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被一拉,葉舒言差點撞進他懷裏。
“放開。”她站穩腳步,不悅地皺眉,“公共場合,請你別動手動腳的。”
厲司程臉沉了沉,正要說什麼,忽地,會場上的燈驟然暗了下來,隨即舞臺上就響起了主持人響亮的聲音。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歡迎光臨今晚的文藝慈善晚會,我是本次晚會的主持人……”
葉舒言趁着厲司程分神,忽然擡起高跟鞋朝他的腳狠狠踩了下去。
“嘶!”
厲司程當場疼得眉頭一皺,下意識地鬆開了她的手。
“你……”
他擡眸正要說話,面前的女人卻已經瀟灑轉身,疾步離開了。
踩了他就想溜?
厲司程不顧腳上的疼痛,擡步就要追——
“厲總。”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厲司程循聲看去,見是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他立馬挺直了身板,儀態得體,若無其事地扯出一抹笑意。
“王總。”
“真沒想到您也出席今晚的晚會啊。”對方熱情地走上來。
被纏住身的厲司程無奈,只能笑着應付,但目光還是朝那抹已經走遠的倩影看了一眼過去。
晚會正式開始,能在臺上亮相的作品皆是佳作,所以此時晚會上的人基本都聚集在舞臺前看展。
葉舒言對其他作品興趣並不大,她今晚主要只想見荀真和他的新畫作而已。
但荀真的畫作是最後登場的,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後呢。
葉舒言並不想聚集在人堆了,於是便在逐漸沒人的四周悠閒地觀看展櫃上的作品。
當然,會場除了有展覽品之外,還有各種點心小喫,酒水飲品。
此時的各個甜點區,酒水區上也基本沒人。
葉舒言正覺得口渴,恰巧走到一個拐角處,看見另一頭有一個小小的熱飲區。
她眼睛一亮,擡步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發現這裏有熱水熱茶,還有剛剛煮開的咖啡,咖啡香濃的味道正飄逸在這個小小的區域中。
葉舒言被咖啡的味道吸引,走過去剛想倒一杯,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她回頭,看見來的人竟然是李白晴。
葉舒言正準備去拿咖啡壺的手微微頓住,因爲此時對方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還沒等葉舒言多想,李白晴沉着臉直接上前質問:“你怎麼會來晚會?”
葉舒言蹙眉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厲司程不在場,這女人臉上是分毫沒有以往裝出來的溫柔大方。
“我與李小姐好像沒什麼交情吧,我的事用得着跟你交代?”
“是與我無關。”
李白晴目光冷嘲中夾帶着妒忌,“可你在公共場合肆意勾着男人拉拉扯扯,如此放蕩,你就不怕讓阿程丟臉?”
這個踐人在休息室裏勾飲阿程行苟合之事就算了,怎麼還敢不要臉地在大庭廣衆下就往他的懷裏鑽?
想起剛剛會場暗燈前她與厲司程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李白晴就妒忌得面部全非。
要知道,厲司程是一個非常恪禮守節的人,何曾在公衆場合跟一個女人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過?
一定就是這個踐人勾纏他的。
葉舒言聽見她的話,頓時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李小姐不覺得這話可笑?”她淡淡看着李白晴,
“且不說你這指控實屬荒謬,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的行爲真有什麼不好,我跟厲司程婚都離了,我做什麼與他何干。”
她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瞬間將李白晴轟得驚愣當場。
“你,你說什麼?”
半晌,她忽然衝過來一把拽住葉舒言的手臂,激動得聲音都顫抖:
“你,你說……你和阿程離婚了?”
葉舒言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
難道厲司程還沒有將離婚的消息告訴她?
外界知道她與厲司程隱婚的人不多,但李家不同,是厲老夫人親自透露的。
目的就是要讓這位李家大小姐死了那條要嫁給厲司程的心。
如今終於離婚了,厲司程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她的嗎?
“你說話,你是不是真的跟他離婚了?你們什麼時候離婚的?”
被她尖銳的指甲掐得手臂發疼,葉舒言用力甩開她的手,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葉舒言不想跟她糾纏,咖啡也不喝了,繞過她身邊就往外走。
“啊——”
李白晴忽然情緒失控地尖叫着一把將葉舒言拽了回去。
“你既然肯離婚,爲什麼不早點跟他離?”她臉部扭曲,滿眼怨恨地瞪着葉舒言。
葉舒言也是無語。
心道:大姐,我這不也是得等你結婚了纔可以提離婚嗎。
“你要是早點跟他離了,我就可以嫁到厲家,就不用嫁給那麼一個爛人。”
李白晴情緒崩潰地低聲絮絮叨叨。
下一刻,她又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忽然猛地掐住葉舒言的脖子,目光憤恨,
“都是你,踐人,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葉舒言沒想到她會這麼瘋癲的,感覺脖子上力道在收緊,葉舒言覺得呼吸困難,無奈之下,只能用鞋尖用力地踢了一下她的小腿。
李白晴喫痛,這才鬆開了雙手。
葉舒言趁機從她手上脫離,片刻不停留,轉身就往外走。
“踐人,你別走……”
“啪喇!”
“呃啊——”
身後傳來瓷器打碎,和女人尖銳的慘叫聲,葉舒言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見身後的李白晴撞倒了燒開的咖啡壺。
滾燙冒煙的咖啡直接澆在了她的禮裙和赤果果露在外的胳膊上,此刻她正癱坐在地,痛苦哀嚎。
葉舒言看見這場景也是愣滯了幾秒,回過神,正欲上前,身後忽然就傳來驚呼聲。
“白晴,你怎麼了?”
一個穿着粉色禮裙的女子立馬跑到李白晴身邊。
“痛,好痛,燙死我了……”
雖然這裏與主會場那邊比較遠,而且還隔着一個小屏風,但架不住李白晴的殺豬聲,還是吸引了一些在附近的人過來。
除了有工作人員,趕來看熱鬧的幾個賓客外,厲司程也正巧經過。
他擺脫了別人的糾纏之後就四處尋找葉舒言的身影,此刻見她脣色微白地愣在那裏,厲司程眸色一緊,立馬擡步走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他走到葉舒言跟前問。
李白晴沒想到厲司程會來,驚愕之下也顧不上疼痛,她就暗暗拽了一下旁邊粉裙女人的手,隨即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葉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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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裙女人叫楊茹,是李白晴的小姐妹,一看李白晴的眼神,她立馬就會意。
“是她。”楊茹指着葉舒言對厲司程說道:
“是她將咖啡潑白晴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