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一家三口身形皆是一頓,而後齊齊回頭。
“我這裏還有一筆賬沒算!”
厲司純看向唐彤,“你不但誹謗我嫂子,還污衊了我未婚夫,明日,我也會起訴你,爲我未婚夫討回聲譽。”
從另外一個宴會廳聽到消息趕過來的季明禮還沒走近,就看見了人羣中央,厲司純這一副“霸氣護夫”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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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那抹纖細瑰麗的身影上,季明禮腳步停頓了下來,擡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時,他脣角露出了一抹笑。
唐家人苦着臉離開後,厲司程對圍觀衆人揚脣一笑,朗聲道:“抱歉,是厲某請客不慎,才讓一些小人雜碎在這擾了大家興致,宴會繼續,各位盡興。”
人羣散去,站在不遠處看了全程的舒芮不由低聲跟身邊抱着女兒的季明俊感嘆,“阿程護妻挺瘋魔的,做事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啊。”
那個不開眼的唐彤污衊了言言一句,他不但要將人送局子裏,還把唐家一併收拾了。
經這麼一遭,估計整個海城,都沒有一個人敢對言言說半句得罪的話了。
季明俊一臉贊同,“那是,別的事好商量,妻子是能隨便讓人欺負的嗎。”
聞言,舒芮擡頭看了男人一眼,不由就想起了兩人婚後一個多月時的事情。
那時他們倆的感情還沒穩定,她甚至天天想着法子躲他,躲了幾天後,某人就按耐不住了,直接跑醫院來逮她。
那天下班,一個男同事在醫院的停車場裏企圖對她性騷擾,季明俊忽然出現,二話不說就上來拽翻那人,狠揍了一頓。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位衣冠楚楚,斯文冷峻的世家翩翩公子還會動手打架,而且出手十分狼狠。
可憐那個男同事十多分鐘前才從手術室出來,沒多久,就又被擡回手術室了。
只是前一次他進去的身份是醫生,而後一次,是重傷者。
那天后,舒芮就沒在醫院裏見到過那個騷擾她的男同事了。
見她忽然低笑了一聲,季明俊低眸看她,“笑什麼?”
“沒什麼。”舒芮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對他彎脣一笑,“言言估計沒空陪女兒玩了,我們帶她出去玩吧。”
“好。”
季明俊說完,一手抱着女兒,一手拉着妻子離開了。
那邊賓客散開,厲司純轉身正想跟葉舒言說話,猛地就瞥見身後正笑得愉悅的季明禮。
四目相對,厲司純看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
他被人潑髒水,還在這笑嘻嘻的,是不是缺心眼?
“你還笑,沒聽見人家在說你壞話?”
季明禮上前握住她的手,故作幾分可憐委屈,“聽見了,還好有你給我做主,不然,我今日就得被人欺負了。”
厲司純:“……”
他這是什麼“嬌夫”表情?
一旁的厲司程簡直看不下去,給他一個白眼,“周圍那麼多人呢,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要點臉?”
季明禮還給他一個驕傲的眼神,然後低聲對厲司純告狀,“你看,他在妒忌我有老婆護着。”
瞧他那個嘚瑟樣,厲司程簡直無語,說得跟誰沒有老婆似的。
“季明禮,你……”
厲司純趕緊橫在兩人中間,“呃……那個,哥,這邊鬧了這麼大動靜,估計媽會擔心,我們先去跟媽說一下情況哈。”
說完她拽着季明禮就走了。
厲司程也懶得理會那騷包,轉頭就把葉舒言帶到了一旁沒人的待客區,拉着她坐在沙發上。
“剛剛有沒有嚇到你?”他握着她的手問。
葉舒言微笑着搖了搖頭。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語氣餘怒未消,“敢欺負我寶貝,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又沒腦的神經病,你消消氣。”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帶着些輕哄。
葉舒言看着他這個樣子,心底一片溫軟,她彎脣:“嗯,我不氣。”
被唐彤平白污衊的那一刻,她確實很氣憤。
但當看到厲司程幾乎沒有一瞬間的懷疑就堅定護着她的樣子;看着他甚至比她還要氣憤、激動的時候,葉舒言心裏的怒氣瞬間就被緩衝了,繼而心中就被歡愉取代。
那是一種被最愛的人無條件信任和愛護的開心愉悅。
葉舒言看着他,正想再說什麼,餘光就瞥見有兩個人朝他們走來。
葉舒言一頓,隨即站了起來。
厲司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繼而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見彥文翰和他的父親正走過來。
厲司程眸色微眯,緊接着也站起了身。
彥文翰站定在兩人面前,一臉歉意地看着兩人:
“抱歉,厲總,小……厲太太,這事是我的錯,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見這聲“厲太太”,葉舒言一怔,但轉念一想,便知道彥文翰應該是怕厲司程介意,才刻意跟她保持分寸距離的。
“學長說什麼呢。”她依舊坦蕩地喚他“學長”,“這事又與你無關,何須你道歉。”
彥文翰看了厲司程一眼,纔跟她說,“若是我今天沒有跟你打招呼,她就不會在這無理取鬧。”
唐彤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半個月前,他的助理,一個小姑娘就被她逼得無故辭職。
所以剛剛他一看這情況,約莫就猜到緣由了。
“我們坦坦蕩蕩,只是朋友間的招呼問候,有什麼不妥?”葉舒言說,“心思齷齪不正的是她,與學長毫無關係,你無需給她的錯買單的。”
與彥文翰一併過來的彥父聽見葉舒言這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鬧成這樣,唐家算是玩完了,跟唐家聯姻本就是無奈之舉,此刻,彥父不希望本就出現危機的彥氏因爲唐家的牽連,一併被厲司程打壓。
“多謝厲太太大度不計較。”他跟葉舒言表示了感謝之後,連忙又看向了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厲司程解釋:
“厲總,這件事……”
“彥總無需多憂,此事正如我太太所言,與彥家沒關係,你們無需道歉。”
彥父眸色一亮,聽到這尊大佛開了口,他懸起的心,纔算是真正地放下來了。
他正想再次表示感謝,厲司程就率先開了口:
“我沒記錯的話,彥氏前陣子有給我們厲氏投過一份融資合作方案,是嗎,彥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