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還以爲她在逗自己玩，頓時笑起來，“好了，別逗我了，我都一把年紀了。”
“我真的不記得。”虞綰擡眼看她，眼色中的認真沒有一點在開玩笑，“白姨，你跟我講講這半年發生的事情，我突然就忘了。”
她好像在喫飯之前還記得清清楚楚，飯喫到一半突然就忘了。
白姨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臉色也漸漸凝重，“少夫人，不然我給少爺打個電話，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虞綰搖頭，“不用。”
這倒是讓白姨更喫驚了，要是之前的少夫人恨不得抓住這個機會讓少爺馬上回來，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管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都會在少爺面前演一場大戲。
但今天少夫人怎麼好像變了樣，對少爺也不怎麼上心了，連說話的方式和口氣都變了。
“您這半年……”
白姨頓了頓，用委婉的口吻對她說着，“您這半年太缺乏安全感了，少爺工作又很忙，所以從結婚後總是爭吵不斷，您總覺得少爺在外頭有人，少爺出差幾日您也會抓狂，所以一直鬧個不停。”
虞綰聽了她的話，突然覺得她嘴裏的自己有些陌生，根本不像是自己會做出來的事情，她的性格也不是這般蠻不講理。
“就前兩天。”
白姨說着說着還上頭了，像是說八卦一樣，連着又說，“您懷疑少爺和公司的祕書有關係，氣沖沖的到公司裏，拿着高跟鞋把那祕書的頭給敲出了一個洞，這事在公司都傳開了。”
虞綰深緩了一口氣，突然明白沈長臻爲什麼要跟她離婚了，這種囂張跋扈的作風，聽起來都挺像個潑婦的。
“還有一個月前，少爺正在餐廳談合作，只因爲合作方是女性，您衝進去就是給對面一杯紅酒，從頭淋到了腳，合作直接作廢。還有……”
“好了。”虞綰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對自己的行爲表示無語，“不用說了，我想起來了。”
其實她還是沒想起來，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她不敢想象這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白姨口中描述的她，和她自己認知的自己好像有很大的差別，但具體原因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我是從嫁給沈長臻之後就這樣，還是還沒嫁給沈長臻之前就這樣？”
虞綰沉思了很久，最終問出了這句話。
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變成白姨口中的那種女人，未免也太誇張了。
“我是您和少爺結婚後纔來的，之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白姨抿了抿脣，思考了一會兒又道，“不過聽別人說，您和少爺是家族聯姻才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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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聯姻？
提到這個詞時，虞綰的腦子像是有一根弦突然繃緊，劇烈的疼痛了一下。
對，家族聯姻，她是虞家人，父親是虞長林，有個妹妹是私生女叫虞薇。沈長臻是沈家大戶，富可敵國，她爸虞長林看中了沈長臻的權勢把她嫁了過來。
只是……
她印象裏她應該是住在a市，現在怎麼突然到了d市？
“長臻的公司以前不是在a市嗎？”虞綰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心裏的疑惑不斷被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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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跟您結婚之前，就把主公司遷移到d市了，說是您要求的，因爲您和孃家人關係不太好。”
她要求的？她和虞家人的關係確實不好，但也不至於讓沈長臻遷移主公司吧？
最可笑的是，虞綰竟然對這些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