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葉舒言就做了好幾個身體檢查。
下午。
婦產科的科長辦公室房門緊閉,裏面只有劍拔弩張的兩人——院長和餘醫生。
“厲太太有嚴重的貧血情況,還有好幾項檢查都是不達標準的,若強行要保胎的話,對母體的損害非常大。”
院長絲毫沒有了在厲司程面前時的那副恭敬諂妹,橫眉冷瞪餘醫生,“你別跟我扯這些,我的要求是,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務必要保住這個胎兒。”
餘醫生皺眉,“難道只顧胎兒,就不顧母體了?”
“嘖,要說你怎麼這麼多年也只能是個科長?餘醫生,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腦子不會轉。”院長壓低聲音道:
“那個人是誰?他可是厲氏集團的總裁,老婆,他什麼時候不能再找?在人家這種高門第裏,子嗣纔是最重要的,你懂嗎?”
“咱們醫院的新院區還等着人家厲氏投資呢,要是咱們醫院連人家孩子都保不住,你覺得咱們院的投資能下來?”
餘醫生看着他一臉謀算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冷冷道,“抱歉,我只是一個醫生。”
院長怒聲道,“知道自己是醫生就好,你的責任就是要爲病人保住胎兒。”
“可我也有責任給患者及其家屬做出專業性的建議。”
“我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呢。”看着她油鹽不進的樣子,院長一臉惱怒: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保住厲總的孩子,至於那個厲太太,到時孩子生完,她身體出什麼狀況,那都是她自身的問題,怪不到咱們醫院,更怪不到你的頭上,懂嗎?”
……
半個小時後,院長從辦公室出來,裏面只剩面色難看的餘醫生。
又過了半個小時。
當厲司程被請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餘醫生也在。
一看見厲司程進來,院長連忙笑着請他坐下。
厲司程坐下後,他就親自接過餘醫生手裏的檢查報告雙手遞交給厲司程。
“厲總,這是太太的檢查報告,您看看。”
見厲司程打開了報告,院長又繼續道,“鑑於太太有流產的徵兆,爲防安全,我們醫院建議太太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在醫院接受藥物治療。”
厲司程握住報告的手猛地一緊,目光倏地看向給葉舒言做檢查的餘醫生,“我太太的情況很嚴重?”
對上男人緊張且威壓的目光,餘醫生心顫了一下,凝了一口氣,她垂暮回答:
“太太貧血的情況較爲嚴重,而且好幾項指數不太達標,若想留住胎兒,目前最好的辦法確實是藥物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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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的心思和目光都在葉舒言的檢查報告上,根本沒有看見餘醫生的異色,只問:“藥物治療會對我太太身體造成損害嗎?”
餘醫生還沒開口,院長就搶先開口,“厲總放心,醫院將會組建一個保健組,專門負責您太太的保胎工作,我們院方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太太平安生產的。”
聽見這話,厲司程目光移向了餘醫生。
後者暗暗攥緊手掌,回道,“厲總放心,我定盡力保母胎平安。”
“有勞了。”
厲司程看似沉穩淡定,實則就是強裝的鎮定。從看見葉舒言見紅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已慌亂成一團麻。
他既擔心她的身體會有事;又擔心,要是孩子保不住,她會傷心難過。
住院接受治療沒問題,關鍵得是,母胎平安。
從辦公室出來,他自己捋了一下情緒才返回病房。
病房裏,厲司純正在喂葉舒言喝湯。
“這是媽一大早讓人做的湯,叮囑我務必要讓你多喝點補身體的,來,再喝一口。”
葉舒言剛喝下一口湯,厲司程就進來了。
“哥,醫生那邊怎麼說?”厲司純立馬就問,“言言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看見葉舒言也眼巴巴地直看着自己,厲司程走到牀邊,在她身邊坐下,握着她的手才說,
“醫生說爲了你和胎兒的安全,建議我們在醫院多住一個月。”
聞言,葉舒言臉色瞬間就變了,拽緊他的手,惶恐道:“爲什麼?是胎兒有什麼問題嗎?”
厲司程握住她的手,儘量讓自己神情平軟,“當然不是,咱們寶寶好着呢,只是因爲你現在身體比較虛弱,而接下來的一個月又是關鍵月份,所以醫生說住在醫院更安全。”
“嚇死我了。”一旁的厲司純拍拍胸脯,“言言,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就住下來唄,醫院24小時有醫務人員,確實比較安全。”
爲了胎兒健康,葉舒言自然不會反對。
只是……
儘管厲司程神情自然輕鬆,但不知道爲何,她心裏總有着一種隱隱的不安。
她的胎兒真的如他所說問題不大嗎?
葉舒言嘴巴動了動,擡眸間,對上男人的黑眸,她到了喉嚨的話終究是沒有問出來,只對他溫柔一笑:
“我聽你的。”
晚上。
厲司純本來是要陪夜的,但被葉舒言拒絕了。
“有你哥在陪我,我還有營養師和陳嫂在呢,你待這都沒地方睡了。”她打趣道。
厲司純還在堅持:“病房這麼大,哪裏沒我睡的了?”
厲司程:“行了,你就別添亂了,明天白天再過來。”
葉舒言立馬接話,“老公,你送一下純純下樓吧。”
“好。”
生怕厲司純影響葉舒言休息,厲司程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拎着她的後衣領把人拽了出去。
兩人一走,房中只剩於茗和葉舒言在。
“太太,我給您削個蘋果?”
聞言,葉舒言搖了搖頭,“於小姐,我有事想請教你一下。”
於茗走上前:“您說。”
葉舒言從牀前櫃的抽屜裏拿出自己的檢查報告遞給於茗。
“於小姐,你對孕婦的情況比較熟悉,你幫我看看我的報告,我的胎兒真的沒事嗎?”
於茗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葉舒言讓厲司程送人下樓,其實是爲了支開他。
“我看看。”
她接過檢查報告,仔細看了起來。
葉舒言一直看着她,但由於於茗一向都是面色平靜無波的人,葉舒言也實在從她臉上捕捉不到什麼信息。
“我老公說是小問題,胎兒沒事,真是這樣嗎?”
於茗仔細看完報告,對葉舒言微微點頭,“報告上顯示,胎兒發育正常。”
胎兒正常?
葉舒言微微怔神,難道真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