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九點，羅賓就將車子停在瞭望江嘉府的外頭。
猶豫了很久，他還是忍不住跟後座的男人說道，“厲總，您今晚喝了不少，要不……還是去找漢斯醫生看看吧。”
剛纔飯局上喝了那麼多酒，他擔心厲司程的身體喫不消。
羅賓也不知道自家老闆最近是怎麼了。
自從季總回來接手項目工作，太太不怎麼來公司之後，他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
今晚的飯局上，更是一反常態，別人不敢灌他酒，他還自己給自己灌了不少。
完了也不肯回家，就鬧着要來太太這裏。
結果到了發現太太住的單元燈是黑的，他就一直像個雕像一樣，看着1201的方向發呆。
問完得不到迴應，羅賓也不敢再多言了。
車內寂靜了很久，厲司程忽然來了一句：“你說……她今晚是跟誰出去了？”
羅賓一頓，從後視鏡看着他神情深幽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這話是自言自語還是跟自己說的，正考慮要不要回答，忽地就看見前面小區門口前停了一輛車。
看見從副駕駛下來的人是葉舒言，羅賓頓時瞪大了眼睛，急忙示意厲司程看那邊。
“厲總，是太太。”
厲司程聞聲看去，剛好看見從駕駛位下車的彥文翰。
果然，是和他在一起。
厲司程擱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攥緊得青筋都凸起，陰沉的黑眸中似隱着一股驚濤駭浪。
羅賓悄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暗自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看前面，太太穿着白色長風衣，脖子上圍着一條紅色搶眼的圍巾。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走近她身邊穿着咖色風衣的男人脖子上也圍着一條一模一樣的紅色圍巾。
這，這兩人站一起，怎麼看都像是帶着情侶圍巾剛出去約會回來的樣子。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羅賓感覺車內的空氣瞬間冷颼颼的。
猶是坐在前面，他都能感受到後座傳來的那股子低氣壓。
他怕厲司程情緒過激，想冒死開口安慰一下，可看着前面站在一起說話的男女，他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安慰的話了。
最後只能閉嘴。
因爲厲司程每次停車的位置比較隱祕，所以小區門口前的葉舒言根本沒察覺異樣，下車後就禮貌地跟彥文翰道謝。
“謝謝學長送我回來，那我先進去了。”
彥文翰看着眼前眉目如畫的女子，想說什麼，忽然瞥見她秀髮上沾了一片彩色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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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歡迎歐陽教授到場時沾到的。
他笑了笑，伸手替她拿掉。
葉舒言看見他伸過來的手，本能地想躲，但聽見他說是沾了東西，便強迫自己僵硬着沒動。
免得反應太大，弄得大家都尷尬。
“謝謝，那……我就先進去了，學長開車小心些。”
她道完別就轉身往小區走去，彥文翰看着她進了小區門，就轉身上車離開了。
戲看完，羅賓小心翼翼地看向後視鏡。
身後的男人臉色陰沉到恐怖，只見他隱忍地閉了閉眼，似乎在剋制着，可下一秒，他卻忽然用力地扯了扯領口，“唰”地一下拉開門下車，直徑往小區而去。
——
葉舒言開了家門進屋，正打算反手關門，忽然就有一只手抵住了門。
她一愣，朝外看去，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厲司程？”
她有些訝異地看着他，“你怎麼來了？”
男人脣角緊抿，沉着臉色走了進來，背手將門關上。
他靠近時，葉舒言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她不覺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厲司程仍舊不說話，目光卻落在了她脖子上那條紅色礙眼的圍巾上。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過去把她的圍巾解下來，然後生氣地扔在地上。
葉舒言被他這怪異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動作略顯粗魯，她垂在肩上的長髮都被弄亂了。
“你做什麼扔我圍巾？”
她有些生氣地瞪着他。
眼前的男人對她說的話置若罔聞，只是伸手極其溫柔地替她理順亂了的頭髮。
葉舒言簡直不知道他在幹嘛，正想說什麼，男人雙手忽然滑到她薄風衣的低領處，猛地揪住往他懷裏一拉，緊接着就低頭狠狠吻住她的脣。
突如其來的強吻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葉舒言用力抗拒，換來的卻是腰間手臂不斷收緊的力度。
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他吻得霸道又火熱。
“唔……”
他喝了不少酒，絲絲酒氣從他的脣舌間帶過來，葉舒言只覺腦袋一片暈眩。
待她得到一絲喘息的時候，人已經被壓在了沙發上。
他熾熱的吻從她的脣轉移到了她的頸側，隨後往下。
小襯衫被蠻橫地扯開，葉舒言頓時花容失色，她想反抗，奈何一雙手被一只大手死死摁着了頭頂。
她又急又羞，聲音都顫抖了，“厲司程，你個流氓，放開我……”
厲司程驀地停頓了一下，擡頭看她，猩紅的雙眸裏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剋制隱忍，他伸手扶上她的臉頰，聲音低啞：
“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在這件事上，我沒有辦法做到紳士大方，你只能是我的。”
他說完再度俯身擒獲她的雙脣。
“唔……”
陰戾和情欲在酒精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厲司程的動作強勢放肆。
他可以忍受被她冷落，願意慢慢等她，求她原諒，但，他接受不了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在看到她與彥文翰親暱站一起的那一刻，他之前所剋制壓抑的情緒徹底被點爆，男人的理智被嫉妒吞沒時，釋放出來的危險和親略，不是一個女人能抵擋得住的。
葉舒言徹底被他的舉動嚇壞。
手被桎梏着，身上被他肆意地點火，尤其感受到某個東西貼近時，她驚得渾身都顫慄了起來。
拒絕不了，她心中又怕又委屈，哀求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厲司程，厲司程，你不要這樣……我怕……”
一句“我怕”徹底將意亂情迷的男人驚醒，他自她胸前擡頭，入眼的是她雙眸噙淚，羞憤欲哭的可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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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瞬間，酒氣全散去，厲司程的理智倏然回攏，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頓時心頭大亂，慌忙鬆開她的雙手，顫抖着伸手去替她擦眼淚，
“言言，別哭，對不起，我……”
“啪——”
他臉上捱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