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肖涵愣住了。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安寧……”片刻之後，他僵硬的扯了下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不是很明白。”
“祁肖涵，你最好求神拜佛的希望厲硯南平安無事，否則……”
咆哮的吼到了一半，她突然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人在這裏！”
一陣天旋地轉之中，救援人員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下一瞬，她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空氣裏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顧安寧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都是白茫茫的。
“厲硯南！”她猛地豎起了身子，張口就問道，“厲硯南在哪裏？”
“南小姐，你彆着急！”裴雪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的安撫着，“你暈倒之後，厲先生已經被救援人員救起來了。”
救起來了？
聞言，顧安寧狠狠鬆了一口氣。
她仰頭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喉頭輕輕滾動着，嘶啞着聲音的追問着，“他……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裴雪希遲疑的咬了下脣，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將這幅樣子看在眼裏，顧安寧的心裏狠狠咯噔了下。
掌心裏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用力抿了下脣，“厲硯南的情況不好，是不是？”
“南小姐……”
一時，裴雪希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她微顫着聲音，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
一秒都不想多等了，顧安寧一把推開了裴雪希的手，赤足踩在地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手術室門口。
一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厲先生身上的傷已經全部處理好了，不過掉下懸崖的時候，他的後腦勺磕在石頭上。”
“顱內的積血不好處理，要是不能自行消退的話，恐怕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
顧安寧的神情一怔，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此時，她的雙腳就像是被藤蔓纏繞住了一般。
森森的涼意不斷順着腳底往上攀升着……
她做好了厲硯南身負重傷的準備，但……怎麼都沒有想到，厲硯南居然會變成植物人。
當時只要她再多撐一分鐘，厲硯南的情況也不會這麼嚴重。
心裏就像是被壓着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顧安寧蹙着眉，有些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
“南星。”眼梢的餘光一瞥，祁肖涵徑直走了上來。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用手在顧安寧的肩上拍了下，很是語重心長的道，“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
“不過當時那種情況，能夠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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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能夠找到全世界最好的腦科醫生，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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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從祁肖涵的嘴裏說出來，總是給顧安寧一種言不由衷的感覺。
她斜着眼睛朝祁肖涵看了一眼，眼底醞釀出的情緒越發複雜了……
片刻之後，厲硯南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病人的意識比一般人要強。”醫生看着手裏的病例，“你們多進去跟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喚起他的生存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