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兩人滾作一團，厲霆琛狼狽不堪，一邊慌亂起身，一邊將自己弄得更混亂。
他本來是個冷靜自持的男人，可是碰到蘇清予以後什麼冷靜，什麼剋制通通都被拋到腦後。
他越是小心翼翼，就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你別動，我來。”蘇清予無奈開口。
她也能理解，就像是自己從前得知活不久以後，也有過一段時間的低沉，甚至想過死。
一個好好的人突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安然接受呢？
爲了防止厲霆琛將事情弄得更麻煩，她安撫好他的情緒，取來乾淨的衣物放到他的手邊。
“這是衣服和褲子，能自己換嗎？”
“可以，不過哪是前面哪是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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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我來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他身體了，蘇清予豁出去了，手指扯開他腰間的繫帶，將他的浴袍脫了下來。
男人精壯的後背露出一片傷痕，正是三年多前爲了救她所留下來的。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時候鮮血淋漓的場面。
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時間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用乾淨的毛巾輕輕給他擦拭臉上和身上的水珠，他乖得就像是一條大狗，任由自己爲所欲爲。
這樣的畫面從前又怎麼能看到？
畢竟厲霆琛那樣要強的男人，他習慣性自己所有的事情自理。
說實話剛開始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將自己的本性刻意隱藏，明明隔得這麼近，她卻一點都不瞭解他。
也只有在和他親密接觸的時候她才能稍微感覺到他的存在。
不像現在厲霆琛基本上是將自己的一顆心捧到她面前，她卻不屑一顧了。
這幾天沒有人給他刮鬍子，他的下巴上長了厚厚一層胡茬，頭髮也長了些。
加上中毒的緣故，整個人多了一些滄桑。
厲霆琛扯掉了眼睛上的繃帶，他依稀能看到蘇清予的輪廓。
他想，這一刻她的目光是不是也如同天上的月光一樣溫柔呢？
他不由自主擡手貼上了她的手背，薄脣翕動：“蘇蘇……”
月光靜謐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氣氛好的要命。
厲霆琛只輕輕一拽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日夜思念的人啊。
多少個夜晚輾轉反側，他只能守着過去的回憶熬過每一個漫長的夜。
可現在他的愛人就在身前。
他像極了一個在沙漠中的旅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點甘泉。
他欣喜若狂，滿心歡喜，卻又小心翼翼，就怕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厲霆琛害怕打碎了這個夢境，溫柔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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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予是想要推開他的，可是本能並沒有。
就像是乾涸的大地，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場雨。
她滿腦子都是厲霆琛不顧一切跳下蛇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震撼。
拒絕的手撐在他的胸膛，看到那些槍林彈雨留下的傷疤後。
她的力道也都不知覺減緩。
厲霆琛像是捧着一件珍寶，那樣小心翼翼地擦拭。
這樣的柔情天底下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
他像是一頭瀕死的魚，蘇清予就是他的氧氣。
“蘇蘇，沒有你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