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護士來叫葉舒言去做檢查。
她走出病房的時候發現門外放着一張椅子,但上面並沒有人。
葉舒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默默跟在護士身後離開。
拐了個彎準備走向電梯的時候,另外一個病房忽然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哎呀,蠢貨,你差點撞到我傷口了,你是豬腦子沒帶還是眼瞎了?想死是嗎?”
葉舒言擡頭看去,竟見李白晴正站在一個病房門口前,一臉跋扈地指着一個女孩的頭,破口大罵。
而那個女孩縮着頭不停地道歉,隨後李白晴又罵了她幾句,這才轉身進了病房。
“燙傷也要住院?”她忍不住低喃了一句。
旁邊的護士聽見這話,看了一眼李白晴的方向,說道,“聽說她是主動要求住院的。”
主動?
這世上還有人會喜歡住醫院的?
這時電梯來了,葉舒言也沒多想了,跟着護士進了電梯。
她們這臺電梯門一關,旁邊的電梯就開了。
“厲總,在這邊。”
羅賓引着厲司程去了李白晴的病房。
“李小姐。”羅賓敲了敲房門。
門很快打開,羅賓看了一眼開門的女孩,“我們厲總有事想找李小姐,不知方不方便?”
女孩還沒說話,李白晴就跑了出來,眼裏是藏不住的驚喜,“阿程,你來了?”
她走過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溫聲細語道:“小雅,你不是要回家給我拿換洗衣服嗎,快去吧,路上小心點哦。”
傭人小雅也早習慣了李白晴那種人前和善人後惡毒的嘴臉,知道她是藉故使開自己,她也只能配合地應下,然後離開病房。
小雅一走,李白晴就對厲司程露出了溫婉的笑容,“阿程,你快進來吧。”
厲司程掃了她一眼,因爲是穿着病號服,所以她手臂上的燙傷也看不見。
“多謝。”他說完才走進去,羅賓緊隨其後。
看見羅賓也進來,李白晴笑容僵了一下,但還是若無其事地關上門走進去並請厲司程在沙發上坐下。
“阿程,你怎麼這麼早過來看我了?”
厲司程淡冷道,“不早了,處理完楊家的事情就過來。”
聞言,李白晴心頭一驚。
雖然李白晴不知道葉舒言也在醫院裏,但昨晚後面發生的事情,楊茹昨晚就打電話給她哭訴了。
還說厲司程親口發了話,要她去自首,否則整個楊家跟着遭殃。
楊茹在電話裏哭着讓李白晴幫她跟厲司程求情,畢竟要將葉舒言交給她爸的事情,楊茹是受她指使去做的。
厲司程都說這麼重的話了,李白晴怎麼可能還會幫她說情?但她也沒直接拒絕,嘴上答應着會替她求情,等安撫好楊茹之後,她又明裏暗裏地讓楊茹將嘴巴關嚴,不要把事情牽扯到她身上。
如今看見厲司程神情冷沉,她更是直接將楊茹賣了。
“阿茹昨晚傷了舒言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一臉痛惜道,
“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行爲實在是太惡劣,我昨晚知道之後也第一時間說了她,還勸她去自首的。”
厲司程掀眸,凌厲的目光彷彿能看透人心,“你勸她自首?”
李白晴有些不敢與他對視,眼神飄忽道:“當,當然,犯了錯就該主動接受懲罰嘛。”
厲司程冷晲着她,“這麼說,你也覺得她罪有應得?”
感覺厲司程的話有些步步緊逼的感覺,李白晴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恐慌,她脣角微抖:
“阿程……”
“她得逞了是罪有應得,那你呢?”
厲司程看着她的目光一寒,“因爲沒得逞就能逍遙法外?”
當時她手裏的硬物要真砸在言言的後腦上,那還得了?
李白晴被他憤怒的神情嚇得慌退了一步,臉色倏地白了,“阿程,你,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
忽地想到什麼,她瞳孔一震,“是不是楊茹跟你話說八道了什麼?阿程,你別聽她胡說,我與這些事真的沒有關係的,我,我也是受害者,我的手臂昨晚還疼一夜……”
她這禍水東引還裝可憐的樣子,別說是厲司程,就連一旁的羅賓都看不下去了。
“李小姐,鳳凰酒店裏有監控把當時茶水區當時的情形拍下來了。”
李白晴臉色一驚,便聽到羅賓又道:“是您企圖傷害我家太太,行兇未遂自己撞翻咖啡壺燙的自己,我們手裏是有證據的。”
言下之意,你別想再冤枉我家太太了。
李白晴驚得雙目瞪大,愣在當場。
不是說那裏沒有監控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低喃地看向厲司程,急切地解釋:“阿程,你信我,我真沒有……”
她正欲朝厲司程走過去,忽地,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帶着墨鏡,穿着粉色花西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厲司程的時候,對方明顯一愣,隨即擡手將墨鏡扒拉下了幾分,睜大雙眼看了厲司程一眼之後,立馬脫下了墨鏡。
“厲總?”
他進門時那散漫的氣息收斂了幾分,“厲總這是……來探病我老婆?”
李白晴在看到男子進來的那一刻,臉色就十分驚恐,就連脣色都瞬間白了一下。
厲司程凝眸看了一眼面前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的男人。
認出他是趙承志,李白晴的老公。
他與趙承志接觸並不多,頂多算點頭之交,但他浪蕩公子的名號,厲司程還是略有耳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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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要找趙太太瞭解,不得已打擾的。”厲司程淡聲道。
言下之意,並非探病。
他讓羅賓一起進來,也是爲了避嫌。
這一聲“趙太太”在厲司程口中叫出,李白晴只覺心裏直滴血。
“哦?是何等大事還勞煩厲總親自上門了?”
說完,趙承志瞥了李白晴一眼。
後者身體微微一哆嗦。
羅賓朗聲道:“趙太太昨晚在晚會上企圖傷害我家太太,後來還夥同同夥誣衊我家太太傷人,我家厲總這便是過來向趙太太討個說法的。”
“什麼?竟有這事?”
趙承志一臉驚訝,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倏地轉向李白晴,“你竟敢對人家厲總的太太下毒手?”
“我……”
李白晴顫抖着正要解釋,猛地一個大巴掌就朝她的臉扇了下來。
“啪——”
爽脆響亮的聲音響徹在病房裏,羅賓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厲司程也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二世祖會當着他們的面動手。
李白晴人都被打得踉蹌了兩步,捂住火辣辣的臉頰,眼裏噙滿眼淚,卻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