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咬牙禮忍耐着，“我再問你一遍，她們人在哪？”
戚碧琳見他着急，“想找她？可以，只要你答應跟她解除婚約，然後娶我，我就告訴你。”
季明禮耐心告罄，懶得跟她廢話，大步上前就想把她拽下車。
戚碧琳立馬將車子後退，還故意激他：
“她就在我車上，你這麼喜歡她是吧？好，你等着，我現在就開車跟她一起衝下山崖，我跟她同歸於盡！”
說完，她打轉方向盤，一踩油門就往另外一個路口奔馳而去。
季明禮大驚失色，連忙返回自己的車上，“阿程，趕緊開車追上去。”
“不對。”厲司程深邃的目光盯着戚碧琳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什麼不對？”季明禮心急如焚，“你趕緊的，晚了，純純和舒言就危險了。”
“她大費周折將人綁到這邊來，怎麼可能又把人帶走？而且她車上一個幫手也沒有，也沒同行車輛。”
厲司程雖然也心焦，但好歹比季明禮多了幾分冷靜；再者，他剛剛觀察戚碧琳的神情，刺激季明禮的成分居多。
他直覺言言她們並不在車上。
季明禮被他一說，腦子也清明瞭幾分，可他看着戚碧琳消失的方向，仍舊滿眼憂愁。
“萬一純純她們就在車上呢？”
季明禮雙手微抖，看向厲司程的雙眼赤紅，沉沉道：“你不知道，那個姓戚的女人曾經殺過人。”
她是個瘋子，他不敢賭。
聞言，厲司程握住方向盤的手陡然一緊，心也跟着亂了幾分。
要說擔心着急，他比季明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是他的老婆，一個是他的妹妹。
他比誰都緊張擔心。
猶豫間，季明俊的車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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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了情況之後，季明俊說，“兩邊都不能錯過，你們繼續去廢廠那邊，我親自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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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對自己車上的孔武說，“你跟二少的車一起，聽二少和厲少的命令行事。”
孔武點頭，然後就上了季明禮的車。
之後，他們就兵分兩路。
季明禮他們這才得以及時趕到廢廠。
——
季明俊到了季明禮別墅的時候，車子剛停穩，季明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孔武給他開了車門，他下車一邊往裏走，一邊接起電話，“我已經到了你家，進來再說。”
“什麼？你嫂子也過來了？”
季明俊腳步下意識地一頓。
聽見舒芮在屋內，他掛了電話，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看見一身西服燙貼到一絲不苟，他才放下心來。
正想往裏擡步，想起什麼，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孔武，嘖了一聲，“把你後腰那玩意收起來，別讓你嫂子看見了。”
孔武一臉老實，“老大，我這身裝束裏面放好幾把槍都不帶外露的，你放心，嫂子發現不了。”
聽見這話，季明俊更來氣：“你還敢說你這身裝束？我不是說了讓你以後都穿西服打領帶，穿得斯文點？你怎麼又穿這身了。”
舒芮不喜歡他身邊的人穿得太顯眼，她說這種裝束看起來像黑社會的人。
“不是你說這次可能要動真格的嗎？”孔武一臉無辜，“穿西裝影響我發揮。”
自從老大有了嫂子之後就“從良”了，可憐他一身武藝毫無用處，難得今天有他出場的份，他精神得跟老虎歸山似的，可不得裝備齊全上陣？
季明禮看着他這一身收都收不起來的士氣，有些頭疼，忙不迭對他擺手，
“算了，你還是別進去了，在車裏待着去，別一會兒讓你嫂子瞧見了，回頭還得連累我被訓。”
“……”
看着季明俊進屋的身影，站在原地的孔武不由感嘆：
原先多威風八面的一個人物，怎麼結婚後就懼內成這德行了？
季明俊進到屋裏，客廳裏只有季明禮和厲司純。
而舒芮，正在樓上幫厲司程上藥。
房間裏。
看着厲司程後背上那一大塊的淤青，想着他這傷是因爲自己受的，剛剛還一直抱着她上車下車，葉舒言坐在後面就止不住地默默流淚。
舒芮給厲司程塗完藥：“好在沒有傷及要害，每天塗兩次藥膏，我再開一些散淤的藥給你，養養就沒事了。”
“好，謝謝嫂子。”
厲司程一邊道謝一邊穿上衣。
剛扣上兩個釦子，舒芮就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厲司程疑惑地擡頭看她，就看見她眼神往他身後示意。
厲司程轉頭往後一看，就看見葉舒言咬着蒼白的脣瓣，眼睛裏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就攥着自己的手縮坐在牀頭，小小的一只，可憐楚楚的樣子看得厲司程心猛地一揪，他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抱住她。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又哭了？”
舒芮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厲司程捧着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眼底是暈不開的心疼。
自從回來，她的情緒就一直低落，也不怎麼說話。
厲司程指腹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是不是我在倉庫裏的樣子嚇到你了？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那樣的，對不對，對不起，別怕我……”
他低頭一遍一遍地親吻她溼潤的眼睫，內疚的道歉。
葉舒言搖頭，“不是，我沒有怕你，我，我……”
她小手擡起輕輕觸碰他的後背，帶着哭腔，“是不是很疼？”
看着她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厲司程將她的手牽回來，抵在他的心口處，深深望着她：
“疼，你這個樣子，我這兒好疼。”
他的心跳隔着一層襯衫傳到掌心，葉舒言低頭看了一下，又愣愣地擡眸看向他。
厲司程另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頰，低聲哄道，“別哭了寶貝，我的傷不算什麼，可你一哭，我心疼死了。”
想起今天的事情，他仍心有餘悸。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們晚到一步，她們將面臨着什麼。
想起她回來時睡着了還緊緊抱住他，哪怕他輕輕動一下，她都會不安地皺眉，下意識抱他更緊的樣子，他的心就疼得發顫。
她今天肯定是被嚇壞了。
厲司程將她緊緊抱緊懷裏，吻着她的髮絲，“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我以後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輕輕撫着她的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目光陰鷙，“欺負你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都不會。”
葉舒言心頭一顫，腦中閃過他打金牙時露出的殺意，她慌張地推開他的胸膛，仰頭看着他不停地搖頭。
“不要，不要了，我不要你這樣。”
那些人不值得髒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