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接二連三向着沈初桃砸來。
而厲淮之丟掉手裏的溼巾,緊接着又帶她去看了她的房間。
“按着別墅裏你的喜好來佈置的,要是缺了什麼,我們再慢慢加。”
頓了頓,厲淮之又指了指另外兩間房,接着說道:“一間是書房,你自己看着安排,另一間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
沈初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適才心裏產生的怪異,是因爲他的那句我們。
“這邊離總部又不近,你難道打算在這裏住下?”
“嗯,你住多久,我就住多久。”
厲淮之語氣溫柔,若是換成之前,裏面定是少不了會有幾分霸道,可現在他想起宋子明放在他牀邊的那張追妻清單,刻意壓下了自身的氣勢。
“厲淮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以爲我昨天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
厲淮之下意識打斷她的話,生怕做好的那些心理建設在她幾句質疑聲中再次崩塌。
他深吸了口氣,腦袋裏全是昨晚沈初桃在車上,被他嚇到緊攥手包的場景。
不能再讓她害怕一次了。
想罷,厲淮之又放柔了聲音。
“隔壁而已,不會影響你。”
一個人的慌亂掩飾的再好,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一星半點。
沈初桃看着面前的人,只見他長眸中原本的凌厲被微暗佔據,褪去了高高在上的總裁身份,深邃中閃過一絲不確定。
她掃過屬於厲淮之房間那張緊閉的門,小聲地開口。
“我想說的是,你的房間爲什麼關的這麼嚴實?”
厲淮之有些不自然的輕笑了一聲,隨後將她帶回餐桌旁。
“裏面還沒整理完,先喫飯,我照着菜譜做的。”
桌上的菜有些涼,厲淮之一道道地放進微波爐,看着沈初桃坐下來打量四周,這才鬆了口氣。
他的房間倒是很乾淨整潔,一張牀一張桌子,可上面放的那本小本子,他卻還沒來得及收。
裏面都是宋子明替他寫好的東西——追妻三部曲。
一開始他是不屑的,但那手伸過去的動作,卻比他的腦子反應得更快。
所以他乾脆就留了下來。
而裏面的第一步,就是溫柔陷阱,一舉一動,往死裏哄。
餐桌前是重新冒着熱氣的菜。
沈初桃看了半天,直到厲淮之先夾了一口,她纔敢伸筷子。
好像味道還不錯。
厲淮之見她微微挑眉,似有些不可置信,只下意識輕笑了一聲,放下筷子替她盛了碗湯。
“你不用驚訝,小時候老爺子他們經常出國,我總要能照顧自己。”
“可不是有劉姨和傭人嗎?”
“我性格孤僻。”
厲淮之擡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這話他在沈初桃的嘴裏聽到過不少次,自從她轉了性以來,說的最多的抱怨就是他性格孤僻,又兇又霸道。
“嗯…也算是有認知。”
沈初桃倒是沒聽出他話裏的深意,只是推開面前的飯碗,小口地喝着湯。
“我不能喫這麼多,下午有打戲,胃會難受。”
話雖如此,但沈初桃還是吃了不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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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際,沈初桃又回頭看了一眼。
這個房間,雖然比她前世租的小公寓大了很多,但整體佈局卻和當時很像,如果不是厲淮之的身影一直在她餘光裏晃動,她或許會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景象的真假。
正想着,身上又被披上了一件西裝外套。
“最近會變天,風大。”
說完後,厲淮之想捏一捏她的臉,可靠近她的手卻還是停下了動作,隨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
不能操之過急,他得慢慢來。
……
程瀚海見沈初桃回了劇組,趕忙迎了上來。
而原本還在各自忙着事的衆人,在看見沈初桃身後的厲淮之後,都忍不住開始打量。
除了劇組本身,有小一半的人都不知道厲淮之的身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這個冷着臉的男人起了好奇。
明明來人一雙冷清的眸裏溢滿了疏離之感,可當他身邊的沈初桃開口說話時,他卻微微俯下身子,只爲了能聽清她的聲音,整個人充滿了耐心。
衆人在驚歎之下帶了些許羨慕。
而厲淮之卻有些不喜這種打量,他半眯着眼掃了一圈片場,隨後沒再壓抑,周身氣勢陡然迸發。
“我回車上等你。”
沈初桃察覺到他的變化,由着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攏緊了一些,隨後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個男人說最多半個月。
她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半個月以後,唐微雨這個人,就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翻身的機會,而她的瑤瑤,也一定要趁此機會,徹底穩住自己的地位。
沈初桃想了想,隨後找了個地方避開了程瀚海,給唐曼青打了個電話。
……
今天的打戲全部結束後,沈初桃乖乖地上了厲淮之的車。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紅脣微張,似閒聊般吐出了幾個字。
“我把你的計劃,告訴了唐曼青。”
男人眉峯微挑,眸中閃過暗芒。
半晌後,他鼻尖溢出輕笑,側頭伸手摩挲她的脣角。
忍了一天,原本想等她放下戒備再同她親近,可厲淮之只覺得有些不想忍了。
“讓我來猜猜,你應當不是想設計我,所以你這樣,是想幫唐曼青?”
“那如果我就是想設計你呢?”
沈初桃突然有些好奇。
她並沒有全部告知唐曼青,但卻提醒了她如何早做準備,到時候好能出面挽救唐微雨造成的巨大損失,鞏固自己的地位。
可她此刻這樣和厲淮之說,卻是抱了試探的心思。
男人昨晚的話還在耳邊迴響,那她要好好看看,這個說着不願放手的人,到底能對她容忍到何種地步。
厲淮之聽完她的話後輕嘆了一聲,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好像白天那個滿眼溫柔,帶着些陽光的厲淮之,又消失在了傍晚的紅色雲霞中。
而取而代之的,是同黑夜一起慢慢涌出的深沉晦暗。
他雙眸漆黑深邃,指尖從沈初桃脣角落下,轉而握住她的手,隨後垂眸看着她柔嫩的指尖,一字一句地認真開口。
“沒關係,我說過,你想怎麼玩都隨你。”
話音剛落,厲淮之突然皺起了眉,眼中閃過點點寒星。
“手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