”
宋凝對這番陳詞濫調早已厭倦,不願多費口舌,只是輕輕合上了門。
但那話語如同針扎,在她心頭留下隱隱的刺痛。
思考片刻,一股不甘與憤怒涌上心頭,她猛地拉開門,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這關你什麼事!人家怎麼活礙着你什麼了!自己高攀不上就在背後說三道四!”
陶秀秀被這突如其來的反駁噎得說不出話,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整天嘴上不饒人!”
伴隨着重重的關門聲,宋凝將不滿與煩躁一併鎖在了門外。
似乎這樣還不夠,她憤憤地拉緊窗簾,似乎是要徹底隔絕外面的一切紛擾。
“哎喲,翅膀硬了就開始教訓起長輩來了?”
陶秀秀被這一番搶白弄得愕然,胸口的怒火猶如被點燃的野草,熊熊燃燒。
正當她準備衝進屋裏理論一番時,隔壁的沈大梅卻搶先一步叫住了她。
“阿芬!阿芬!快過來!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沈大梅殷勤地邀請陶秀秀進屋,同時機敏地掃視周圍,確保無人窺視後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見到沈大梅這般神祕莫測的模樣,陶秀秀忍不住嗤笑出聲:“你這是搞什麼名堂?有什麼事情非得關門才能說?光明正大地講不行嗎?”
沈大梅臉上浮現出罕見的嚴肅,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這事,真不太好公開談論。哎,你家阿珍……”
一聽到關於孫女的消息,陶秀秀立刻變得神經緊繃:“有什麼話直說吧!你這一賣關子,故意吊我胃口是吧?”
沈大梅搓着手,猶豫片刻後,似乎下了決心:“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聽說啊,阿珍交男朋友了!”
陶秀秀一聽,原本緊張的情緒反而鬆弛下來:“哦,原來只是談戀愛啊。”
“哎,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原來是談戀愛,虛驚一場!”
回想起當年,傅素芬還在上初三時,因爲早戀的事情被傅大軍發現,免不了一頓責罵和棍棒教育,孩子哭得肝腸寸斷,口中還唸叨着所謂的“真愛永恆”。
那次之後,她甚至悄悄寫了一封情書,拜託傅園園幫忙傳遞,結果信還未送出就被傅大軍逮住,當衆宣讀了信中那些纏綿悱惻的話語,尤其是那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更是惹得傅大軍火冒三丈,拿起傢伙就要教訓女兒:“永遠在一起?今晚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分離!”
對於早戀,陶秀秀經歷過那場風波後已不再感到驚訝,甚至有些習以爲常。
見陶秀秀對此並不在意,沈大梅頗感無奈,咂咂嘴,搖了搖頭:“唉,早戀也要看對方是誰啊。”
陶秀秀不解其意,眉頭緊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空蕩蕩的房間裏,陽光透過窗櫺斑駁地灑在地上,明明無他人蹤跡,沈大梅的行爲卻顯得異常詭異,她如同一只警惕的貓咪,眼珠子左右迅速轉動,彷彿空氣裏都隱藏着偷聽的耳朵。
最終,她緊貼着陶秀秀的耳畔,壓低了聲音,幾乎每個字都帶上了神祕與不安:“你聽說了嗎?有人親眼看見你家阿珍居然和一個老頭在巷尾偷偷親吻哩!”
這句話,如同夏日午後突襲的雷鳴,直擊陶秀秀的心房,她的腦海裏瞬間炸響,一片空白。
臉頰微顫,嘴巴不自覺地半張,眼神中交織着難以置信與被震驚後的茫然。
見陶秀秀面露懷疑之色,沈大梅急忙加重語氣,用力地點了點頭,試圖用自己確信的表情說服對方:“千真萬確!我親眼見到的!你家那個溫婉的素芬,那雙平時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嘴脣,竟……”
話音未落,陶秀秀彷彿被觸碰了逆鱗,猛然間從椅子上騰起,憤怒與詫異交織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荒唐!簡直是胡說八道!哪個長舌婦如此編排是非!若讓我知曉,定叫她好看!”
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沈大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趕緊拉住陶秀秀的衣袖,小聲卻又急切地勸慰:“哎喲我的姐,消消氣!這事兒千真萬確,咱們先冷靜下來再說。”
陶秀秀猛力甩開她的手,嘴角掛着不屑的冷笑,唾沫橫飛:“冷靜?這事兒我怎麼冷靜!你說,是誰散佈的謠言!”
面對陶秀秀的追問,沈大梅眼神閃爍,似乎有難言之隱,話語卡在喉間,憋得滿臉通紅:“這個……我真的不好說,說出來怕是要得罪人,你這不是讓我爲難嗎!”
陶秀秀聞言,更是怒火中燒,狠狠踹倒了腳邊的凳子,聲音裏帶着決絕:“你就是故意給我添堵的吧!行!既然你不說,我自己去找那個造謠生事的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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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門被重重摔上,陶秀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沈大梅則若無其事地從桌旁拿起一把花生,優哉遊哉地問道:“嘿,姐姐,不喫點花生解解氣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