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厲司純也不知道葉舒言和厲琳之間的事情,一直以爲她的錢源於畫作收入。
但這點,她也不能告訴厲司程呀。
最後,她支支吾吾憋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厲司程眉梢一挑,當即敏銳地察覺到厲司純有事隱瞞他。
“厲司純,你最好說實話。”
他低沉的聲調裏帶着警告的意味。
厲司純聽得一陣心虛,幸好只是打電話,面對面的話,她一準受不了他哥的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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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實話。”她硬氣道。
厲司程聲音幽幽,“不說,是嗎?”
厲司純屏氣,不說話。
厲司程等了三秒,“成,等着!我馬上回老宅。”
“什麼?”
厲司純嚇得差點沒從牀上躍起。
“不是,哥,這是多大點的事啊,還能勞動你這位老媽不親自請都不肯回家的大少爺在大晚上回來一趟?”
厲司程耐心耗盡,“說不說?”
“哎呀,就是……其實吧,言言的那些錢都是我給的,是我之前給她做零花的錢。”
厲司程眸色一頓。
區區幾十萬對於厲家來說不是什麼大錢,若說是厲司純給她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還是微微皺了眉。
她會接受這些錢嗎?明明他給她的,她是一分不要的。
“真的?”
當然是假的了,言言纔不會接受這種饋贈呢。厲司純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嘴上卻說道,“真的。”
“那你剛剛乾嘛支支吾吾?”厲司程還是有些狐疑。
“這……這還不是因爲你跟她是前任的關係,我給錢你前任,我怕你不高興嘛。”厲司純胡扯道。
“前任”二字十分刺耳,瞬間就擾亂了厲司程的分析能力,他黑着臉,“胡說八道什麼。”
“給就給了,我又沒說不讓。”
見他不再追問,厲司純這才暗暗鬆口氣,剛想找藉口掛電話,便聽見厲司程問,
“最近生活費夠花嗎?”
“啊?”
厲司程:“明天給你打一千萬,你愛給誰就給誰,沒人管你。”
厲司純有些懵圈,他這是什麼意思?
“行了,就這樣吧。”厲司程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厲司純:“……”
怎麼回事?
他好端端的,給她轉錢做什麼?
最後,厲司純也還是沒弄明白他哥又抽什麼風,只能再次感嘆:哥哥太愛她了,沒法辦!!
第二天。
葉舒言收到厲司純轉回來的10萬,當聽到她吐槽說厲司程今天莫名其妙轉了她一千萬的時候,葉舒言也只是笑笑而已,並未多加評論。
他一向疼愛純純,這在她看來,並不稀奇。
“言言,你最近夠錢花嗎,要不要我先轉些給你週轉?”
她知道葉舒言在凱丹畫廊的提成並不高,就怕最近花的錢會給她接下來的花店開張造成困難。
“不用,我能自己解決的。”葉舒言一如既往地拒絕厲司純的資金幫忙。
“那好吧,有需要你再跟我說。”
“會的。”
跟厲司純結束通話後不久,葉舒言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葉舒言一看來電顯示立馬就接了起來,“教授。”
“舒言,最近好嗎?”
“挺好的,您呢,最近還在國外嗎?”葉舒言聲線溫和地跟歐陽教授問候。
“是啊。我剛剛從凱丹總部出來。”歐陽教授說道,
“舒言,你和凱丹畫廊的合約下個月7號就到期了。你真不打算續約?剛剛凱丹的總監跟我說,如果你能續約的話,這邊可以給出更好的條件。”
當初歐陽教授從皇家藝術學院辭職,後受凱丹的邀請,在凱丹任職顧問。
只身前往,手底下沒有一兵一卒到底是不踏實,當時葉舒言是他的得意門生,所以他就盛情邀請葉舒言簽約凱丹,與他一起加盟到凱丹。
當時葉舒言對他幫自己賣畫湊錢給奶奶做手術一事一直心存感念,所以他開口,她也不做太多的考慮,就答應了。
但現在,合約期滿,她就不想再簽在公司名下了。
畢竟公司的規章制度還是挺多的,最簡單一點,自己的畫作,連自己命名的資格都沒有。
這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其實是挺遺憾的。
葉舒言不想自己再被拘着了。
“教授,我考慮好了,打算在國內發展,就不續約了。”
歐陽教授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想法的,當初她能二話不說答應跟自己簽出去,他已經是很欣慰。
現在,他不能,也沒理由再阻礙她的發展了。
“也好。以你的能力,在國內,必定也能闖出一番名堂的。”
“承您吉言。”
“上次跟你說的,我朋友在s市辦畫展的事情,我已經跟他說了你的情況,他表示很歡迎你的佳作加入展會。”歐陽教授說:
“如果你真的決定在國內發展的話,那我就幫你回覆他了。”
“好,謝謝你,教授。”
頓了頓,葉舒言說道,“但是,我還是有個要求,不想真人露面。”
“我知道,這點我也跟我朋友提了,他說完全沒問題。”
“那太好了。”
跟歐陽教授結束通話之後,葉舒言看了一眼自己還被包紮着的右手。
幸好她的畫作提前完成了,不然還真未必能趕上這次的畫展。
忽地想到什麼,她立馬又給厲司純發了個信息,提醒她別忘了給她的新畫作取名的事情。
歐陽教授說畫展定在了8月29號。
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等會展的時候,她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她可以親自去畫展看看。
接下來的兩週時間,葉舒言都在積極接受秦醫生給她制定的康復治療。
每次去醫院,厲司純都會開車過來接她。可十次,就有八次她會臨時被她劇組的導演叫走。
然後陪葉舒言去的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厲司程。
還是她想拒絕都拒絕不了的那種。
儘管她的手傷不是什麼大手術,但她的治療一直都是秦醫生親力親爲地跟進。
其實葉舒言也知道,這是看在厲司程的面子上的。
這天,還是厲司程送她去的醫院。
做完康復治療後,秦醫生說她手指恢復良好,若是順利的話,一個月後就能恢復正常活動了。
從醫院出來,兩人上了車,厲司程忽然開口,“想喫什麼?”
“……嗯?”
葉舒言不明所以地望向駕駛位的男人。
厲司程偏頭看她,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午餐想喫什麼?”
葉舒言這才恍然,今天康復治療時間較長,眼下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哦,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叫外賣就好。”
“葉舒言。”
厲司程手肘緩緩擱在方向盤上,側身看着她,“你有沒有良心?”
“啊?”
葉舒言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被指控上這個罪名。
“我陪你來醫院,你順道跟我去喫個飯,爲難你了?”
厲司程雙眸眯起,最後幾個字故意咬重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