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靈月只覺得臉上一冰。
然後就是一股血腥味……
白谷居然親在容靈月的臉上了。
容靈月睜大眼睛，防着他傷她，卻沒有想到他來這麼一招，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谷已經被應鏡林爆了一槍。
爆在腹部。
“白谷，看我這回不弄死你。”
應鏡林說着話，手上的力度一點也不輕。
看着白谷被打的一地的血，身的衣服已經分不清原來的色彩，沾了血和泥，看起來可憐又悽慘。
容靈月站起身來，擦了一下臉上沾上的血。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谷這麼瘋狂，就爲親她一口，這不是真的瘋了吧？
容靈月倒也沒覺得喫虧，就這樣不輕不重的一下，親在臉蛋上，她除了感覺到血腥味和冰冷之外，她根本沒有其他感覺。
也沒有應鏡林這麼瘋。
見人將人打的已經幾乎沒了氣息，容靈月才緩緩的走了過去，拉住了應鏡林。
“姐姐……”白谷看着容靈月，依舊還叫着她姐姐。
只是現在的白谷有氣無力的，都不用裝可憐，就是真的可憐了。
被打穿的兩個洞還在不停的流血。
容靈月已經注意到了，這血液流多了，慢慢的居然變成了透明的，或者說成了一種粘液……
有些像是鼻涕的那種。
她沒有碰，只是問白谷。“爲什麼親我？搞這麼多就爲了親我這一口？不虧嗎？”
白谷搖頭，好像是因爲身體太痛，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那爲什麼親我？”容靈月站在那裏，如同高山，白谷躺在地上，擡頭看她。
眼神裏帶着容靈月不明白的光芒。
她不曾做過別人的光，她不懂，這是什麼眼神，怪的讓她有些……說不上來的詭異。
“姐姐，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我了……明明你答應我，等我長大了，你就嫁給我的啊！可是卻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只有我一個人！哈哈哈哈哈……”
白谷笑的非常古怪。
讓容靈月有些發毛，她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嫁給誰了？
“姐姐……你就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我了嗎？”白谷問容靈月。
“我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如果你真的叫我姐姐，我們真的相遇過，那麼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現在這樣，自然是真的不記得你了。”
“如果你覺得我應該記得你，那麼你又爲什麼不說給我聽？而且我爲什麼要說嫁給你？”容靈月不解。
“姐姐真無情，我想讓姐姐自己想起來……”白谷說着這話，又開始吐血。
血裏還混合着一些說不清的粘液。
應鏡林又想動手，可是卻被容靈月拉住了。“他都這樣了，沒必要，讓他說啊。”
容靈月也有些煩燥了。
她瞧着白谷這模樣，她好像是真的忘記了他。
“爲什麼你會忘記白谷？是因爲他，還是因爲雲西樓？”白谷很是費力指着應鏡林。
一臉的傷心。
然後傷心完，他還不忘記對容靈月笑。
“爲什麼是因爲他們？”容靈月的記憶中的確是沒有白谷的，還真跟別人無關。
難不成是她自己忘記的？
“不然你怎麼會忘記我呢？”白谷慘笑。
“可是我怎麼會遇上你的呢？”容靈月皺眉，臉上已經沒有幾分耐心了。
白谷應該是知道她的。
“小離姐姐，在黑河裏撈出的我啊！你忘記了！”白谷說着，就開始流淚。
那雙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淚。
“爲了活下來，我怕白家人對我趕盡殺絕，我想自己遊過黑河……卻不想黑河那麼難渡，在我以爲我要死掉的時候，是你從黑河將我撈起來的，是你救的我啊！”
容靈月的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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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是應小離的？”
可是白谷沒有想到，容靈月會問這個。
“你不應該問我，爲什麼我明明死了？爲什麼現在還活在這裏嗎？”
白谷苦笑。
容靈月看着白谷身體裏流出來的粘液。
她語氣冷淡的說道。“因爲你不是人啊！”
白谷笑臉一頓。
其他人都盯着白谷，好像是想看出，白谷怎麼會不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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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被綁着的還有白谷的幾個沒死掉的手下，此時聽一個女人說他們的老闆，居然不是人。
“還是姐姐最聰明啊！你看出來了？”白谷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
他承認道。“我的確不是人了！”
“當初爲了救姐姐，被那變異植物吞噬後，我就不是人了。”
容靈月想說的話一堵，一時有些說不出來了。
當時的確是他推開她，他纔會被那植物吞噬掉的。
“可是，姐姐，我一點也不後悔我推你的那一下，再來一次，我也願意。”
“與你在一起的那半個月，是我此生過的最快樂的日子，我從來不曾覺得自己是活着的人，只有那半個月，我才覺得我是活着的人。”
“以前和後來，其實都是一樣。”
“我跟那些植物沒有什麼區別。”
白谷也不顧自己的傷，緩緩的坐起來。
應鏡林還在震驚中。
也沒有阻止他，再說白谷傷成這樣，應鏡林也不覺得他能做什麼。
而且如果白谷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也不一定不會害容靈月的。
“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容靈月語氣嚴肅冷峻。
聽不出她的喜樂。
“姐姐是可惜我沒死，還是想着還好我還活着？”白谷問她。
容靈月面帶悲傷。“想聽真話嗎？”
白谷紅了眼框。“想聽啊！”
“我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可是你變成這樣，我卻覺得……不如當時就沒了知覺。”容靈月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能如此冷靜的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
她明明也心疼那個孩子的。
因爲當時撿他時，也知他與自己是一樣的，原本是打算任務完成將他帶回凌家養的。
可惜……命運作弄。
他死在無人區的變異植物手裏，她根本沒有本事救他。
她爲這事，後悔內疚了許久，可是她想不到有一朝一日，他說他不後悔……
他說，再遇到一次，他也不會同樣的這樣選擇。
“我知姐姐是心疼我。”可是白谷卻似乎明白什麼似的，他一點也不覺得容靈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