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些事……不要告訴我媽,好嗎?”
“那你呢,答應過我什麽?”
他答應過不打架,可是……江知泄氣地垂下頭,“對不起。”
“算了,以後放學在教室等我,我接你回家。”
江容生覺得,有必要代替慧姨管教一下這個弟弟。
江知一下子抬起頭,彷彿受到驚嚇,“啊?不,不用的,哥你忙你的……”
“怎麽,你不方便?”
男人嗓音溫和,語氣卻絲毫不容置喙。
江知語塞,猛搖頭,“沒有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看似溫和優雅的男人,生起氣來很可怕。
江容生滿意一笑,“就這麽定了。”
江知心驚膽戰地讓江容生接送了一星期,暗自祈禱千萬別節外生枝,可是,事情該來的……還是會來。這一天放學,江容生就沒在教室裡見到江知。
江容生問了一圈,才得知江知被一夥人叫走了。
廢棄實驗樓一角。
幾名身穿校服吊兒郎當的男孩圍成一圈,對著中間躺在地上的少年狂踹。
“江知你個臭小子,老子的牆角也敢挖,不要命了是吧!”
“一個小白臉娘裡娘氣的,要女人做什麽!你需要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來找哥啊,哥哥今兒就教你做人!”
“臥槽聽說了嗎,這小子從來不站著撒尿,該不會有什麽隱疾吧!哈哈哈哈!”
“都他媽廢話什麽,直接踹廢得了!”
幾個男孩下腳一個比一個重,少年咬牙蜷縮成一團,眼睛緊閉,豆大的汗珠浸濕那張俊秀的臉,卻愣是沒吭一聲。
“糟糕,有人來了!”
“老大快跑!”
迷迷糊糊中,江知看到一個男人帶著幾個警衛趕到,接著落入一個寬闊帶著淡淡消毒水的懷抱,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他最懦弱最不願被人看到一幕。
從來不是他想打架,而是單方面被圍毆。
哥哥一定覺得他很沒用吧。
耳朵貼著胸膛,男人的聲音突然低低震入耳膜,“在你眼裡,我這個哥這麽沒存在感?”
呃?江知愣了愣,微微抬頭,卻只能看見男人滾動的喉結,特別性感。
“哥,你在說什麽?”不是應該指責他是懦夫嗎。
“我是你哥,有什麽事應該及時告訴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是不打算把哥放在眼裡,嗯?”向來如沐春風的嗓音,隱隱有了怒意。
“對,對不起。”
江知惶恐了,他沒想到哥哥會這麽想。
江知被帶回醫務室做了包扎,然後才被帶回家,一路上,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江知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在男人的氣場下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他心道自己終於可以幫忙了,結果又被男人一句話堵了回去,“哥的話都不聽了?”
瞥了眼跟小媳婦似坐在餐桌前的江知,江容生很快平息了心裡翻騰的情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氣江知什麽都不對自己說,像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其實處於青春期的孩子,有自己的秘密和自尊也是正常,他應該給弟弟多點關心。
但江容生向來不是會主動道歉的人。
倆人三天都沒說話。
後來,江知就在全校早會上聽校長宣布,那幾個經常毆打她的男孩子被記上大過,停課觀察。也不知道算不算殺雞儆猴,反正自那以後,江知很少被找麻煩了。
他還聽說,是江容生施壓的。
可是,欺負他的那幾個男生家裡有點權勢的啊。
江知不禁感激又迷茫,哥哥身後的江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問過媽媽,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媽媽卻都絕口不提。
兄弟冷戰到了第五天,江知的負罪感越來越重,左思右想尋了個化解兄弟嫌隙的方法,從書包裡摸了個粉色信件,悄咪咪地摸到江容生的房間。
房間裡傳來淅瀝瀝的水聲,人顯然在洗澡。
江知在房間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乾脆先去大廳喝點果汁壓壓驚。
江容生擦著頭髮從浴室裡出來,一眼就發現桌面上明晃晃的粉色信件,擦拭頭髮的動作一頓,他掃了眼緊閉的門口,剛才江知進來了?
他失笑地拿起信件,這算是小知獨有的賠禮方式嗎,真像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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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第一句,他唇畔的笑容凝住了。
【親愛的Mr.江:自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你了。你的笑容就像天上最璀璨的陽光,照亮我的身,溫暖我的心……我非常非常地喜歡你,喜歡到為你付出一切!如果你要喝奶茶,我願意做你的優樂美;如果你要做老鼠,我願意做你的大米;如果你要做日月星辰,我願做圍繞你的小小塵埃……就算你下輩子要投胎成豬,我也願意做你的心臟!】
江容生沒再看下去。
平心而論,這封情書幼稚搞笑又缺乏邏輯,換做平常他看也不會看。
尤其,還是自己的弟弟寫給他的。
可是,他竟然不討厭這封情書,心裡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躁動……
“哥!”
門突然被打開。
倆人雙雙僵住了,江容生是因為那封情書,江知卻是因為……江容生的赤果果體!
江容生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穿衣服,寬肩窄腰大長腿,標準的八塊腹肌,性感的人魚線,緊實的翹臀,好身材一覽無遺,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重點是,男人腹下竟有一塊茂密的黑森林,兩個鼓鼓的囊袋掩藏其中,一根粗壯的肉棒軟趴趴地垂著,蘑菇頭呈現淡淡的肉粉色。
好大……好MAN……
被江知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江容生很快反應過來,將浴巾裹在腰間。
同是男性,本來沒那麽多避諱,可他發現,剛才被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盯,下腹竟隱隱有抬頭的趨勢。對著自己的親弟弟硬起來,那不是變態嗎。
江知依舊盯著他的胯部,“哥,你洗好了?”
江容生沒錯過少年臉上不加掩飾的遺憾,微微挑眉。
他的弟弟,似乎也沒表面上那麽正經。
“這封情書?”
修長的手指夾起粉色信件,江知的視線總算上移,“哥,你看了?寫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