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已死去

發佈時間: 2024-08-22 17: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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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已死去


第157章 他已死去

早上上完課後,許時然和陶桃約好在教學一号樓底下小花壇見面。

“陶桃這裏!”看到來人後,她伸出胳膊,飛速晃動。

兩人互相朝對方的地方走過去。

“走,咱們去外面吃。”

她已經提前了解過,桃子下午沒課,可以多花點時間在午餐上。

林予清做司機,兩個小姑娘坐在後座,出了校園,上高架,往三裏屯而去。

“随便吃點就好,不用去貴的地方。”

陶桃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自然一眼就看出車子往哪裏開。

“是我想吃了,正好你給我們介紹介紹,哪家好吃。”

“行吧。”

看得出來自己的舍友不是什麽窮苦人家,她也不多操心。

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看着窗外不斷劃過的景色。

到了地方後,陶桃率先下了車。

“這邊就是日料,西餐比較流行,店都挺高檔的,味道都差不多,主要看你想吃什麽。”

她立刻進入了導遊的身份,簡單爲兩人介紹面前的幾家店鋪。

“日料吧,好久沒吃了,可以嗎小桃子?”

“可以啊。”

剛走進店裏,店員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帶着他們走進一間包廂。

純日式的裝修,随處可見一些木質飾品,就連空氣中都充斥着淡淡的櫻花香。

“您好,我們這裏是omakase,分三個檔位,您看看需要什麽價位的套餐。”

服務業地上一份信箋形狀的菜單,都是花裏胡哨的日文。

“三千的吧。”林予清很快就做了決定。

“好的,請稍等。”

很快,一名年紀很大,頭發斑秃的主廚,穿着圍裙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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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野矢浩二,今天的餐食由我來幫客人們制作。”

他走進操作台,從材料筐裏挑選出一頭黑金鮑魚。

剝殼,取肉,蘭花指一翹,随便切上兩刀,薄薄的肉片就被疊在了黑色的方盤上。

“請慢用。”

與其說是一道菜,其實還沒有兩口的分量,在調料中滾過一圈的鮑魚片飽滿彈壓,進入口腔還能品出一絲甜味。

鲽魚肉冰冰涼涼,像果凍一樣qq彈彈,沒什麽味道,但是魚皮緊實和牛闆筋一樣可以不停咀嚼。

第二道接踵而至。

炭烤星鳗,油脂和炭香從嘴巴中迸濺開,不斷融合。

蒸蛋水水嫩嫩,根本不用咀嚼,呲溜就滑進了肚子裏。

“你這裏面是放了什麽嗎?感覺臭臭的。”

“亥!”浩二先是蹦出一句日語,接着用中文解答。

“是的,裏面放了海參的内髒,所以會有一點臭味。”

“挺好吃的。”

接着是腥味三兄弟。

小肌,竹夾,大竹夾。

許時然幾乎是憋着氣塞進嘴裏的,她是第一次吃這種omakase料理。

不知道下一道菜是什麽,也許很喜歡,也許是巨大的挑戰。

幸好她在吃的方面一項不挑剔,也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反觀林予清那裏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他表情凝固,拿着筷子,夾起,放進嘴裏。

似乎沒咀嚼就吞進了肚子。

許時然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麽了然然?”陶桃吃過這類東西,所以有了經驗,甚至挺喜歡的。

“沒什麽,就是覺得今天吃的很不錯。”

很少看見林予清這麽吃癟的樣子,要不是陶桃在,他恐怕直接不吃了。

總共十道菜,兩個甜品。

芒果冰淇淋,抹茶布丁。

有了這兩個的存在,許時然才壓下嘴裏的腥味。

其實也挺好吃的,雖然每道菜分量很少,但也吃飽了。

“去結賬吧哥哥。”

她輕輕擡手,做出請的姿勢。

林予清無奈一笑,擦幹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吃飽沒?”

“吃飽了。”

服務員是時的走過來,拿着單據,“請問是手機還是刷卡。”

“刷卡吧。”

林予清看了一眼憑條,九千,沒放在心上。

“陶桃,下次把你男朋友喊上吧,咱們四個人一起吃飯。”

出門的時候,許時然靠在陶桃身邊,提出下一次的邀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陶桃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麽。

有些被戳到痛處的惱火,卻又帶着無處發洩的難受,最後歎了口氣,憋了回去。

她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告訴許時然,這種傷痛能告訴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嗎?

她倒不是怕她随意說出去,而是擔心,又聽見那些不好的話語。

“怎麽了?”

許時然立刻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對,“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不是的,和你沒關系。”

陶桃往前走了兩步,錯開了一些距離,她立刻追了過去。

林予清也了然的跟在後面,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

“桃子,咱們是好朋友,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沒關系的。”

“我能相信你嗎?”

也許是兩人同樣的經曆,也許是一樣的果敢,一樣的深愛。

陶桃遲疑了,兩人是舍友,只要住在一起一天,趙子陽的事就會暴露出來。

隐瞞有用嗎?

高二的時候,那幫舍友也是這樣。

拿着照片質問她男朋友是誰,怎麽不給他打電話,不會是假的吧,臆想的吧。

她們一直笑,說她瘋了,腦子有病。

她就真的如她們所說瘋了一回,拿着美工刀到處揮動,差點劃爛一個女生的臉。

陶桃越想越亂,最後蹲在了地上。

“不願意說也沒關系,每個人都有秘密。”

許時然也蹲在她旁邊,陪着她。

過了大概四五分鍾,她的腿都有些酸痛了,陶桃突然蹦出一句話。

“他死了。”

“什麽?”許時然沒聽清,或者說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我男朋友死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陶桃的嘴唇忍不住顫抖,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抑制住自己,才沒哭出來。

“生病嗎?”

“他是消防員,爲了救那戶人家的小孩,死在了火海,我連他的屍體都沒見到”

三年了,每每想起都曆曆在目。

陶桃以爲她會哭,卻沒想到反而能夠冷靜的說出來。

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原本他說等她20歲了,他們就結婚。

可是,他卻永遠的死在了18歲。

他明明說好來娶她的,怎麽可以食言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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