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員算是聽出來了，這位大帥哥明顯就是在女朋友面前撒嬌爭寵。
“女士，要不我都給您介紹一下，然後你再從中挑選？”
葉舒言看了某人一眼，暗自嘆口氣，對銷售員笑笑，“麻煩你了。”
然後對厲司程說，“你去那邊坐着等。”
厲司程從善如流，“好。”
說完他真就乖乖地轉身去那邊的沙發坐着。
“女士，我先給您介紹一下樣式，我們這兒有三角褲，子彈褲，平角褲，還有……”
跟着銷售員手指的方向逐一看過去，葉舒言臉上強裝淡定，果斷道，“就看平角的。”
他就是穿這種樣式的。
銷售員臉上至始至終掛着笑容，“好的，平角的話這幾款是我們當季的新款，女士您看，這款，前檔的剪裁設計比較立體，穿起來……”
聽着銷售員的解說，葉舒言腦中浮現了什麼，臉剋制不住地燙了起來。
厲司程悠閒地坐在那邊，看着她脊背挺直，耳根通紅卻還是耐心在聽的樣子，脣角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畢竟是第一次買這種男性私密衣物，她顯得有些不大自在，但確實有在認真給他挑選，他還聽見她偶爾問一下面料的舒適度什麼的。
厲司程看着她的身影，眸光漸漸溫柔深情了起來。
原來，老婆給自己買貼身衣物是這種感覺。
這就是……幸福感吧。
二十分鐘後。
“就這兩個款式，三個顏色各拿一條。”
葉舒言說完，銷售員連忙應好，隨後又賣力地推薦，“女士，要不要再看看這邊的晴趣款式？”
葉舒言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男人的也有晴趣款？”
“當然有啊。”
銷售員對她眨眨眼，湊近小聲說，“我們的晴趣款樣式衆多，保證能讓您增添不少閨房樂趣，要不要過去挑選一下？”
葉舒言一聽這話，臉上一熱，趕緊拒絕，“不，不必了。”
“就剛剛選的這些就好，結賬吧。”
生怕厲司程又跑過來提出什麼過分要求，葉舒言催着銷售員趕緊結賬。
厲司程這次倒是沒再鬧騰，只是含笑看着她，等她結完賬才走過去。
“買好了？”
“嗯。”
兩人並肩出了那家店，葉舒言就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他，“喏，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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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笑着接過，又忍不住逗她，“這買的大小合不合適呀？”
葉舒言剛想說什麼，他又自顧地說，“嗯，應該是錯不了的，畢竟尺碼這方面，你是最清楚的。”
“厲司程！”
葉舒言氣得用力擰他的手臂，咬着牙，“這樣捉弄我，開心了？”
明明知道她想買領帶，卻非要帶她來買內褲，還故意在別人面前說那樣璦昧的話。
幼稚死了。
厲司程被她虐，也不躲閃，還一臉滿足地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鬢間。
“我今天是開心。”他臉上帶着春風般的笑意，“是因爲你送我禮物而開心。”
是因爲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還願意縱容他。
是因爲看見了她明明羞澀卻仍會認真耐心地給他挑選貼身衣物的真心。
這些都表明——
在她心中，他已經不止是男朋友這個段位上了人了，而是……
厲司程脣角笑意漸濃，眼中在思忖着什麼。
看來，他的身份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三天後。
季明禮上門提親的當天。
厲司程和葉舒言一大早就回了厲家老宅。
他們到的時候，厲母正在餐桌主位上坐着。
與厲司程一起走過去，葉舒言有些拘謹，正想着要怎麼開口說話，厲母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回來了？”
她站在身，略過厲司程看向葉舒言。
帶笑的目光裏比往日裏多了許多親切和疼愛，她對葉舒言招招手，“舒言，先過來坐，純純一會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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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言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上前，“好的，謝謝……伯母。”
她聲音有些低，厲母聽見這聲“伯母”頓了一下，但也沒多強求什麼，笑着道，“自家人客氣什麼。”
葉舒言走近發現桌前的擺位，微微愣神。
她之前也在這裏用過幾次餐，但每次都是坐在厲司純旁邊。
但這次，厲司純常坐的位置旁邊是空的，而厲司程的座位旁邊多出了一副餐具。
厲司程很自然地牽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座位，然後拉着她坐在自己位置旁邊。
待他們坐下，厲母又看着葉舒言，溫聲道，“我今早特意讓張媽燉了燕窩給你，舒言，你一會多喝點兒。”
特意給她燉的？
葉舒言愕然地看着厲母，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半天沒個反應。
反倒是一旁的厲司程笑着開口，“媽，您這是不是有點偏心？我怎麼就沒這待遇，就沒給我也燉一份的嗎？”
他的玩笑緩解了葉舒言的緊張。
厲母瞥他一眼，“女孩子才需要嬌養，你一個大男人要什麼這待遇？”
自從知道當初結婚的真相之後，厲母對葉舒言就多了一份憐惜和心疼。
明明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家裏父母還那樣糟踐欺負她，可離婚的時候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沒有要厲家一分一毫的財產，甚至一句惡言和埋怨都沒有，她只是一個人承受着整件事情中的所有傷害和屈辱，默默地離開了厲家。
厲母只要一想到這背後葉舒言受的委屈和苦楚，就很是心疼她。
這樣一個堅韌，善良又自尊自愛的乖巧女孩，就應該被人加倍疼愛才對的。
“舒言，以後有空多點回來，我讓張媽給你做好喫的。”
她又疼惜地上下看着葉舒言，“你啊，也太瘦了些，我聽阿程說原先照顧你們的那個傭人最近回鄉了？要不我再給你找一個吧，或者直接讓張媽過去照顧你也行，張媽做事細心……”
葉舒言聽見這話，嚇得差點沒站起來，“不，不用的伯母，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
厲司程在桌下輕輕握着葉舒言的手安撫，然後對厲母笑道，“媽，這事我會安排，不勞您來操心啦。”
“指望你？”厲母一臉嫌棄，“我聽純純說你讓舒言住在望江嘉俯那邊，你是怎麼想，之前結婚時住的別墅怎麼不住？”
聽見這話，葉舒言身子僵一下，不忍厲司程捱罵，她小聲道，“伯母，這個其實是我……”
“我們就想過一下二人世界，覺得望江嘉俯那邊環境不錯，就暫時在那邊住一段時間了。”
厲司程打斷了葉舒言的話，沒讓她把責任往她自己身上攬。
“可是……”
“媽，一回來您就對我興師問罪的。”厲司程故意傾身湊近她那邊，低聲：“小心把您兒媳婦嚇壞了。”
厲母一聽，再看了一下神態有些緊張的葉舒言，立馬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