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的聲音擲地有聲，沒有半點遲疑，可見她對他是半點愛意都沒有了，有的只是恨。
“我知道。”
要是從前蘇清予說出這番話厲霆琛肯定要動怒的，但現在他的臉上沒有半點不滿，有的只是愧疚。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想着要怎麼報仇，厲霆琛，你不要再浪費時間白費心機，你也是我的仇人之一。”
“蘇蘇，我只想對你好。”
趁着等紅綠燈的間隙，他將水果茶遞到她嘴邊，“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蘇清予沒忍住嘬了一口，她懷孕後特別喜歡喫酸甜的，裏面的小青桔和百香果是她的最愛，再配上青檸和西柚，這清爽的味道絕了。
喝了一口不夠，她咕嚕嚕抱着杯子繼續喝了起來，酸甜的味道沖淡了胃裏的翻騰，讓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厲霆琛眉宇間的愁緒也漸漸消失，載着蘇清予到了一家以前兩人常來的西餐廳。
“不是要聽音樂會？”
“時間還早，你就不餓？”他垂眸溫柔看着她。
“不餓。”蘇清予嘴硬。
厲霆琛也不惱，嘴角輕揚，“那就陪我喫點。”
說着他伸手過來，想像以前那樣牽起她的手。
入手卻是蘇清予軟綿綿的手掌，他的動作一頓。
一時間他竟然忘記了蘇清予的手變成這樣都是和他有關係，眼底浮現出一抹愧疚。
蘇清予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神情，“看到了嗎？你以爲我們還能回到過去？”
厲霆琛牽着她離開，一路上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在踏進電梯時會主動擋在蘇清予面前，隔絕其他人的目光。
仍舊是從前蘇清予喜歡的位置，這裏的高空情侶餐廳可以看到大半個城市，連帶着遠處的海岸線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家亮起的燈火像是星辰落在凡間，看上去十分漂亮。
蘇清予卻沒有半點欣賞之意，埋頭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她一直防止自己隨時要吐出來，這會兒胃裏倒是很聽話，並沒有噁心的感覺。
蘇清予才發現今天晚上的西餐都是偏酸的口味，沒有一道油膩的菜。
就連主食厲霆琛都選擇的是意大利面而非牛排。
服務員端來兩人從前喜歡的紅酒，厲霆琛主動開口：“給她青檸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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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予狐疑盯着他看了半晌，厲霆琛淡淡解釋：“聽說你最近腸胃不好，不能碰辛辣刺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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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清予喫着水果披薩，心裏忍不住揣測，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如果知道了他怎麼會一句話都不說？
蘇清予覺得面前的人藏得越來越深，揣測不了他的心思。
厲霆琛一路上十分紳士，不僅陪着她喫完飯，還陪她聽完了整場音樂會。
只不過嗜睡的蘇清予還沒聽完就昏昏欲睡。
她的頭靠在了厲霆琛的肩上，厲霆琛一愣，他側身看着蘇清予恬靜的小臉，是有多久她沒有主動碰過他了？
他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蘇清予。
等蘇清予這一覺醒來，周遭的環境並不是玫瑰莊園，也不是場館。
她轉頭一看，自己竟然睡在一張氣墊牀上。
下牀從帳篷出來就看到不遠處蹲着抓螢火蟲的厲霆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