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臉黑成鍋底的男人，葉舒言一臉大寫的尷尬，只能硬着頭皮對物業說，“我，我上次就是跟他鬧彆扭，亂說的。”
她看向厲司程那個帶着歉意的眼神落在了周物業這裏就成了：她在害怕。
他警惕地瞥了厲司程一眼，故意壓低聲音問葉舒言，“你說實話，這變態是不是用什麼手段威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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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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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哥中氣十足，他確定他說的是悄悄話嗎？
他這個當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但看在他對葉舒言十分盡責保護的份上，厲司程只是抿脣不語，沒有發難爲難他，只是挑眉看向一旁的女人。
“真沒有。”
葉舒言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厲司程的目光，只好再度解釋：
“他確實是我男朋友，不是，不是什麼變態。”
周物業將信將疑地轉頭看向厲司程，上下看了兩眼，可能是先入爲主，上次已經把人當成變態了，所以周物業現在怎麼看厲司程，都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但葉舒言已經這麼說了，他只是一個物業，自然也無權管業主的私事。
便也不多言了。
“周大哥你這是找我有事？”葉舒言趕緊岔開話題。
“哦，對。”周物業一拍腦門，“瞧我這一打岔，正事都給忘了。”
他說着就從身上的挎包中取出一份精美的賀卡雙手遞給葉舒言，
“這是物業給咱們望江嘉府業主們的新年賀卡。新年快樂啊，葉小姐。”
不同於剛剛對厲司程的敵視，周物業對葉舒言咧嘴就露出了一個喜慶的笑容。
葉舒言連忙接過，“謝謝。也祝周大哥新年快樂。”
“賀卡副券可以拿到一樓物業處換取一些家用小工具的。”
葉舒言有些意外，知道望江嘉府的物業很優質盡責，但她沒想到竟還那麼暖心，過年會給業主準備小禮物。
葉舒言再次道謝後，問，“今天大年三十，這個鍾數了，周大哥還沒下班？”
“嗐，我都休假兩個月了，昨天才剛從老家回來，這春節假期我都在值班呢。”
葉舒言：“怪不得最近都沒怎麼見着你。”
兩人閒聊了兩句，周物業就趕着去下一個樓層送賀卡了。
人一走，葉舒言轉頭就看見臉色不太好看的某人。
她連忙上去順毛：“好啦，我們厲大總裁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這個的對不對？”
“他不止一次罵我是變態了。”
厲司程看着她，一臉“我很不高興”的神情中似乎還在控訴：我的名聲被你毀了。
葉舒言心虛地嚥了咽口水，“我也沒想到人家周大哥會那麼記得你，其實，其實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你很帥，見一面就印象深刻……”
接觸到他靜靜注視的眼神，葉舒言掰不下去了，耷拉着腦袋，低聲：“那我不都解釋說你是男朋友了嘛。”
“我不管，下次那個人要是再說我，你得跟人家說我是你老公。”
“啊？”葉舒言擡眸怔愣地看着他。
“啊什麼啊。”
厲司程擰着眉，故作惆悵，“你說男朋友顯然說服力就不夠，人家根本不信。”
葉舒言懵圈：“……”
說男朋友不信，難道說老公，人家就信了？
但看着他這一臉“我受了委屈”的樣子，又想想確實是自己毀的他聲譽，她多少有些負罪感。
“好，我聽你的就是了嘛。”
聽見這話，厲司程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但在葉舒言看過來的時候，他又飛快地收起來了。
“門外的對聯貼好了，我們回去吧。”
他拉着她的手返回屋裏，然後關上了門。
葉舒言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拆開賀卡在看。
賀卡里面是正紅色的，上面是幾句新年祝福語，底下夾着一個副券，最下面是樓層和業主信息——
門號：望江嘉府a棟1201；業主：厲司……程？
在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葉舒言眼睛陡然睜大，腦袋瞬間空白了一下。
這裏的業主不是純純，是他？
見她中途忽然停在那裏不動，厲司程有些疑惑地走上來，“怎麼了？”
葉舒言緩緩轉身，直直地望着他，情緒翻涌使得她如蟬翼一般的睫羽微顫。
厲司程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到底怎麼了？”
葉舒言將賀卡打開，把有業主名字的那一頁舉到他面前，“這房子是你的？”
厲司程視線落在自己名字上，臉色微微頓了一下。
而後視線往後對上她的眼睛。
“是你讓純純叫我搬這裏來的？”
厲司程，“你之前租的那個地方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住在那裏。”
葉舒言心口一顫，喉嚨哽塞。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偷偷照顧着她了。
見她忽然低頭，脣線緊抿，厲司程以爲她生氣了。
“你別生氣，這事……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他走到她面前解釋，
“我就是怕我出面你不肯搬過來，所以我才找純純幫忙。”
“那後來你怎麼也不提？”葉舒言仰頭望着他。
厲司程低眸注視着她好一會，然後擡手握住她的胳膊，
“言言，我那麼做只是想讓你住得安逸，過得舒適，不是爲了拿着這些去換取你對我的回報，懂嗎？”
他只是想對她好，無償的那種。
葉舒言心尖一燙，看向他的眼眸中有些溼意。
“而且現在我的東西全都是你的，換言之，這個房子就是你的，就更不用說什麼了。”頓了頓，想到什麼，他又道，
“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知道，那以後就不用每個月給純純房租錢了。”
他摸了摸她的臉，“你之前給的那些房租，我都幫你存起來了，在我這，一分沒動。”
厲司程見她眼中閃着淚光，故意逗她，“感動了？感動的話就過來親哥哥一下。”
說完他俯首，俊臉湊了過去。
葉舒言手裏捏着賀卡，看着臉湊到跟前的男人，正想靠過去親他臉頰，忽地——
就聽見廚房傳來了什麼動靜，她驟然想起什麼，一把推開了厲司程，直奔廚房而去。
“我的湯灑出來了。”
厲司程：“……”
湯灑了也不差親人這會兒功夫吧。
之後——
厲司程麻利地將其他對聯貼上，然後就去廚房幫忙打下手了。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葉舒言卻破天荒地做了好多個菜，雞，魚，蝦，紅燒肉,青菜，做了個湯。
還有湯圓。
雖然她嘴上說讓他回老宅喫飯，但厲司程看得出來，他留下來陪她，其實她很開心。
喫飯的時候也一直是眉眼笑意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