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嵐蕊雖說年紀不大，但爲人老練神情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新到一個地方我有些睡不着出門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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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你哥哥也在，這個時候出去被他看到了，他一定會……”
厲嵐蕊直接打斷沈蘭芝，“你以爲我手腳已經恢復我哥會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想要殺我在三年前就動手了，說到底他和你一樣既是戀愛腦又心慈手軟。”
當年厲霆琛沒有殺了她，只是挑斷手筋腳筋，已經爲蘇清予報了仇，更何況蘇清予根本就沒死，他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你這孩子倒是一點都不像我們。”
厲嵐蕊苦笑了一聲：“誰說我不像。”
戀愛腦似乎是她們的家族遺傳，別說是父母了，厲霆琛是這樣，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當蘇時嶼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這條命此生就是他的了。
“好了，你就在附近走走，不要招惹是非。”
“我知道的。”
厲嵐蕊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沈蘭芝一眼，“媽。”
沈蘭芝全身僵硬在了原地，她不可置信看着厲嵐蕊，“你叫我什麼？”
這幾年來雖然她對厲嵐蕊千依百順，厲嵐蕊很溼沉悶，極少會開口說話，對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沈蘭芝知道都是當年自己做了孽，所以她該好好受着。
她從未期待那麼多，只要餘生自己還有贖罪的機會就好，她一定會好好對待這兩個孩子。
所以今天厲嵐蕊口中的這一句媽分量有多重，沈蘭芝當場就紅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看着厲嵐蕊道：“你叫我什麼？”
“媽媽。”
這一次厲嵐蕊的聲音更大了。
沈蘭芝快步上前一把將厲嵐蕊抱在懷中，“好，好孩子，媽等你這個字已經很久了。”
厲嵐蕊小時候恨過，怨過，也有過很多極端的想法。
她曾想永遠都不會原諒沈蘭芝，要讓她一輩子都深陷內疚之中。
可是人除了年齡增長，心境也在變化。
她漸漸明白了沈蘭芝求而不得的痛苦，她本來就是一個可憐人。
固然從前有錯，她也用這麼多年來懲罰了自己。
厲嵐蕊回抱住沈蘭芝輕輕道：“媽媽，我原諒你了。”
沈蘭芝眼淚浸溼她的衣服，“傻孩子，我不是個好媽媽。”
“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好好愛我。”
厲嵐蕊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讓沈蘭芝心中有些不安，“你說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童年沒有生活在你身邊很遺憾，所以我希望下輩子還能當你的女兒，到時候你一定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沈蘭芝想到剛一歲多的厲嵐蕊軟萌得像個小糰子，她朝着自己撲過來，口中還軟軟叫着“媽媽”。
原本自己是想要將她抱入懷中的，可突然發病，狠狠將孩子推開。
後來再大一些，看到厲嵐蕊越來越像她父親，她不止一次辱罵和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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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這樣厲嵐蕊小小年紀又怎麼會離家出走？
“都是媽媽的錯，不用等到下輩子，媽媽這輩子會好好彌補當年對你做的那些事，乖女兒，媽媽不會再傷害你了。”
可是媽媽啊，我可能不會有機會了。
在毒蟲背叛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