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護士長帶着一個外送員提着兩個箱子進來。
“親愛的,大家今天中午有福利了。”
護士長笑着讓外送員將箱子放在桌面,接着說:
“科長說最近一段時間大家辛苦了,他特意在醫院外那家披薩店給大家定了午餐,希望大家用餐愉快哦。”
護士長話落,辦公室裏頓時響起一陣歡騰的聲音。
“天啊,科長真是神了,我們正想着中午要去喫這個,他直接就給我們安排上了。”
“哇,全部都是豪華套餐呢,沒想到科長平時那麼鐵公雞,這次居然這麼大方。”
“是啊,得是下血本了吧?”
聽着同事們的對話,再看着擺在桌面的那些披薩,舒芮秀眉微擰,神情有些複雜。
是啊,科長一向勤儉,平時請大家喝下午茶都少,怎麼會忽然請大家喫披薩?
辦公室裏人人興高采烈,就只有舒芮一個人沉着臉,伊莎見狀,連忙拿了一份放到她面前。
“芮,你今天是怎麼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我沒事。”
舒芮對她笑笑,將面前的那份披薩推開,“我不喫。”
“不喫?”伊莎一臉驚訝,“可是你不是一向很饞這口的嗎?”
舒芮淡淡道:“我今天不想喫。”
她纔不要喫那個狗男人送來的東西。
舒芮站在窗前往下看去,果然,一個英挺又落寞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樓下。
季明俊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查爾斯院長髮來的短信。
【季總,您交代的事情已辦好了。】
季明俊看了一眼信息,又默默地擡頭看向樓上的方向。
剛好看見辦公室的樓層中一扇窗戶的窗簾晃動了一下,一個還未來得及看清的身影消失在窗邊。
他發出去的信息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得到一個回覆。
知道舒芮不會跟他出去喫午飯,他又不敢在醫院貿然出現在她面前,無奈,就只能以這種方式給她點她愛喫的午餐了。
他以爲讓院長出面就能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上面他想投喂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喫他送的午餐。
下午五點,舒芮就又接到了季明俊的消息。
【老婆,今天是下6點的班嗎?】
【你累了一天就別開車了,讓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在樓下等你。】
半個小時後,季明俊沒有等來舒芮的回覆,卻是接到了寧姨的電話。
“先生,太太剛剛打電話回來跟我說她今晚要加班,讓我別做她的飯,那您回來喫飯嗎?”
聞言,季明俊抿着脣,臉頓時垮了,悶聲道,“我的也不用做了。”
“好的。”
寧姨繼續說:“太太還說最近幾天醫院都很忙,她不回家住,交代我近期不用準備她的餐食呢。”
什麼?
季明俊臉色倏地僵住,片刻後,握着手機的手緩緩頹了下來。
她這哪裏是交代寧姨啊,分明就是借寧姨的口轉告他。
她不只是不願意回家對着他,她是連信息都不願意回他的。
——
舒芮是主動留下來義務加班的,直到晚上十點才下班,從大樓後門離開,開車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在小區樓下剛停好車,季明俊的車就緊隨而至。
躲都躲不掉。
舒芮眉頭皺了皺,下車後快步朝她住的那棟走去。
“老婆。”
男人很快追了上來。
季明俊心中焦急,伸手就想去拉她的手,可在舒芮條件反射般躲開之後,他動作愣了一下。
腦中閃過昨晚在車上,他強行掐住她的腰亂動的獸行,他忽然有點不敢觸碰她,怕引起她的反感情緒。
看見舒芮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着臉往前走,季明俊有些無措地追在她身側,一臉愧色地認錯:
“對不起老婆,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知道那個手鍊是你朋友送你的吉祥禮物,是我不好,我不該……”
“滴答。”
“砰!”
16棟樓下大門開了又極快地關上。
心慌意亂的季明俊只顧着道歉和解釋,一雙眼睛只落在舒芮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已經到了大門。
直到女人指紋解鎖大門,動作迅速地進去又砰地關上,他纔對着冷硬的門板回過神。
意識到自己被隔在了外面,季明俊下意識地伸手去拉門,卻已經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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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滯愣地杵在門外,半天沒有動靜。
一道門,自然不可能擋得住他的去路,可若是他又用手段,強行進去,這就顯得道歉更沒誠意了,說不準,還會讓她更惱自己。
季明俊還是第一次行事這麼畏手畏腳的。
生怕再惹她生氣。
正無計可施之際,喬生的一通電話更讓他心焦。
“季總,我們翻遍了整個區的垃圾……沒有找到你要找的手鍊。”
舒芮回到許久沒歸的公寓。
開門,“啪”地一下開了燈。
屋內頓時燈火通明,入目的熟悉環境讓她不覺晃了晃神。
這是她搬去漓園之後的首次回來。
她一直都把這裏當作是自己的避風港。
當初收拾行李去漓園的時候,她就在想,若是哪天與季明俊鬧不愉快了,至少她還能有這一處的私人空間可來。
她當時甚至在想,快點跟季明俊發生點什麼矛盾就好了,那她就可以趁機溜回自己的小窩。
可如今真的鬧矛盾回來了,她的心情卻十分複雜。
也並沒有當初以爲的那種期待和欣喜。
舒芮坐在沙發上,想起季明俊剛剛說起手鍊的事情,心情更憋悶了。
哼,她本命年最大的倒黴事就是嫁給了他。
現在就算在她身邊擺一個風水陣估計都難擺脫這倒黴運了,更別說是一條驅邪手鍊。
之後的兩天,舒芮一直住在小公寓裏,而季明俊就跟不用作息和上班似的,無論她幾點出門上班,他人就總能出現在門口。
下班,他就跟在她身後回來,就像是一條賴着主人不肯走的狗狗一樣。
死皮賴臉,各種道歉,討好,可舒芮就是不搭理他,甚至也沒開口跟他說過一句話。
連續被冷落了三天,季明俊感覺都快要瘋掉了。
他一連伏低做小地圍着舒芮轉了三天,結果人家正眼沒瞧過他一下。
不對他發脾氣,也不理他,彷彿就是把他當成了空氣一般。
這讓季明俊很是無奈和抓狂,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卻又無從下手。
第四天早上的時候,因爲公司出了一個緊急狀況需要季明俊親自回去處理,他並沒有如前幾日那樣一早守在公寓門口前。
舒芮今日出門耳邊倒是清淨了。
一路到醫院,在她身邊纏了幾日的男人都沒再出現。
看吧,說什麼真誠道歉?
還不是堅持不了幾天。
不過這也正常,她本來也沒指望人家季大少爺能把她當回事。
舒芮如常上班,直到——
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了她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