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程身姿清俊挺拔,本就是個衣服架子,這身偏運動風的休閒服將他平日裏的那份沉冷穩重的總裁氣質卸去,把他襯得陽光活力又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葉舒言看得有些入迷。
厲司程感覺到她的目光,脣角翹得老高了,但他卻沒有浪起來,而是湊近她小聲道:
“喜歡待會哥哥給你看個夠,但這會兒收斂一點,還有外人在呢。”
有外人在?
葉舒言有些怔腫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客廳裏站着兩個穿着西裝工作套服的女生正含笑看着她。
而在她們身旁,擺着一個衣架,上面掛着十幾套衣服,全部是女款冬裝。
葉舒言眨了眨眼,有點懵的狀態,“這些是什麼?”
厲司程拉着她往客廳去,“送你的新年衣服,過來看看。”
新年衣服?
葉舒言還是懵圈狀態,就被厲司程帶到了衣架前。
她的目光在衣架上掃過,衣服全部是成套配好的,風格都是她往日偏好的簡約清雅調,但仔細看,又有些不同。
有好幾套的內搭裙子或者圍巾是紅色的,還有一件大衣也是正紅,在一衆淺色系中尤爲搶眼,帶出了幾分新年的氣息。
兩個工作人員隨即上前跟她打招呼,並介紹說:
“葉小姐,這些都是厲總親自給您挑選定製的衣服,您看看有沒有哪些是需要修改的?我們可以隨時爲您做調整的。”
聞言,葉舒言慢半拍地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怎麼這麼多?”
多嗎?
要不是考慮到她這邊的衣櫃容量不夠,他哪肯就做這些?
但嘴上,他溫柔體貼地說道,“你先挑選一下,如果有不喜歡的可以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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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言有些恍惚。
自從嫁給他之後,她衣櫃裏的衣服其實都是他買的,後來她才知道,那些衣服全是私人訂製。
只是從前,他都是直接讓人把衣服送到家裏就完事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衣服擺在她面前讓她挑選,還可以現場給工作人員提意見修改。
見她發愣,厲司程不由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指尖,“怎麼了?是都不喜歡嗎?”
葉舒言回了神,搖了搖頭,“不是。”
一旁的工作人員忙笑着道,“葉小姐要不先上身試試效果?”
在家裏被三個人盯着一套一套的試衣服,葉舒言想想都覺得不自在。
“不用試了,都留下吧。”她不喜歡被這樣伺候,只想快點結束。
“好的,那您再挑選一下鞋子?”
工作人員說完,人往旁邊一移,將身後的十來雙鞋子亮了出來。
葉舒言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由轉頭看向厲司程。
還有鞋子?
他要不要這麼誇張?
厲司程眨眼,“衣服自然是要相對應地配不同的鞋子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他都是按照她們女生的標準來搭配的。
葉舒言脣角抽了抽。
誰買衣服,十幾套十幾套地配套買?
而且都是一個季節的,她可能還沒穿得過來,就換季了。
“都不用挑了,留下吧。”
葉舒言將那兩個工作人員打發離開之後,才轉頭盯着厲司程看。
“你這是做什麼?”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送你的新年禮物啊。”厲司程對她彎脣,低沉的嗓音帶着溫柔和愉悅:
“元旦快樂,言言。”
葉舒言一愣,這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元旦,一月一號,確實是新年了。
只是她從來不過這些節日,所以只當今天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星期五而已。
見她神情有些怪怪的,厲司程心微微提了起來,“是不是……我忽然讓人過來,你不高興了?”
“不是。”葉舒言抿脣對他笑了笑,“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送我這麼多衣服鞋子,有些意外。”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厲司程屈指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女孩子新年本來就該要收漂亮的新衣服和鞋子,哦,還有這個——”
厲司程轉身將沙發上的一個大禮盒捧到她面前。
葉舒言問,“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葉舒言依言扯開禮盒上的紅色蝴蝶綢帶,然後掀開了禮盒的蓋子。
盒子裏是一個白色的單肩包。
葉舒言一眼就認出了這logo。
她眼睛不由亮了一下,詫異道,“這是凱蒂的作品?”
凱蒂就是那個她一直很喜歡的小衆包包設計師。
她將包包拿了起來,左左右右地看着,“這個是新出的嗎?我怎麼沒看到過這款,你從哪裏買到的?他們家不是說今年不會有新品上市了嗎?”
厲司程放下盒子,回頭就看着她一雙眼睛全落在包包上,低頭裏裏外外地端詳着,嘴裏不停地拋出問題,眼裏眉梢全是跌宕起伏的喜悅。
顯然,他是選對了一件能討她歡心的禮物。
“咦,她家包包的鈕釦統一是橢圓形設計的,怎麼這個是……”
葉舒言看着那個“yy”形狀的鈕釦,微微皺眉,下一秒,猛地擡頭看向厲司程,
“你該不會……買到假貨了吧?”
厲司程俊臉抽搐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捏着她的臉頰,將她提到自己面前。
“我是那麼蠢的人,嗯?”
“……疼。”
葉舒言身子往他傾去,一只手去掰他在臉上作惡的手,另一只手還緊緊握住那只包包。
“這是給你的專屬設計。”
厲司程鬆了手,低眸看着眼前的人,“這個包包是我請凱蒂專門爲你設計的,僅此一個。”
yy——是言言的字母縮寫。
葉舒言握着包包的手猛地一顫,愕然地擡眸看着他。
這是……專門給她定製的?
厲司程看着她,笑問,“珠寶你不喜歡,那這個能不能討你幾分歡心?”
以前他以爲送貴的珠寶首飾就是最好的禮物,可那次在機場看到純純送她一個包包,她那種發自內心的激動開心,還有他說帶她去珠寶拍賣會,她想都不想拒絕的反應,他才知道,自己以前錯得有多離譜。
他從前送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更離譜的那次是,他親手毀了她的那幅“破繭”,竟還妄圖用一份珠寶彌補。
“言言,我……”
厲司程正想說話,眼前的女人忽然轉身背對了他。
厲司程一愣,“怎麼了言言?”
葉舒言只是背對着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反應讓厲司程瞬間無措了起來,他慌忙兩步跨到她面前,正想問她,一低頭就看見她紅了眼眶,一副要哭的樣子。
厲司程心尖一驚,慌張地握住她的手,“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這些禮物?不喜歡也沒關係的,我可以……”
“不是。”葉舒言低頭。
厲司程捧着她的臉,緊張地看着她泛紅的眼眸,“那爲什麼哭?”
“因爲……”
她沉默了許久,才略帶哽咽道,“從來沒有人這樣用心給我過節日。”
從小到大,無論是什麼節日,她都尤爲明顯地感受到父母的不待見和差別對待,那種日子反而讓她更能感受到來自父母的冷落和不喜。
久而久之,她就變得排斥和厭惡過節。
因爲那些日子,於她而言沒有半分開心,全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