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雅和傅琛說了一會話,就下樓了。
季馨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到了林佩雅和傅琛。
她眸光一轉,忽的擡起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然後哭着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既然不想我留下,我走就是了,可你怎麼能打我?”
白苓就站在那,雙手插在兜裏,眉眼微挑,嘴角勾着,看着季馨演戲。
林佩雅走過來,看了眼季馨,淡淡的問,“怎麼了?”
季馨捂着臉,很委屈的樣子,“阿姨,姐姐說她並不想我留在這,她只是爲了給你好感,才答應我留下的,我只說了句是爲了照顧她,可她居然打我。”
季馨抽泣着,她本就長的是柔弱型的,一哭,就惹人憐惜。
但她面前的幾個人,都不是沒腦子的人。
“姐姐,你以前在學校打架逃課,有家裏人替你兜着,可這是在別人家,你不能把你的壞脾氣暴露給別人吧?”季馨哭的更帶勁了。
“那你收拾東西回去吧。”林佩雅何等精明的人,怎麼能看不出來季馨在演戲?
她都懶得拆穿這種劣質的演技了。
季馨怔住,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是真沒想到,林佩雅會這麼疼白苓。
她以爲像傅家這種家庭地位的人,不允許自己的兒媳婦有任何污點,所以她故意這麼做,就是爲了讓林佩雅厭惡白苓。
沒想到林佩雅連質問白苓都沒有,就直接讓自己走人。
這怎麼行?
她好不容易留在傅家,絕不能因爲這場失敗的算計而離開。
季馨斂住情緒,急忙道,“阿姨,雖然姐姐打了我,但我原諒她了,我們是姐妹,應該互幫互助的,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照顧好姐姐的生活。”
白苓捏了捏眉心,挺服氣的。
季馨是把他們三個人都當傻子了嗎?
他們這麼明顯的不喜歡她,她還非得留在這作妖。
林佩雅也挺服,季馨變臉變的還真快,上一句還在指責白苓打她,下一句就姐妹情深了。
見了那麼多心機重的人,季馨還是第一個把心機寫在臉上的。
她腦子究竟裝的什麼?
“行吧,你以後多幫着你姐姐。”林佩雅直接做主留下了季馨。
白苓那丫頭一看就脾氣不太好,季馨留在這,有她受的。
既然想作死,她就成全季馨。
林佩雅坐了一會,跟白苓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走的時候,林佩雅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季馨說了一句,“對了,你姐姐不是什麼別人,她是傅家的兒媳婦,是傅家人。”
季馨瞬間低下頭,緊咬下脣。
傅琛原本想帶白苓去周邊轉轉,白苓拒絕了。
“我去醫院。”她來歷城有五六天了,還沒去看望過奶奶。
白苓把鴨舌帽拿出來,戴在頭上。
她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戴着帽子,她不想別人看見她的臉。
“我跟你一起。”傅琛沒什麼猶豫的,很自然的牽起了白苓的手。
白苓腳步頓了頓,垂眸,傅琛的手是溫熱的,她的手是冰涼的,被他一握,手上傳來熱度,還挺舒服。
她只停頓了幾秒,沒說什麼,跟着傅琛一起離開。
兩人都沒理季馨。
然而剛走到門口,季馨就追了出來,“姐姐,我也去看看奶奶吧,她來歷城這麼久,我還沒看望過她呢。”
季馨哪裏是想看望白苓奶奶,她是想隨時隨地都跟傅琛待在一起。
“滾。”白苓擰着眉,神情挺冷的。
先前她陪着季馨演戲,是她心情還不錯。
況且季馨找死,她也願意陪她玩。
眼下,季馨要去看奶奶?
什麼東西?
她也配?
“姐姐?”季馨一愣,當下就要哭出來。
白苓居然當着傅琛的面罵她,一點面子也不給。
白苓把帽沿壓低了些,看都不看季馨,轉身就走。
傅琛冷漠的瞥了眼季馨,薄脣微啓,聲音寡淡,“季小姐沒事,可以把晚飯做了。”
看着傅琛停下來,季馨還以爲傅琛要替她說話,卻是讓她做飯。
季馨內心極度憤怒,卻不得不掩飾下來,笑着說,“好。”
白苓跟傅琛剛坐上車,一輛豪車就停在別墅門口。
江時越和邢宇下來。
“傅少,你們去哪?”江時越是找傅琛有點事,一來就看他們要出門。
“醫院。”
傅琛眸子微擡,“有事?”
“看白苓奶奶?我們一起去。”江時越一聽去醫院,就知道是要去看白苓奶奶。
昨天白苓的一手醫術,震驚他了。
況且傅爺還有半條命在白苓手中捏着,他得討好白苓。
說不定哪天她就願意給傅琛治好病了。
不過小姑娘脾氣不太好,總是又冷又躁的,就算笑,也挺邪。
總感覺她笑的時候,就預示着某個人要倒黴。
這一點跟傅琛很像,傅琛一笑,他們就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江時越暗戳戳的想,這兩人不愧是兩口子,性格都一樣一樣的。
“我也去。”邢宇跟江時越一個想法。
兩人不等傅琛說話,就直接鑽進了車裏。
“傅爺,我來開車。”邢宇直接從傅琛手裏拿了鑰匙。
傅琛挑眉,沒說什麼。
白苓只是看了眼江時越和邢宇,就拿出手機玩了。
車子行駛到一半,江時越忽然想起什麼,問,“白苓,你醫術這麼好,爲什麼不治你奶奶?”
血之魅的毒都能解,她奶奶的病應該也能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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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苓寧可讓她奶奶住醫院,也不給奶奶治病,有點奇怪。
白苓手指微頓,眉眼擡了擡,挺冷的,“治不了。”
“什麼?還有你治不了的病?”江時越驚呼了一聲。
鬼面的徒弟,那可是繼承了鬼面的醫術啊,再不濟,也可以請鬼面出手治療,怎麼會連她奶奶的病都治不好?
鬼面治不好的病,那市中心醫院那幫醫生,就更治不好了。
白苓斂着眸,幽暗的瞳孔折射出一道冷光。
江時越有些怵白苓這個樣子,吞嚥了下口水,問,“你奶奶是什麼病?”
白苓擡頭,聲音冰冷的如同寒冰霜刺骨,“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