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這個人,記仇。

發佈時間: 2024-10-30 09:3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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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十分大氣,“都是大羿的子民,何必斤斤計較、而且量他們也不敢。”

丹桂看着蓬頭垢面的叫花子猶豫了一下,將銀子交給了拿着佩劍的中郎衛。

中郎衛拿着銀子走到謝玉瑾身邊,往他懷中一塞。

“還不跪下,叩謝我們公主大恩。”

公主……

謝玉瑾此時纔回過神,嫿嫿現在是公主聞人泠了。

“哐當”一聲銀錠子落地,謝玉瑾也跪了下來。

“罪臣謝玉瑾,參見公主。”

蘇嫿原本都要上馬車了,聞言腳步頓了一下。

謝玉瑾跪在那,滿心期待,他們年少時便相識,他知道嫿嫿怎麼也會看他一眼。

沒想到,蘇嫿頭也沒回就上了馬車。

謝玉瑾連忙起身,大聲哀求。

“嫿嫿,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中郎衛聽見“罪臣”那兩個字時,就已經警惕起來,此時紛紛拔劍指着謝玉瑾。

“大膽!”

謝玉瑾有心想追,卻動彈不得,只能站在原地苦苦哀求。

“嫿嫿,求求你,看在我們青梅竹馬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他現在什麼都顧不得,臉面、尊嚴、狀元郎的驕傲……

全都顧不得了。

他現在只想活命!

其中一名中郎衛用劍指着他,“大膽狂徒,竟敢直呼我們公主閨名,還口出狂言,辱我們公主名節。”

“你活的不耐煩了!”

馬車上的蘇嫿,聽着謝玉瑾的求饒聲,想起了蘇家被抄家的那一晚。

她也曾像今日這樣,苦苦哀求過謝玉瑾放過蘇家。

可是呢。

謝玉瑾一副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去將那錠銀子拿回來。

蘇嫿吩咐丹桂。

她是個記仇的人,既然那人是謝玉瑾,她一個銅板也不會給他。

蘇家給過他的東西太多了,他一樣也沒有珍惜。

丹桂歡快地應了一聲,利落地下了馬車。

她剛剛聽見謝玉瑾的聲音膈應壞了,心裏想的都是那一錠子白瞎了。

這種人,連殿下的施捨都不配。

謝玉瑾見丹桂下來,以爲是嫿嫿被他的話打動了,準備放他一馬。

他滿眼期待地看着丹桂。

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俯身撿起地上的銀元寶,用袖子擦了擦裝進荷包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玉瑾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混着冰碴子的冷水,從頭涼到腳底。

“嫿嫿……”

他嘴脣蠕動了兩下,口中呢喃出她的名字。

馬蹄踏出一陣灰塵,蘇嫿的馬車在謝玉瑾面前揚長而去。

謝玉瑾突然驚覺,兩人已是雲泥之別。

隱匿在不遠處的白德耀一聲令下,“動手。”

兩名暗衛利箭一般飛了出去,將大理寺令牌出示給了中郎衛。

爲首的中郎衛查驗過令牌,手一揮讓其他幾名中郎衛收了佩劍,將謝玉瑾交給來人。

回到大理寺後。

白德耀去了靳珩議事廳。

“爺,謝玉瑾入京了,屬下收到信時,他已經到了睿國公府。”

“屬下原本想要帶人捉拿,恰巧公主殿下從國公府出來,手上還抱着小殿下。”

靳珩聽到這裏,坐直了身子,沉聲道,“然後呢。”

白德耀知道他在意妻兒,馬上道,“屬下怕衝撞公主,驚動小殿下,並未出手……”

他將蘇嫿把謝玉瑾當成叫花子等事,一五一十跟靳珩彙報了一遍。

之後又道,“謝玉瑾已經被關進監牢,如何發落,就等您一句話。”

靳珩哼笑一聲,“不急,後日陛下大婚,也是封后大典,此時不宜見血。”

“先讓他在大理寺監牢呆上幾日,好好享受一下我岳父當年的待遇。”

白德耀陰惻惻一笑,“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靳珩揚揚手,示意他走。

白德耀知道駙馬爺惦念公主,也識趣,趕緊走了。

靳珩回了公主府。

他確實惦念嫿嫿,怕她被謝玉瑾污了眼睛,壞了心情。

走到寢間門口,他先是聽到一聲誇獎。

“霆安真棒!”

接着,又聽到兒子“咯咯咯”的笑聲。

他放心不少,看來嫿嫿心情不錯,同時也不自覺加快腳步,想看看母子倆做什麼呢,這麼開心。

小霆安趴在牀上,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前方,手腳並用,“噠噠噠”爬到牀尾。

再笨拙地轉身,“噠噠噠”爬回來,嘴裏還“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靳珩走過來,抱起兒子舉高高,“霆安會爬了。”

蘇嫿笑道,“是呢,快七個月了,也該會了。”

小霆安今日心情好,沒有嫌棄老父親,而是咧着小嘴咯咯笑。

靳珩喜歡的緊,抱着兒子,親了親他細嫩的小臉。

兒子身上奶香奶香的,靳珩慈父心氾濫,又埋臉在他身上親了親。

小霆安看見爹爹頭上有只白玉冠,還插着玉簪,好奇地伸出小手抓住玉簪,連帶着薅住幾根頭髮。

“臭小子,快放開。”

靳珩的慈父心,止於兒子抓自己頭髮。

小霆安不放手,回頭看着孃親“咿咿呀呀”炫耀,小手小腳還歡快地擺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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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珩更疼了,“快放開!”

“霆安快放手。”

蘇嫿連忙起身,拿開兒子的手,將靳珩解救了出來。

她怕靳珩對兒子發火,趕忙將兒子抱過來說教。

“霆安以後不許揪你爹頭髮,知道嗎。”

小霆安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嗯啊”着答應了兩聲。

靳珩鼻子裏輕哼一聲,早晚打你一頓。

他見嫿嫿絲毫沒受影響,也不想舊事重提說起謝玉瑾,去衣架前換衣裳了。

“我今日看見謝玉瑾了。”

倒是蘇嫿先提起了。

靳珩脣線微提,很好,他喜歡嫿嫿對自己直來直去,毫無隱瞞。

“在哪看見的。”

靳珩明知故問。

他承認,就算是成了親,他對嫿嫿的掌控欲依舊很強,且不願在她面前顯露自己陰暗的一面。

蘇嫿道,“國公府門口,他像個叫花子似的,我根本沒認出來他,起初還給了他一錠銀子,後來我讓丹桂又要了回來。”

她語氣頓了頓,“我這個人,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