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嫁到景家,如果沒有容靈月,那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白執素現在看起來有點瘋,不知道是不是被雲西樓逼出來的。
“沒有如果……”雲西樓的話即現實又殘酷,再配上他的冷色聲調,真能直接將人給凍死。
“明明以前,我在你心中是特殊的,爲什麼這才短短的幾年時間,我就變得這樣不重要了?是因爲有那個容靈月……”白執素揮開來拉她的人,她不甘心就這樣被拉走。
她這話一說,在場的人覺得她瘋了。
她是怎麼會覺得,雲西樓對她特別,對她有男女之情的?
雲西樓就是以前,對她也最多把她當兄弟一般而矣,甚至雲西樓都沒將她當成女人。
葉二真想剖開白執素的腦袋,看看她想的是什麼。
其實也不能怪白執素這樣想,就算一開始白執素沒有這樣想,後來雲西樓得勢出名之後,提及他的人多了,都會說起以前白執素和雲西樓是如何如何特別,也總是暗示着白執素在雲西樓那裏是特殊的。
所以時間久了,白執素自己也覺得是這樣。
想起來的時候還總是甜甜的。
別人的吹捧,自己的暗示,時間久了,她自己就信了,信了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人人都覺得他們是特殊的,可是在別人心中哪來那麼多特殊?而且我的心有大到,可以裝那麼多特殊的人嗎?再說就是我的心有這麼大,我幹嘛要裝你?你又是哪裏特殊到要讓我裝你在心中那麼多年?”雲西樓覺得好笑,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自信。
“可是當年明明……我說的話,你都聽的進去的。”白執素還將當年的事情拿出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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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進去?你是不是自我美化了?”雲西樓向來獨立專行,他爲何要聽取別人的話?
除非小姑娘求他,他還要考慮下呢。
這話,無情又刺耳,白執素一點也不想聽見。
就像是無數的濾鏡,突然被打碎了。
“我恨你,雲西樓,我恨死你了,你敢把我送回景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白執素用盡最後的力氣吼了一句。
可是雲西樓卻只是站起來,對着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別吵,小姑娘昨晚上沒有睡好,現在要是被吵醒了,會發脾氣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白執素抽盡了身體裏所有的力量,她死氣沉沉的看向雲西樓,如今此時她纔看清這人有多涼薄,這人是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及,這人到底是天生如此,還是她真的沒有看透?
還是她太過自信?
自認爲,自己總會是特別的那一個,到頭來,甚至連一般兄弟都算不上?
那以往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嗎?出生入死的歲月呢……這人怎麼會無情成這樣?
這讓白執素想起了那一句話:涼薄之人,如何偕老?
或許他對容靈月也就是一時新鮮,自己幹嘛要傻的跟景家合作?她就這樣待在雲西樓身邊,等他膩了容靈月的時候,再想辦法上位不好嗎?
爲什麼要做蠢事?
都怪容靈月,都怪她,幾句話激的自己失了分寸。
白執素先是被其他人拉走的,葉二跟着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雲西樓。“是不是要除根?”
葉二是怕白執素事後回來報復。
不是葉二無情,不顧及以往的情份,而是因爲他站在雲西樓這邊,這些年給雲西樓下藥的太多了,說實話,葉二也很反感。
他知道白執素最近有些不對勁,可是沒有想到她敢做這種事情。
這藥劑還是從景家那弄來的,誰知道是什麼?她居然也不多想想,爲了自己所謂的爲別人好,就可以動手害人。
還是幫過她的人。
說雲西樓無情,那麼她自己呢?連知恩圖報都做不到,還能指望她做什麼?
當初拿了錢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非要這樣走一生,這怪得了誰?
愚蠢!
葉二這話一說完,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滾出來。”葉二吼了一嗓子,把喬琪給嚇出來了。
她臉色蒼白,直搖手。“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雲西樓一雙丹鳳眼微垂,目光冷冽,就連陽光也照不進那層陰影處,他對喬琪招手。“過來……”
喬琪嚇的直抖。
她感覺自己的死期要到了,到了面前,她直接跪在地上了。
惹的雲西樓笑了一聲。“到也不必行此大禮……”
“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喬琪說話的時候,直抖,她能感覺到雲西樓的危險,絕對不是那天晚上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可比的。
她害怕。
真的怕。
“真的?你知道說謊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雲西樓看向她,涼涼的笑道。
“我剛纔就是路過,我無意偷聽的,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聽到的我看到的,不然我的話,我不得好死。”喬琪舉着手跪在地上發誓,整個人都在發抖。
“嗯,我相信你,記得你說過的話。”雲西樓看了一眼容靈月睡覺的房間,又道。“特別是不能告訴她,知道嗎?”
語氣溫柔,說不出來的儙倦。
喬琪連連點頭。
“那你就喫過早飯再走,不然小姑娘問起來,我不好回答。”總不能讓容靈月知道,他把她的朋友給嚇跑了吧。
……
所以等容靈月出來的時候,看着桌上坐的人,發現好像少了兩個人。
“唉,白執素和雲家那個少爺呢?”容靈月很直接的坐在雲西樓的旁邊。
一坐下來就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太過明顯,想當着沒看到都不行,而且明顯容靈月自己不知道……
這個位置照鏡子也看不到。
雲西樓根本就是故意的。
“白執素,今天早上吵着鬧着要回景家,我就讓人送她回去了。”雲西樓將奶杯遞給她。“雲家少爺正好也一道順路,就送他也走了。”
“啊?難怪我今天早上聽到什麼聲音,還以爲我自己的錯覺呢,這個白執素腦子壞掉了嗎?好不容易逃出景家,幹嘛要回去?”容靈月喝了一口奶,沾的嘴角上也是。
雲西樓伸手給她擦掉,還非常贊同的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但是勸不住,就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