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葉舒言被他厚顏無恥的話氣得胸口不停起伏,她憤而轉身打開門,顫聲道:
“你給我走。”
厲司程看着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往前邁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靠近,葉舒言嚇得慌忙後退了一步,脊背緊貼在了牆壁,聲音微抖,“你,你還想幹嘛。”
看着她滿臉驚慌戒備,厲司程停下了腳步,安撫性地對她笑笑,“放心,你沒同意,我不會對你亂來的。”
不會對她亂來?
他剛剛的手都探進她的……
想起他方纔的觸碰,葉舒言臉上的紅潮蔓延到了耳根,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裙襬,咬着脣,羞惱地撇開臉。
“出去。”
厲司程自知理虧,本是做好任罵任打的準備站在那裏的,聽見這話,他擡眸,卻見她看也不看自己,他不由軟下了聲音:
“剛剛沒忍住,是我不對,我下次注意點,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還想下次?
葉舒言氣得想罵人,卻又不敢。
儘管他沒再靠近,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親略的氣息還沒散去。
這個男人,別看他在人前禁欲又恪禮的,可每當只剩他們兩個人,尤其他貼近她時,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
就彷彿是長時間沒喫過肉的猛獸在看見肉時的狀態,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想狠狠喫頓飽”的欲念。
而厲司程現在身上就是隱隱透着這種氣息。
葉舒言有些心慌,就怕他忽然之間又像剛剛那樣,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她只能咬着牙,再度下逐客令,“請你離開我家。”
厲司程低眸看了她一會,似乎是瞧出了她的緊張,最終,他也沒再強留。
“好。”他聽話地默默轉身走了出去。
剛踏出門口,背後“砰”地一聲傳來,連帶着一陣冷風颳在他後背上,厲司程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閉目暗自壓下被挑起的情動,然後才邁步離開。
葉舒言用力關上門,心還在砰砰亂跳。
早知道就該讓他疼死也不要心軟帶他上來。
晚上厲司純發微信跟她報平安到時候,還問起厲司程送她回家的事情,葉舒言儘管心裏氣惱,也只能隨口敷衍了過去,沒說他上了自己家的事情。
三天後的中午,厲司純忽然給她打來電話。
說是讓葉舒言去老宅幫她找一件她之前讓人定製的內衣,拍照給她,她在那邊偶遇了一個很出名的內衣設計師,她想把這個內衣樣式給她幫忙做些改造調整。
這事本來讓張媽也能做,但因爲厲司純和厲母這次出國時間爲半個月,於是厲母便給老宅的傭人們都放假了。
而張媽去了她兒子工作的城市,人不在海城。
厲司程雖是親哥,但畢竟女孩子這麼私密的東西,自然是讓閨蜜來做比較合適的。
“好,那你讓海叔下午回老宅開一下門,我下午過去一趟。”葉舒言二話不說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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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純:“嗯,我回頭就交代海叔。”
厲司程午飯隨便應付了一下,就一直在辦公桌前處理積壓的文件,可看着看着他就走神了,腦中滿是葉舒言的身影。
正想着,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摁了接聽鍵,“海叔,有事嗎?”
“少爺。”
海叔的聲音帶着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是這樣的,小姐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下午去老宅給小言開個門,可我今天回鄉下了,老宅的鑰匙也一直揣在身上,所以我就想問問,我能不能讓我老伴去您那裏取一下鑰匙去開門?”
一聽提到葉舒言,厲司程眸色驀地一亮,忙問,“她去老宅做什麼?”
“聽小姐說,是有東西想讓小言幫忙找一下。”
“知道了。”厲司程說道,“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嬸專門跑一趟了,我來處理就好。”
海叔愣了一下,隨後高興道:“誒,好,好,那就麻煩少爺了。”
掛了電話,厲司程的臉瞬間有了神采。
陳瑤剛按吩咐端着咖啡進來,就看見厲司程拿着車鑰匙起身,她不由一怔:“厲總,您現在要外出嗎?”
“嗯。”厲司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咖啡不需要了。”
見他走得似乎有些心急,陳瑤連忙提醒道:“厲總,您一會兩點半還有一個重要會議。”
厲司程腳步微頓,“羅賓呢?”
“羅助理一早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厲司程這纔想起,他讓羅賓這幾天去徹查葉舒言和她姑姑的事情。
“通知他,下午的會議讓他來主持,談妥了,合同拿到厲家老宅來給我簽名就行。”
“好的,厲總。”
兩點不到,厲司程就回到了老宅。
家裏空無一人,他也沒上樓,就直接坐在客廳裏等着。
想到一會就能見到她,他黯沉了兩三天的心情止不住地歡愉了起來。
那天他的舉動可能嚇到了她,他想,一會見到她時必須得表現得規矩一點纔行,不能再讓她生氣了。
正想着,羅賓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他擰了擰眉,接起,“什麼事?”
“厲總,我剛剛查到一個情況,感覺挺奇怪的,就跟您彙報一下。”
厲司程眸色一凝,“說!”
“我查到老夫人病危的那天,太太是被萬夫人的司機接去醫院的。”
厲司程心頭一滯,“什麼?”
姑姑的司機?
當初他跟葉舒言搬去別墅住的時候是給她配備了一輛代步車的,她平時出門也都是自己開車,那天爲什麼是姑姑的人來接?
這不合常理。
最爲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去醫院並非她主動,而是被來接她的人請過去的。
想到這個,厲司程心頭驀地一沉,沉聲問,“你還查到了什麼?”
“……暫時沒有了。”
“繼續細查。”
“是。”
掛了電話,厲司程眉頭緊擰,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地記得,他當時有當着厲琳的面問過葉舒言爲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而當時厲琳什麼也沒說,更沒提是她家的司機送她來的。
姑姑有意隱瞞他?
爲什麼?
姑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當時奶奶剛做完手術,姑姑一直在身旁伺候,除了奶奶的事情,她應該無暇他顧,除非——
腦中驀地竄出一個念頭,厲司程的心頭不覺一駭。
除非,此事是奶奶授意的。
可是奶奶爲什麼忽然要見言言?
他忽然想起葉舒言那次喝醉時說的話——
“下藥的事你憑什麼怪我?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你們都欺負我,個個都來欺負我。”
當時她委屈可憐的模樣出現腦中,厲司程的心陡然一緊,握住手機的手不覺攥緊了。
個個都欺負她?
在這件事上欺負了她的人,他算一個。
那除了他,還有誰?
還能有誰?
厲司程越往下深想,臉色就越驚變,最後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一個荒謬念頭在他腦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