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
他捏的力度故意比平時重一點，女孩本來就氤氳的雙眸瞬間蒙了一層淺淺的水霧。
可憐巴巴的。
厲司程心軟得不行，手上力度瞬間就柔了，但還是故意嚴肅地板着臉。
“自己什麼酒量你不知道？敢跟這麼多人喝酒買醉，姑娘家家的，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萬一身邊有對你心存不軌的男人，你該怎麼辦？你還敢瞞着我去？”
葉舒言看着眼前板着臉，兇巴巴訓她的男人，嘴一撇，忽然就哭了起來。
“你幹嘛兇我……我難受，你還兇我……”
看着她杏眸中豆大的眼淚說往下掉就掉，厲司程頓時嚇得慌了神。
他這算……兇她嗎。
他就是怕她在外面喫虧，跟她說說道理而已。
但她一哭，厲司程立馬就覺得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了。
騙他就騙他了，喝酒就喝酒了，他怎麼能訓她？
“乖，別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說話那麼嚴肅的，我錯了，言言別哭……”
厲司程的聲音軟了下來。
“告訴我哪裏難受了？我給你拿醒酒藥好不好？”
他一邊哄，一邊伸手去替她擦拭眼淚。
“不要你管。”葉舒言生氣地推開他的手，絮絮叨叨地罵道：
“果然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我還不是你的小寶貝，你就敢兇我，你比小陳的男朋友還壞……”
厲司程都還沒從前一句“不是個好東西”的指控中回過神，就又被她後面的“小寶貝”給弄得愣了愣。
還有，這小陳的男朋友又是哪位？
看着她似哭鬧又似撒嬌的模樣，厲司程有些束手無措，但眼底又不自覺地溫軟了起來。
她好像只有喝醉了纔會有這麼嬌氣可愛的一面。
跟她平時清冷的形象反差很大。
葉舒言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臉氣呼呼地瞪着他，嘴裏還碎碎念：
“你憑什麼兇我？以前你就經常兇我，你現在……現在住我的，喫我的，我還買那麼貴的補品做給你喫，我自己都捨不得花這個錢，你還兇我……”
厲司程一直知道她在給他調養身體，卻沒想到她竟用心至此，嘴上說着是隨便買，順手做的，原來食材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看着坐在沙發上委屈得抽抽噎噎的女孩，厲司程就更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了。
他蹲下單膝跪在她身前，擡手抹去她臉上的淚花，柔聲道：
“言言對我這麼好，我不該兇言言的，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女孩低眸看着他，目光是恍惚迷離的，但可能是覺得他的認錯態度還不錯，她的神態溫順了下來，小聲哼唧一句“就是你錯了。”就沒再發難了。
乖乖軟軟的，還挺好哄。
厲司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眸光一轉，想到什麼，便輕聲問，“那言言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趁她不設防，他想套她的話。
葉舒言溼潤的睫羽顫了一下，眼眸微醺地望向他，卻只是呆呆地望着，沒有說話。
厲司程見狀，便輕輕握住她的手，循循善佑，“那我問你，你會給別的男人做飯嗎？”
葉舒言搖了搖頭。
“那……你會讓別的男人住進你家裏嗎？”
葉舒言反應極大地猛搖頭。
厲司程被她的反應取悅了，忍不住仰頭誇讚一般親了一下她的下巴。
大手撫着她纖細的後頸勾向自己，近距離地看着她，“可你讓我住你家了，你還天天給我做飯，花錢給我買補品，那你說，我在你心裏……是什麼？”
他一臉期盼地望着她，低沉磁性的聲音裏帶着直勾勾的佑導。
葉舒言微微歪着腦袋，如扇的睫羽眨了眨，似迷糊又似認真地看着他。
“你是……”
她伸出一根纖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小白臉。”
剎那間，厲司程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小—白—臉？
她說他是小白臉？
猶是厲司程這種腦袋轉數極快的人也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葉舒言，你再說一遍，嗯？”
他抓住她想要收回的那根纖細的手指，將人拉到跟前，眯起眼眸看她。
葉舒言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肩膀坐直了身子，眉眼間帶着幾分醉態看着他。
“不是嗎？你喫我的住我的……還說要肉償，你知道什麼人才會去肉償的嗎？”
葉舒言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像是說小祕密似的湊近他，很小聲道，“就是小白臉。”
因爲喝了酒，她的臉蛋緋紅如上胭脂，粉嫩生豔，她的主動靠近，更是讓厲司程瞬間就口乾舌燥了起來。
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他一咬牙,“行，小白臉就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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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起身坐在她身側，將人扣到懷裏，熾熱的目光緊緊盯着她嬌嫩的紅脣，聲音低啞動情：
“那我現在可以肉償了嗎？”
葉舒言目光恍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條件發射般推開他。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白臉嗎？”
厲司程俯身，佑哄的話貼着她耳邊說，“那你總得讓我乾點小白臉該乾的事吧？”
被某個字眼刺激到，勾起了某些瘋狂的記憶，葉舒言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用力推開湊過來的男人。
“不要，你技術差……疼。”
“技術差”三個字讓厲司程差點沒急得跳起來。
他額頭青筋突突跳了幾下，許久才憋出一句，“疼是因爲……因爲你那太小……”
葉舒言一聽也炸毛了，“你還賴我，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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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這種話能從她嘴裏說出來，厲司程瞬間驚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片刻後，他才默默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大……難道不是優勢嗎？
她怎麼不喜歡？
厲司程正想說話，又聽見她嫌棄的控訴，“你還蠻橫粗魯。”
“……”
厲司程的臉難得地泛了紅，但仍不忘給自己辯解，“我，我那不是……被下藥了才這樣的嘛。”
只是他聲音越說就越低，顯得少了那麼幾分底氣。
葉舒言似乎也沒在意他說了什麼，只一臉同情地看着他，搖頭嘆息地嘀咕：“就你這樣的還想做小白臉？”
“……”
厲司程被氣得瞪眼，可瞧見她這個傻傻憨憨的模樣，卻又覺得好笑。
他趁機順着她的話說道，“那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能當好這個小白臉，討到你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