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雪梅微訝。
沒瞞着,連萱萱都知道了?
那蘇嫿在醫館,爲何要說瞞着母親,瞞着姑爺,這可是她親耳聽見的。
難道是身子有什麼不適,怕他們擔心,所以瞞着?
趙雪梅哪肯承認自己胡說八道,馬上道,“侯爺,可是妾身的確親耳聽見,蘇嫿就是這麼說的。”
“而且,妾身確實看見蘇嫿和一男子拉拉扯扯,妾身若是說謊,五雷轟頂。”
趙雪梅話音剛落,天空一閃,“咔嚓”一聲炸雷,給她嚇得一哆嗦。
永毅侯冷哼一聲,“紅口白牙,胡說八道,小心惹怒老天爺!”
趙雪梅不服,本來天就下雨,不過是巧了而已,她又沒說謊。
“侯爺,妾身真的沒說謊。”
永毅侯懶得理她,一甩袖走進了盥洗室。
趙雪梅氣壞了,蘇嫿小踐人你給我等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早晚有一天我抓你個現形!
碧泉苑這面。
因爲打雷,靳珩將懷中的美人又摟緊了些。
蘇嫿剛睡着,沒被雷聲吵醒,倒是被靳珩抱得快要窒息了。
蘇嫿朦朧中問他,“你做什麼。”
靳珩道,“你怕打雷,我抱緊些。”
蘇嫿自從有孕之後就愛犯困,何況剛剛還被他“折騰”了一通,現在正困着呢,腦袋有點迷糊。
“我又沒做過虧心事,爲什麼怕打雷。”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怕打雷。”
靳珩一聽這話,立刻不高興了。
本來想拍她的雪臀以示不滿,想到她有了身子,換成捏了她腰一把。
“你忘了,你剛來侯府時,被人算計着給我暖牀,夜裏下雨,你一害怕就鑽進了我懷裏。”
“難道……”
靳珩想說,難道你當時都是哄我的嗎。
然而,沒等他說完,蘇嫿就全都想起來了,“吧唧”親了他下巴一口,小手緊緊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害怕,爺抱。”
那時她剛來侯府,被婉心算計給靳珩暖牀,她將計就計,睡在了他身邊。
夜裏打雷下雨,她還故意過去抱他,訴說自己的遭遇,想讓他心軟幫自己。
靳珩聽見這嬌嬌的聲音,一點脾氣都沒了,美滋滋將人抱在懷裏,嘴上還嘟囔着。
“這不是抱着你嗎,就是愛撒嬌。”
……
建安前腳告發嚴帆私藏龍袍,想要造反,梁文帝后腳就從錦衣衛那接到密報。
說嚴帆在老家岫寧,買了塊風水寶地建宅子,還在書房密室中藏了一件龍袍。
若是一個人這麼說就算了,錦衣衛是他的心腹,建安又是他最信任的女兒,梁文帝立刻明白事情不一般。
加上之前鹽稅一案,種種證據都表明跟嚴帆脫不了干係,梁文帝立即就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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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猶豫,要不要將嚴帆抓進牢中先審問一番,一名小太監臉色凝重跑進御書房。
“陛下,押解三殿下的護送官來了,他……滿身都是血,說三殿下在去往嶺南的路上……出事了。”
梁文帝一聽這話,立刻慌神了,無論姜霂犯下什麼錯,那都是他的兒子。
“快,快宣他進來!”
此時,建安也在。
她站在梁文帝身後,脣角輕輕勾起,明白事情成了。
護送官腳步踉蹌進了御書房,官服破敗,血跡和污跡混合在一起,狼狽至極。
他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哭着道,“陛下,微臣該死,去往嶺南的路上,遇上一夥武功高強的蒙面歹人,我們寡不敵衆……”
梁文帝沒空聽他那麼多廢話,起身急道,“你快說,霂兒怎麼樣了。”
護送官悲痛道,“三殿下……死在了歹人刀下。”
“啊……”
梁文帝“咕咚”一聲坐了下來。
死在了,歹人的刀下……
霂兒好好的,怎麼就會死呢。
梁文帝完全懵掉了。
建安先是一聲哀嚎,接着哭着道,“三哥、三哥怎麼會死,你胡說八道。”
她一指地上的護衛官,“一定是你護衛不周!不然三哥死了,你怎麼有命回來。”
護送官哽着嗓子道,“公主殿下,微臣不敢說謊,來的那些人都是死士,鐵了心想讓三殿下死,刀刀致命。”
“他們只對三殿下出手,見三殿下……沒了,也不戀戰,我等想去追上他們,沒想到那些刺客武功高強,微臣實在是打不過,讓他們跑了。”
“不過,倉皇之中,微臣撿到一塊刺客身上掉下來的令牌。”
建安見父皇還沒緩過神,一臉懵怔。
她立刻道,“快呈上來。”
護送官拖着腿傷起身,將帶血的白玉令牌,雙手奉了上去。
建安隔着帕子接過令牌,反覆觀看後突然大聲道,“父皇,上面竟然有個嚴字!”
“嚴字……”
梁文帝接過令牌一看,果然如此。
建安在一旁哭着道,“父皇,您說三哥會不會是冤枉的,當日在春山別宮放火,其實另有其人。”
“而此人的目的,就是想離間您和三哥的關係,想讓您將三哥送出京城,他纔好動手。”
梁文帝張着嘴巴,說不出話。
他忽地想起,那日他們父子見面,霂兒說那場火不是他放的,有位小太監假傳自己的口諭,讓他去春山別宮。
可是後來,他派人翻遍了皇宮,也沒能將這小太監找出來,便篤定姜霂在說謊。
現在一看,他們很可能就是一夥的。
半晌,梁文帝突然哀嚎了一聲。
“霂兒,是父皇糊塗啊,是父皇害了你。”
“若不是將你放逐嶺南,你又怎麼會遭此不測!”
建安也哭,“父皇,您說到底是什麼人想害三哥,這令牌上的嚴,又是什麼意思。”
梁文帝哭聲一怔。
他猛然想起,賀宴夜審劉棠時,有死士入大理寺殺了劉棠。
當時賀宴還說,劉棠死之前說了個“嚴”字,懷疑死士就是嚴帆豢養的。
可是因爲沒有證據,他當時沒信。
現在一看,這些死士很有可能就是嚴帆豢養的。
他殺了霂兒,要麼是想陰謀造反,自己稱帝,要麼是想幫姜漓上位。
梁文帝含淚怒道,“來人!”
一名御前帶刀侍衛推門進來,跪在地上。
梁文帝道,“傳令下去,押嚴帆入詔獄,派金甲衛包圍首輔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再讓錦衣衛指揮使來見我,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