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宵夜？
葉舒言眉頭蹙起。
她白天才對他的投喂表示過不滿，他這是要跟自己唱反調嗎？
“我不餓，也沒興趣。”她推開他的手。
見她轉身就要走，厲司程一急，不依不饒地拽着她的手臂：
“跟我沒興趣，跟他就有興趣了？”
聞言，葉舒言忽然覺得自己白天給他的那個評價就是腦抽了。
他這哪裏是沒有邊界感？
“厲司程，你能不能別胡攪蠻纏？我愛跟誰出去那是我的自由。”
她目光下移，看了一眼他握着她手臂的那只大手，板着臉警告：“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這話果然奏效，厲司程立馬就鬆開了她的手臂。
儘管心裏憋屈，他也不得不妥協。
暗暗凝一口氣，平復好了情緒，他才露出一個溫柔大方的笑臉，“好，你不想喫，那咱們就不去了。”
葉舒言擰起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知道她不喜歡他上樓，厲司程也很自覺地只送她到小區的進口處。
週一，葉舒言回了明泰公司與項目組討論工作。
下午三點多才去的厲氏集團。
剛走到祕書辦附近，就看到陳瑤跟一個女人站在一旁說話。
那女人背對着葉舒言，但她還是一眼能認出，那人是李白晴。
“抱歉，李小姐，厲總今天下午工作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見您，您還是請回吧。”
“你有沒有告訴阿程，我這次來是想跟他談海東區那塊地皮的合作的？”
陳瑤露出了一個職業微笑，“我說了，厲總的回覆是——這塊地皮我們厲氏集團沒興趣再投資，所以沒有合作的必要。”
燉了頓，陳瑤補充道：
“厲總還讓我代爲轉達您一聲，厲氏以後不會再與你們李氏企業有生意上的合作，還請您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李白晴的身形猛地一頓，顫聲，“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我要進去見阿程。”
李白晴說完就要往總裁辦公室去，陳瑤立馬先一步攔住了她，臉色嚴肅，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客氣。
“李小姐，請您自重，這裏是厲氏集團，您若要在這裏滋事的話，那我只能請保安上來了。”
“你！”
請保安？
李白晴被氣得臉色都漲紅了。從前她每次來，這個祕書雖然表面客氣，可眼神裏就不待見，沒想到現在都敢明着對她無禮了。
她哪裏受過這種侮辱？當場就羞惱怒罵：“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出言不遜。”
陳瑤不卑不亢，“抱歉，我這也是受命於厲總。”
言下之意：這就是厲總的意思。
“你……”
“李小姐還是請回吧。”
陳瑤對外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剛好就看見了站在幾步之外的葉舒言。
兩人眼神對視的一下，陳瑤眸色一閃，像是爲了給葉舒言找場子似的，朗聲而熱情道：
“舒言姐你來啦？厲總在辦公室呢，我這就帶你進去。”
看着笑盈盈走向她的陳瑤，葉舒言：“……”
聞言，李白晴也轉身，看見葉舒言的時候，她當場愣住。
想到自己剛剛被祕書刁難的樣子被她看了去，她就更是羞惱難堪。
她一把扯住陳瑤，“你剛剛不是說阿程沒時間見客？”
陳瑤點頭，“對啊，但舒言姐不算是客，而且厲總有交代，只要是舒言姐來了，隨時都可以進他的辦公室，他在忙的時候也可以。”
李白晴頓時氣得嘴脣都抖了，站在那裏竟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那李小姐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陳瑤跟她頷首，隨後上前拉着葉舒言走了。
走遠了幾步，葉舒言才低聲對陳瑤道：“你瘋了，亂傳聖旨，小心被你的老闆知道。”
“我沒亂傳，厲總的確之前就吩咐，你隨時可以進出他辦公室，不用通報。”
葉舒言神情一頓，心中閃過一絲愕然。
背後，看着她堂而皇之進了辦公室的李白晴眼中憤恨交加，但礙於這裏是厲氏，她也不敢亂來，最後一跺腳，憤憤地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厲總，舒言姐來了。”
正審閱文件的厲司程倏地擡頭，目光看向葉舒言的時候明顯亮了一下。
隨後他就示意陳瑤出去。
陳瑤應聲轉身離開，並將門帶上。
“你不是說今天要回明泰那邊嗎？”厲司程起身走向她。
他以爲她今天不會過來的。
葉舒言看了一眼他辦公桌前堆積的那一沓文件，知道他確實在忙。
又想起他剛剛忙得連李白晴的面都沒見，她急忙從包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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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就是把明泰項目組那邊針對方案執行所提出的問題拿過給你過目的，你要是忙的話，我放下，你有空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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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接過文件，一邊隨意翻閱，一邊示意她往沙發那邊坐，聲音溫柔：“我不忙，你坐下給我說說。”
葉舒言愣了一下：“……好。”
她剛坐下，男人就挨着她旁邊坐了下來。
“……”
葉舒言看看那邊空出一大截的沙發，還有一旁的單人沙發，一臉懵逼。
他貼她那麼近幹嘛？
“是這個地方有施工問題？”
厲司程把手中文件傾向她，指着上面她標註出來的地方問，就好像他坐這麼近只是爲了方便討論問題而已。
見狀，葉舒言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將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
“嗯，這個閣樓的形狀和邊角的位置比較複雜，他們認爲操作起來會存在一定的難度……”
葉舒言將項目組那邊反饋的問題一一給厲司程說了一遍，又講了那邊給出的解決方案。
看着她低垂着眼眸，指着文件上的問題，認真專注地講解，厲司程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漸漸有些失神。
良久得不到迴應，葉舒言有些疑惑地擡頭，“厲總？”
對上她的明眸，厲司程慌忙收斂目光，輕咳一聲道：
“咳……嗯，知道了，我明天就讓團隊改進一下。”
他說着就將文件收了起來。
“純純說明天回來，她有跟你說嗎？”
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還沉浸在工作中的葉舒言差點沒反應過來。
“嗯，說了。”
厲司程偏頭看着她，“那明天我們一起去接機？”
葉舒言抿了抿脣，最後道：“好。”
純純昨晚視頻就嚷嚷着非要她去接機。
要是他也去的話，就算不一起過去，到了機場也總是要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