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言想了想,最後要了兩個海鮮粥,又點了幾個厲司純愛喫的點心。
她本就不餓,一會兒意思意思喫點粥就算了。
等了一會,羅賓問,【就只要這些嗎?】
葉舒言:【對,就這些。】
【要不要照着平時那樣,多帶幾個太太愛喫的菜?】
看到“太太”的字眼,葉舒言神情恍惚了一下。
【就上面那些就好了。】
【好。】
葉舒言握着手機,看着上面“太太”那兩個字眼,微微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屏幕上,羅賓忽然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厲總,您看這個需要處理一下嗎?】
葉舒言思緒被照片拉回,以爲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正想退出屏幕,餘光掃過照片,忽地就看見了照片上厲司程身後的那個眼熟的身影。
葉舒言一愣,下意識地點大了照片。
這張照片是在一個晚宴上的,厲司程端着酒杯往前面走,一身紅色妖豔禮服的李白晴在他身後,照片的角度拍得就好像兩人是一起走向某處似的。
厲司程換了一身居家服出來,就看見她低頭看着他的手機發愣。
“看什麼呢,看這麼入神。”
他從她身後的沙發俯身湊近,目光所觸,是一張照片,仔細一看,他當場眸色一沉。
“言言,你別誤會,這照片是被人有意爲之的,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在我身後,我在宴會上連一個照面都沒跟她打,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他急得三兩步跨到她面前解釋。
“哦,羅助理問你要不要處理一下呢。”
葉舒言神情如常地將手機遞還給他。
說話的語氣就好像這要處理的只是一張無關緊要的照片一樣。
厲司程怔腫地看着她,半晌才愣愣接過手機。
“言言,你……是生氣了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情。
“沒有啊,你不都解釋了嗎?”
葉舒言拿起桌上的橘子,一邊喫一邊繼續看電視。
她竟然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厲司程看着她,心裏不覺情緒複雜又矛盾。
他是很擔心她誤會,可她現在這樣,一副毫不在意,彷彿他跟別的女人鬧什麼緋聞都不是一件事的態度,又讓他很不開心。
她怎麼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悠閒地在看電視?
“你不愛我。”
葉舒言正因爲落下了好些電視情節在努力融入中,驀地聽見身旁傳來這麼委屈憋悶的聲音,她一愣,擡頭看向男人。
便看見厲司程脣線往下彎,一臉的受傷哀怨。
厲大少爺又是一副“深閨怨婦”的臉。
“??”
他不讚她一句明白事理,大方得體就算,怎麼還鬧上了?
“你看到別的女人出現在我身邊都不喫醋。”他聲音悶悶的。
葉舒言:“……”
他這是什麼腦回路?
“我這是信任你,好嗎。”
厲司程一下坐到她身側,盯着她,“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什麼要質問我,或者罵我的話?”
“質問什麼?你不都已經主動解釋了嗎?”
相較於她的闊達,厲司程反倒不依不饒了起來。
“我可是你男人,我在外面被別的女人覬覦了,你難道都不對此事發表一下意見,或者對我今後出門在外做出一些什麼要求,限制之類的?”
“……”
葉舒言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思維。
他是有什麼被虐傾向嗎?
別的男人都想要一個大方又體貼的女朋友,他倒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撒潑?
“更璦昧的照片我都看過了,眼下這張還是在公衆場合的,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更璦昧的照片”幾個字讓厲司程驚恐瞪眼,“什麼更璦昧的照片?”
葉舒言看着他,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又將視線放回了到電視上,“算了,都過去了。”
什麼叫過去了?
她剛剛的那個眼神,眼底的在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厲司程拿起遙控器一摁,將電視關了。
他將她整個人轉向自己,忍着心中的不安,問道,“到底是什麼照片?言言,你總得要給我自證清白的機會吧,不然,我得多冤?”
他問心無悔,但他不想讓她心裏有些什麼疙瘩和不痛快去折磨她自己。
葉舒言對上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抿了抿脣,說,“那天……我說我們要個孩子,然後你摔門而去的事情還記得嗎?”
厲司程頓時呼吸一緊,整顆心都慌了起來,“言言,對不起,那件事是我混賬,是我……”
“第二天一早你跟李白晴在辦公室裏都做了什麼?”葉舒言打斷了他的話。
“呃,啊?”
厲司程愣住,有些沒反應過來。
葉舒言再問:“第二天一早,李白晴從你辦公室出來之前,你們做什麼了?”
其實這事一直壓在她的心裏,說不在意是騙人的,但他之前幾次解釋過與李白晴的清白,她又不想跟無理取鬧似地揪着不放。
但今日,既然是他堅持讓她問的,那她便問了。
厲司程愣了片刻,再努力回想了一下,“這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我們有個員工在與李氏合作中出現了失誤,李白晴私自擺平了,她那天早上來公司找我就是爲了邀功,後來……”
厲司程說着,十分心虛地看她一眼,“後來我就很混蛋地搶了你的畫給了她當謝禮。”
因爲愧疚和後悔,他的聲音越說越低。
後面的事情,葉舒言之前是知道了,但——
“來邀功還能邀得衣衫不整地從辦公室出來?”
聞言,厲司程嚇得猛地站了起來,“沒有,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對她做就把人趕出去了。”
“有圖有真相。”
葉舒言拿起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舉高到他面前,“沒做什麼,人家怎麼這個樣子從你的辦公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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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看着她的手機屏幕,眼皮直跳。
這什麼玩意?
照片中,李白晴身後的背景確實是他的辦公室,而她也確實是衣服有些亂。
“言言,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照片?”
厲司程驚訝不已地看着葉舒言。
葉舒言收回手機,“少扯開話題。”
“我哪有。”
最後厲司程只能全盤托出。
“她那天確實想對我圖謀不軌,但我很守夫德的,當時就直接把她推開了,沒讓她碰到我。”
那晚他跟葉舒言不歡而散後就回了公司,本來心情就糟糕透了,結果一大早這個女人還往他面前蹦。
看在是自己這邊員工有錯在先的份上,他本着良好的工作素養,勉強跟她溝通了兩句,沒想到這女人就藉着頭暈的由頭往他身上靠,他怎麼可能讓她如願?本來心情就不好,厲司程下手難免重了些,直接把人掀翻在茶几旁。
最後這李白晴爬起來後是什麼鬼德行,他壓根一眼沒看就怒斥着將人轟了出去。
然後,就是照片上看到的樣子了。
後來沒過多久,李白晴又打來電話說要求要一幅畫當報酬,他當時只想趕緊還了這個人情,不想跟這個女人有牽扯,便答應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所以李白晴那天的樣子不是性事後的妹態,而是……被拒絕並掀翻在一旁的狼狽?
聽完厲司程的解釋,葉舒言心情悄然開朗了,忽地想到什麼,她又板起了臉,哼了哼:
“那爲什麼那次你出了小車禍弄傷手,在醫院裏,你趕我走,卻讓她去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