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想到自己車禍死去的親人,頓時呼吸變得急促,難道真的是她的問題嗎?
“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厲見深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量,林小鹿詫異地看着他,不安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我在問她話,有你什麼事?我連問她問題都不行了?”厲仲城氣得鬍子都在發抖。
“可以,但她也有不回答你的權利。”厲見深回答的滴水不露。
厲仲城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捂着心口一直咳嗽,咳得臉都變形了。
“見深,你怎麼跟你爸爸說話的!他還是個病人。”虞鈺拍打着厲仲城的後背,對林小鹿的印象十分不好,一回來就讓他們父子不和。
葉甄在一邊,根本就不敢說話,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儘量讓自己變成透明的。
誰知道虞鈺一個眼神朝他穿射過來:“葉甄,你來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葉甄先是看了眼厲見深,嘴巴張開又閉上,十分爲難。
虞鈺厲聲道:“你不要看他,是我問你。”
“厲董,夫人,你們誤會了,她不是別人,是……二少奶奶。”葉甄揉了揉手掌,看了眼厲見深,很是爲難。
虞鈺愣住:“喬竣什麼時候結婚的?我之前問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幫着他瞞我?”
說完,她好像是站不穩似得,一臉痛苦。
好在身邊的丁妍蕊扶着她:“媽,你不要生氣,或許喬竣有什麼苦衷。”
林小鹿這才注意到虞鈺身邊有個跟自己長得八九分相似的女人,這個人給她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
像是以前就認識一樣。
奇怪了,是在哪裏見過面?
“你是……”林小鹿疑惑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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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妍蕊心裏不舒服,但又不能在這裏發作,對林小鹿的問話,選擇無視。
一個被她踢走的小職員,拿什麼身份跟她說話!
“她在問你話,沒聽到嗎?”厲見深目光落在她臉上,帶着天生的壓迫感。
他都……知道了?
這個猜測讓丁妍蕊一顆心揪起了,這段時間厲見深對自己的百般寵愛,是她偷來的,今天她就要還回去了嗎?
那她做這張臉,還有什麼意義。
丁妍蕊擔心他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揭穿自己,一句話都不敢說,怕惹怒厲見深,躲在虞鈺身後。
林小鹿皺了皺眉,胸口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簡直是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之前她就不明白,爲什麼他對自己百般糾纏,現在終於明白了,他這是把自己成了替代品?
“怎麼跟你老婆說話的,我從小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厲仲城忽然擡起一邊的柺杖,打了一下厲見深,那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都覺得疼。
可偏偏厲見深卻沒有哼一句半句,神情淡漠,彷彿打的不是他一樣。
“總之,沒有經過我們同意的婚姻,不算數。”虞鈺坐在沙發上,側身對着他們,表達自己憤怒的抗議。
厲見深比誰都想讓這場婚事不算數,但她是把喬竣從深淵拉回來的人,爲什麼偏偏是她……
他冷着臉看着關姨:“你跟我上來。”
林小鹿也想跟着他上去,比起跟厲仲城和虞鈺在一起,她還不如繼續跟着這個男人,起碼她能對他鬧脾氣。
厲見深彷彿沒看到她求助的目光,淡淡道:“你就在客廳。”
混蛋!
把她置於這麼尷尬的境地,拍拍屁股就走人,走就算了,還把關姨也帶走。
林小鹿的眼神,恨不得把厲見深給殺了。
厲見深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用這種眼神看他,挺新鮮的。
“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就回來,爸媽又不會吃了你。”
如果不是厲仲城和虞鈺在,厲見深會用跟親暱的動作,但她只是他的弟妹,這個事實讓厲見深的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轉身帶着關姨上了二樓。
關姨上去之前跟虞鈺和厲仲城交代了下,纔跟厲見深上去的。
虞鈺越看越覺得是她把他給寵壞了,一點禮數都不懂。
“伯父伯母。”林小鹿乖巧地在一邊站着。
虞鈺下巴一擡起,指了指對面:“在對面坐着吧。”
林小鹿走到對面的沙發上,但是厲仲城沒坐下,她也不敢坐,直到他們都坐下來,林小鹿才慢慢坐下去。
芳姨給她倒了一杯茶。
芳姨這個人比較勢利,像林小鹿這種不得寵的,自然沒有那麼客氣,差點讓灑出來的茶水,燙到林小鹿。
林小鹿捂着發紅的指尖,沒有人在意這一切,所以也沒說話,她現在經歷的一切,有可能是喬竣經歷過的,想到這裏,她的目光黯淡下來。
虞鈺溫柔撫摸丁妍蕊的手背:“你爸爸是丁囿爲?”
“是。”
“我們跟親家公之前也有過一面之緣,是在慈善晚宴,你爸爸是挺老實的。”虞鈺誇讚道,“之前他說他的小女兒要去國外留學,說的就是你吧?”
“我家就我一個女孩子。”她爸爸在外面一直挺會僞裝的,所以虞鈺這麼誇讚她爸爸,丁妍蕊並不意外。
丁妍蕊話音剛落,林小鹿就跟晴天霹靂似得瞪大雙眼。
丁囿爲,就是丁氏集團的董事長,丁妍蕊是丁氏集團的獨女,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跟她長得八九成相似的女人是丁總?
林小鹿滿臉震驚。
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厲仲城以爲她在因爲丁妍蕊的家世喫驚,丁家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他沉了沉嗓子:“妍蕊是國外名校畢業生,你呢,畢業哪個學校。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是怎麼認識我們喬竣的。”
“我是斐中大學畢業的,沒有出過國,我也不是什麼富裕家庭出生,老家是新南村的,我……我是個孤兒。”林小鹿從震驚的情緒中慢慢地走出來,提到“孤兒”的時候,她緊張地在抓衣襬,不敢看厲仲城的眼睛。
“孤兒?”厲仲城冷笑一下,“我就說這面相,天生帶煞,真是什麼樣的人,娶什麼樣的老婆。”
林小鹿肚子升起一團無名火,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喬竣。
不等她反駁,虞鈺先懟他:“喬竣怎麼了?你好端端的,怎麼說到喬竣身上,他那麼小就被綁架,你見死不救也就算了,到今天還拿一個風水師的胡言亂語說事。”
“我不要跟你吵。”厲仲德拿起報紙,避而不聞。
“伯母,你說風水師,是怎麼一回事?”林小鹿小心翼翼問道,她或許找到喬竣小時候被冷落的原因了。
但是虞鈺不打算跟她說這些,聲音嬌滴滴說道:“這些你不用管,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認識我們喬竣的。”
林小鹿沒有打算隱瞞:“我們是在機場認識的,當時我沒錢買機票,是喬竣借我錢,後來到了元州城,又跟喬竣住在同一個小區,喬竣他幫了我很多。”
虞鈺聽得眉頭一直皺着,一聽就是個有心計的女孩,怕不是故意接近喬竣的,喬竣他單純,容易被一些城府深的女孩子騙了。
可是沒想到見深也栽到她手裏,剛纔眼裏連妍蕊都沒有,卻對這個女人萬分關心。
“那你跟見深呢?是怎麼認識的。”虞鈺話音一落,就像是一顆炸彈從平地炸起。
丁妍蕊和林小鹿都不由自主地暗自抽了一口氣,兩人同時看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