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可以有一個更好的開始的。
可她卻偏偏用這樣的手段去摧毀了他對這段感情的期待。
厲司程接受不了自己這份還未來得及表露的愛意被她這樣踐踏,更無法容忍她利用自己去圖利。
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感情收了起來,不讓她窺見,還故意作出一個厭惡她的姿態,防止她做出更多更讓他失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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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直接導致了兩人這一年的婚姻生活變得畸形。
當她有意對他示好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心軟,竊喜,可同時,理智又會不停地告訴他,她對他的示好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每每到最後,他都會選擇惡言相向。
用一些難聽的話去刺痛她,以此警告她不要再耍心機,同時也警醒自己不要沉淪進去,不要被她拿捏操控。
可昨晚,看着她用一種平靜且心死的態度跟他說出那些話的時,他的心底就無端地生出了一種恐慌無措。
思緒混沌的瞬間,他只想拼命地留住她。
可在醫院冷靜了一晚之後。
她那句冷絕的“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卻讓他卻步了。
一時之間,他竟有種不知道該怎麼靠近她的彷徨感。
以至於今晚看着她,他也遲遲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厲司程就這樣在望江嘉府外一直靜默地看向她所在的地方,直到夜深,她熄燈了,他才離開。
之後的幾次康療,葉舒言都是自己去的,連厲司純的陪同她都拒絕了。
8月20號是她最後一次做康療。
這天做完康復治療之後,秦醫生就給她拇指和尾指套上了一個近乎透明的纖薄指套。
指套的款式十分別致,戴在手上一點也不笨重,反而像是一款特別的首飾。
“這……我接下來戴着這個就可以了?”
葉舒言有點驚喜地看着能自由活動的右手。
“是的。”秦醫生說道:
“戴上這個固定指套,你的手指就能恢復活動能力了,不過還是要注意,近期右手不可做幅度較強的動作。”
“好的。謝謝秦醫生。”
葉舒言目光仍落在那兩只精巧的指套上,“這個多少錢?”
秦醫生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這個是醫院送給患者的醫護品,不用錢的。”
葉舒言驚訝地擡眸,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可這東西看起來……並不常見啊。”
應該不便宜的吧。
“這是我們醫院專屬品,當然不常見。”
看着秦醫生一本正經的樣子,葉舒言也沒去多想,道了謝便起身離開了秦醫生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
一處面向醫院正門口的高樓走廊上,清俊挺拔的男人正默默注視着在醫院門口等車的女人。
秦醫生走近,隨着厲司程的視線看了過去,“雖然葉小姐的手指二次受損不淺,但您給她用的藥物都是引進最好的,所以康復效果很好。”
頓了頓,秦醫生又補充一句,“您送她的這雙特製指套,葉小姐似乎十分喜歡。”
聞言,厲司程冷沉的眉眼才微微多了幾分暖色。
看着那抹倩影上車離開了,他才收回視線看向秦醫生,頷首致謝。
“這段時間有勞你費心了。”
第二天。
曹芝芝休息,葉舒言一個人在花店。
下午的時候,葉舒言正在櫃檯前整理鮮花,門口忽然傳來幾聲細微而清靈的風鈴聲。
知道有人進來了,她立馬擡頭往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穿黑色高定西裝,英俊瀟灑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帶人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擡眸間朝葉舒言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對方彬彬有禮地對她微笑頷首。
葉舒言當即回以禮貌一笑,道了聲:“歡迎光臨。”
見他目光在前面的鮮花上游動不決,她便走出了櫃檯,“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男人擡手推了推眼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惹一個小姑娘傷心了,想買一束花以表歉意,小姐有什麼建議嗎?”
說完,他又解釋一句:“哦,對方不是我女朋友,我拒絕了她。”
迎上他坦蕩的眼神,葉舒言輕輕點頭表示瞭然,略一思索,她道:“那不如送金枝玉葉吧,裏面再配上一些洋甘菊,如何?”
男人問,“女孩子不都是喜歡玫瑰百合之類的嗎?”
葉舒言微微彎脣,解釋道:“玫瑰百合大都是用來送給喜歡的人的。既然你的意圖是道歉……我個人覺得金枝玉葉更合適。”
“嗯?”男人微微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金枝玉葉代表友情和美好的祝福。給予對方真摯的祝福,也許會比道歉來得更有意義,你覺得呢?”
頓了頓,葉舒言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而已,最終還是看你的意思的。”
“我覺得你的建議很好。幸好有你提點,不然我可能就表錯意了。”男人半開玩笑地對她感激一笑:
“就按你說的給我包一束吧,謝謝。”
“好的,你稍等。”
葉舒言很快就按要求給對方包好了一束花。
“388元,請問是支付寶還是微信?”她將花束遞給他。
“有勞了。”男人雙手接過,隨即道,“微信。”
幾秒之後,葉舒言就聽到了收款提示音。
“謝謝光臨,請慢走。”她道了謝,目送男人離開。
待男人離開,她便又低頭忙自己的事情了。
不一會,門口的風鈴聲再次響動。
“言言,我給你帶奶茶來啦。”
厲司純提着兩杯奶茶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葉舒言詫異地看着她,“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你說今天就你一個人在店裏,我怕你忙不過來,就過來陪你了。”
她說着已經走進櫃檯了。
“我沒事,你看,我的手都能活動自如了。”葉舒言舉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原來指套長這麼好看的嗎。”厲司純拿起她的手端詳。
“嗯,醫院標配的,能不好看嘛。”
葉舒言話落擡頭,忽然瞥見花店玻璃櫥窗外的那個眼熟的身影。
花店的一邊是一個很大的玻璃櫥窗,是用來對外展示鮮花的,花店的對面是一個咖啡店,平時咖啡店外面也有擺桌子。
而此刻,剛剛買花的那個男人就坐在最外面的一張桌子上。
他旁邊還有一個穿着時尚的年輕女孩。
他似乎跟對方說了什麼,女孩正在抽抽噎噎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