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言這纔回神,“纔不是。”
她說完呲溜一下就從他身前滑過去,飛快地跑回了臥室,“我要去睡覺。”
厲司程看着她落逃的身影,悶聲無奈地笑了笑。
隨後纔跟着往裏走。
走進臥室,就看見她已經鑽進被窩,只留一顆小小的腦袋在被褥外面。
“我……再去洗個澡。”
厲司程說完就去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他才從浴室出來,掀開被子上牀。
三秒後,葉舒言後背就有人貼了過來,環抱着她。
溫暖的被窩隨着他的靠近,多了一絲涼意纏過來。
他洗的,是涼水澡。
葉舒言身體微僵了一下,心卻是暖暖的,有種被呵護的感覺。
爲了分散他的情緒,她主動跟他說其他的話題。
“我剛剛聽純純說,禮哥等把國外的事情徹底處理清楚之後就會來厲家提親,可他現在沒了季家做依靠,你媽會同意這門婚事嗎?”
厲司程的手在她軟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
“我們厲家沒那麼注重門第之見,找女婿是這樣,找兒媳也是這樣,知道嗎。”
他說完,在她後頸溫柔地吻了吻。
這話明顯是說給她聽的。
昏暗中,葉舒言脣角微微勾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
在厲家剛喫完早餐,葉舒言就接到了明泰公司小陳的電話,說是季明禮給新的項目企劃案做了改動,讓她回去一起開會。
於是葉舒言趕忙起身跟厲母道別。
厲母擡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微笑了一下,“我讓老潘送你。”
葉舒言還沒說話,坐對面的男人就搶先開口,“我正好要回公司,我送她吧。”
厲母看着厲司程,“你先留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厲司程還想說什麼,那邊剛喝完最後一口豆漿的厲司純就擺着手說,“都不用你們送,我送言言就好。”
正好,她想去明泰公司找季明禮。
於是,五分鐘後,厲司純拉着葉舒言一同出了門。
飯廳裏,只剩厲司程母子。
安靜的氣氛中,厲司程對上厲母嚴肅而審視的目光,他眉頭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但並沒主動開口。
片刻之後,厲母問,“什麼時候的事?”
厲司程順手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什麼?”
“你別給我裝。”厲母板着臉看他,“我今早親眼看見舒言從你房間出來,然後纔去的純純那邊。”
在門口,他還拽着人家親了一口才放人走。
“你們,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厲司程面容鎮定,緩緩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年前複合的。”
厲母的臉色變了變。
雖然今早親眼目睹事實,但這會兒親耳聽見兒子承認,她的心還是受到不小的衝擊。
她緊緊地盯着厲司程,半晌,“所以,離婚後不肯去相親,又不肯搬回來住,就是因爲你心裏還想着要跟她好,是嗎?”
厲司程直言,“是的。”
厲母眉頭緊皺,“你是不是忘了她當初是怎麼設計讓你娶她的?你都已經栽倒一次了,怎麼還……”
“媽。”
厲司程直視着厲母,“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是我們厲家和我傷害了她,是我對不起她。”
緊接着,厲司程就將當初下藥的前後真相跟厲母說了一遍。
聽完,厲母整個人呆住,驚震地看着厲司程,半天才說出話,“你是說,這件事……是你奶奶……”
厲司程不予置否地說,“所以言言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厲母沉默了。
這種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不是一個小傷害。
若真相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孩子確實受委屈了。
她忽然擡頭看厲司程,“那你重新跟她在一起,到底是因爲真的喜歡她,還是僅僅是想彌補她?”
厲司程好笑道,“是我死纏爛打追着求着人家跟我在一起的,您說呢。”
厲母驚愕不已:“……”
死纏爛打?
追着,求着?
她兒子還有這樣放低身段和不要臉的一面?
看他平時對哪個女人都寡淡不理的樣子,厲母還一度以爲他是對女人性冷淡呢。
“既然你們都在一起了,那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還不去復婚?”
厲司程臉上帶着自責,語氣都低了幾分,“怪我,是我之前沒有好好待她,沒有認真對待我們的這段婚姻,導致她對我,以及我們的婚姻留有不小的陰影。”
她本來就缺乏安全感的人,在被深深傷害過一次之後,不可能一下子就忘掉曾經的傷疼,重新毫不保留地接納他,接納這段感情。
她需要時間去慢慢癒合。
這些厲司程一直都理解。所以即便他之前曾幾番試探她對復婚的態度,但從來沒有真正給過她壓力。
他一直在等,等她心甘情願,完完全全將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
而且,他也感受到,她已經在慢慢向他敞開心扉了。
厲司程懇求地看着厲母,“媽,這事我知道不該瞞着您,但您能不能暫時當作不知情?我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至於復婚……等時機成熟了,我們會去辦理的。”
厲母不由想起初來厲家時的葉舒言,小小的年紀,卻異常的乖巧懂事。
畢竟是當媽的人了,而且自己就有一個與她一般大的女兒,所以看見當時的葉舒言,厲母多少還是有些憐憫的。以至於在葉舒言與純純一起上學的日子裏,她也會盡可能地照顧一下這個女孩。
後來聽說她用下藥的方式嫁入厲家的時候,厲母一度對她很失望,覺得她終究是因爲金錢權勢的佑惑,迷失了自己。
如今得知事情的原委竟然是如此……
“唉,這孩子其實也挺苦的。”她嘆息一句,對厲司程說,“以後有空就多帶她回來喫飯吧。”
“媽,我剛剛的意思是……”
“我知道。”厲母打斷他的話,“我會裝作不知道你們的事,你可以藉着純純的名義把人帶回來。”
厲司程愣了幾瞬,眉宇間爬上喜色,“您的意思是,您已經接受這個兒媳了?”
厲母瞧他一眼,呵笑,“那我不接受,你會聽我的?”
厲司程:當然不會。
但他不敢當面說這話,只能抿脣笑笑,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你們的相處方式我管不着。”厲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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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要孩子的事,你得給我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