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傳來淋浴的聲音，葉舒言躲在牀上的被窩裏，臉上的紅潮久久沒散去。
她看看浴室的方向，又默默地看看自己還顫抖的左手，想到剛剛沙發上的場景，她的臉更燙了。
葉舒言伸手扯了扯被褥，才發現右手肩膀有些疼。
這男人屬狗的。
最後……的時候竟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才肯發泄。
之後他就伏在她身上放肆地喘息，再之後就抱她回房間去浴室幫她洗手，然後抱她到牀上，再然後……
他就進她房間的浴室洗澡去了。
葉舒言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
他爲什麼要在她的房間裏洗澡？
不待她多想，浴室的門“喀嚓”一下，開了。
男人僅圍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葉舒言看了一眼他那肌理分明的上半身，目光觸電般飛快地飄開了。
雖然剛剛兩人做過很親密的事情，但他這個樣子出現在她的房間，她一時間還是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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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下一秒，身側的牀墊忽地陷了一下，男人已經坐到牀上來了。
葉舒言杏眸圓瞪地看着他，“你幹嘛上我的牀？”
厲司程，“當然是睡覺啊。”
葉舒言睫羽顫了顫，“不是，我是說，你睡覺怎麼不回你房間？”
厲司程扯開他那邊的被角堂而皇之地鑽進被窩，“你剛剛不是答應了，允許我以後跟你睡一起？”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見她一臉迷茫，厲司程勾脣，被褥下的身子朝她攏過去。
“不記得了？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被褥下的左手被他璦昧地勾了勾，葉舒言驟然想起，剛剛她的手全程被他帶動，就連發脹混沌的腦袋也被他牽引着走。
他伏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也沒怎麼注意聽，她只是覺得手好累，想他快點結束，就他說什麼，她都順從地應着。
現在想起，他確實有問她，可不可以以後都睡一起，而她當時……是迷迷糊糊地點了頭的。
見她神情恍然，厲司程伸手將人圈進懷裏，親了一下她的脣，“想起來了？”
“你真會耍賴。”
葉舒言雖控訴，但也沒有推開他。
他這麼賴皮的人，就算她今天趕他出去了，明天他也會有上百種理由睡進來。
況且既然都答應在一起了，她也不會抗拒他，只是……
某個事，她一時間還沒做好準備而已。
厲司程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柔且安分地將人摟在懷裏，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魯莽的，你暫時不想，我也不會逼你。”
他低頭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我們可以慢慢來。”
葉舒言緊張的身心在他溫聲安撫下，漸漸安穩了下來。
也是，若是他不顧及她的感受，剛剛在沙發上他就會直接要她，而不是只讓她的手代勞了。
當時兩人貼那麼近，她能感覺到他的失控，但他還是剋制住，沒有動她。
葉舒言沒有說話，但腦袋輕輕靠近了他的胸膛。
聽着他的心跳聲，她有種無法言喻的安心。
厲司程意識到她的主動靠近，摟在她後背的手便輕撫着她的後背，似鼓勵又似安撫。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對她做過分的舉動。
兩人相擁而眠，皆是是一夜好夢。
第二天。
葉舒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身邊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半個小時前，厲司程給她發了微信。
【睡醒了嗎？】
葉舒言回覆，【現在醒了。】
知道他忙，以爲他不會回信息的，誰知道她剛下牀，手機就響了一下。
【我讓羅賓帶了你喜歡的早點，在餐桌上，現在可能冷了，你熱一熱再喫。】
葉舒言回覆了一個“知道了”的狗狗表情包，纔去洗漱換衣。
花店的事情，她已經全權交給芝芝幫她打理，目前她的心思都放在項目的畫作上。
一週後，是厲司程複診的日子，葉舒言陪他一起去了醫院。
漢斯給他做了檢查之後，擡頭認真地看了一眼眼前俊逸的男人，又看看站在他身側的葉舒言，言有深意：
“程，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錯。”
厲司程揚脣一笑，沒有否認。
“很好，你目前體內抗原在不斷地增強，只要你一直保持現在的闊朗心境，按時吃藥，注重調養，最多一個月，影響你心臟和腦部的毒素就能清除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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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說完，感激地看了一眼葉舒言。
前段時間厲司程心情低沉頹廢，又叛逆不聽醫囑，漢斯簡直被他逼瘋。
好在，這些在葉舒言知道他的情況並開始悉心照料調理他的身體後，厲司程的情況就漸漸變好了。
身心都與之前截然不同，自然成果也就跟着往好發展了。
從醫院出來，葉舒言顯然比厲司程還要高興。
聽漢斯的意思，只要保持調養，一個月之後，他的身體就能復原。
之後再調理個兩三個月，他就能恢復跟以前一樣了。
回去的路上，忽地想到什麼，葉舒言問了一句，“陳嫂什麼時候回來？”
厲司程神情一頓，不着痕跡地回道，“還不好說，現在接近過年，這事還得年後再問問她那邊的情況了。”
副駕駛上的葉舒言不疑有他地“哦”了一聲，心思和眼睛都落在手裏他的那份身體檢查報告上。
開車的厲司程偏頭看她一眼，沉默半許，試探性問，“到時陳嫂回來了，你會跟我一起回家嗎？”
他指的是他們結婚後住的別墅。
葉舒言握着報告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目光還是落在紙張上，過了半許才說了句，“我還是喜歡住在望江嘉府。”
意思是：不回。
厲司程很快地掩起了眼底的落寞和自責，若無其事地對她揚起一個笑容。
“我也喜歡住望江嘉府。”
葉舒言擡頭看向他，剛想說話，便聽見他接着說：
“關鍵是這邊環境養人，你看，自從住在了你這裏，漢斯說我的身體狀況都比從前好很多了。”
“……”
葉舒言本想說”陳嫂回來了你就走”的話直接被他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