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喫狗糧

發佈時間: 2024-10-28 17: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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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昨晚你說你也有事想跟我說,是什麼事?”

厲司程忽然問。

葉舒言一頓,心道,她不都已經說了嗎,就是答應跟他在一起啊。

沉默了一下,她擡眸望着他,不答反而問,“你讓純純用另外一個骨髓,是爲了我?”

厲司程瞳孔一顫,有些訝異地看着她,“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她。

說起這事,他就不由想起——

有一次,他奶奶召集全家人坐在一起討論純純手術的事情,當時純純原定的主治醫生在,葉舒言也在。

當主治醫生講解一些手術細節的時候,厲司純因爲害怕,哭了,坐她旁邊的奶奶,媽媽,姑姑都圍着她耐心安慰呵護着。

而葉舒言,則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臉上是強裝的鎮定平靜,可她握着杯子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她跟純純一樣,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並且她也是需要被推進手術室的人。

可她身邊卻沒有一個親人的安慰,她只能獨自坐在那裏,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

她不敢像厲司純這樣哭,也不敢把內心的害怕、委屈表現出來,她還要在人前裝得若無其事的。

那時,沒人知道一旁的他有多心疼她,多想過去抱她,安慰她。

可那個時候的她,每次看見他就躲,似乎並不太喜歡他,他總不能莫名其妙地過去抱她吧?

也就是那時,他就開始暗中尋找另外合適純純的骨髓了。

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哪怕是現在,想起她當時孤零零的無助模樣,厲司程都還是心疼的很。

“謝謝你。”

葉舒言看着他,眼中有些許淚意,眼神是無比真摯的感激。

厲司程看着她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問,“所以你是因爲這個……才答應跟我在一起的?”

葉舒言搖搖頭,“當然不是,感激歸感激,感情,是感情。”

她是遵循了自己內心對他最真實的情感做出的抉擇。

當然,她也想——

讓他得償所願。

他暗中替換骨髓這件事確實讓她很感動,使得她一直困擾猶豫的心有了明晰的方向。

但那也只是一個觸發點,一個讓她有勇氣踏出這一步的觸發點而已,而非她願意接受他的根本原因。

中午。

兩人出現在約定的餐廳的時候,季明禮已經到了。

看見兩人牽手走進包廂,季明禮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再看向厲司程時,臉上多少帶着些戲謔,

“喲,阿程也有時間來啊。”

厲司程拉着葉舒言在身邊坐下,才瞥了他一眼,說道:“陪女朋友,當然是什麼時候都有時間的,不過這些,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明白的。”

葉舒言不知道早上他們的電話內容,這會聽見這話,趕緊在桌底下暗暗拽了一下厲司程的衣角。

明知道季明禮跟純純還沒成,他怎麼能當面說這種話?

而季明禮倒也不大在意他的揶揄,只是笑了笑,給兩人添茶。

然後端起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在這祝二位終成眷屬了。”

這貨事幹得不地道,話倒是說得挺像人話,厲司程臉色和悅了許多,舉了杯。

葉舒言道了句多謝,也舉起了杯子。

閒聊了幾句,季明禮就把收集的那份狗狗資料給了葉舒言,又跟她講解了一下,之後,葉舒言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手中資料上了。

反正旁邊這兩人是兄弟,也不用她招呼。

菜上來後,厲司程夾了一塊魚,剔骨之後放到她碗裏,溫聲道:

“別顧着看,喫些菜,你早上就沒喫多少東西。”

“嗯。”

葉舒言聽話地拿着筷子吃了一口,又低頭看。

厲司程之後就一直忙着照顧她,一會是遞茶,一會是夾菜,一會又是剝蝦……

語氣溫柔得不成樣。

對面的季明禮看着他殷勤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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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尊玉貴的厲大少爺也有幹這活的時候?

他忍不住調侃,“反正你也帶上手套了,幫我也剝一個蝦唄。”

厲司程擡頭遞給他一個“滾”的眼神,然後將手裏剝好的蝦肉遞到葉舒言的脣邊。

葉舒言剛剛注意力都在手中那一張張可愛的狗狗照片上,厲司程遞食物過來她也就順着張嘴吃了。

可這會兒聽見季明禮的調侃,她哪裏還好意思讓厲司程喂?

看着遞到面前的蝦肉,她連忙推回給厲司程,“我飽了,不吃了。”

厲司程見狀,立馬就一個刀眼掃向了對面的季明禮。

“我去一下洗手間。”

葉舒言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包廂。

她一走,季明禮就嘖了一聲,身子往椅子靠去,“我這還坐着一個大活人呢,你秀恩愛還能再過火一點嗎?”

厲司程慢條斯理地脫了一次性手套,“是你非要喫狗糧,我能攔得住?”

季明禮看着他這個得意樣,“小心舒言只是一時衝動,回頭想清楚就不要你了。”

厲司程嗤了一聲,“你覺得有可能?”

季明禮:“難說,畢竟你也是昨天才當上人家男朋友的。”

根基不穩。

“我是昨晚纔有的名分沒錯,但……”

厲司程的神情多少帶着些炫耀,“不滿你說,我們在家用的吹風機都一早就是情侶款的,情侶款你用過嗎?估計見都沒見過吧?”

最後兩句分明是揶揄季明禮。

“別的東西情侶款我還是見過的,可吹風機情侶款……”

季明禮“嘖”了一聲,滿臉同情地看他,“只能說明你還沒能住進人家房間吧?”

若兩人住在同一個房間,還用得着使用兩個不同的吹風機?

厲司程被精準地踩中了尾巴,頓時臉色一陣鐵青。

“這叫晴趣,你一個單身的人懂什麼?”他嘴硬道。

頓了頓,還是氣不過,他又反擊一句:“追了那麼久純純,估計你連她的手都沒牽過吧。”

還好意思笑他進不了房間?

提到厲司純,季明禮雲淡風輕的神情有了些變化,辯駁道,“我那叫尊重。”

“哪像有些人,在公衆場合就強吻人家女孩,哦,不止,好像還想霸王硬上弓是吧。”

厲司程,“我就是喝多了,一時沒控制住。”

“是嗎,怎麼不說是醋罈子打翻,急眼了?”

“你!”厲司程被堵的啞口無言。

無可否認,當時以爲葉舒言和彥文翰在一起了,他確實是動了要強行把人佔爲己有的念頭。

頓了頓,他說,“你別管,總之現在抱得美人的人是我,不是你。”

這下輪到季明禮臉色不太好看了,他沉默着抿了口茶,不說話了。

厲司程嘴上雖然擠兌,但也清楚季明禮這個人。

季家是百年世家,爲防私生子出現,他家便有一條不成文家規——

季家子孫不得亂搞男女關係。

而季明禮本人也非常認可這個。

在他的觀念裏就是:得到女方的認可,然後提親,訂婚,結婚,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如他所言,這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對於季明禮的這個想法,厲司程自然是贊成得很。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妹妹,他自然希望他們的感情能徐徐漸進,順順利利的,不要像他和言言那樣——情路坎坷。

之後,季明禮不說話,他也沉思不語了。

季明禮剛剛的話算是踩到他的痛點上,厲司程現在滿腦子在盤算着——

今晚要怎樣才能住進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