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幻影豪車上,陸寒霆在開車,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
夏夕綰已經知道他生氣了,她側過小臉,眉眼彎彎的望着他,“陸先生,你生氣了啊?”
陸寒霆兩只大手按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道,“那你還明知故問?”
“…陸先生,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並不知道聖黎院的校長就是你姑姑,我也不知道陸子羨是你弟弟,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陸寒霆看了她一眼,“子羨跟你是同事?”
他並不知道陸子羨來了海城,也不知道陸子羨進了樞密,跟夏夕綰成了同事,畢竟陸子羨是帝都院士,金刀聖手,他怎麼會來海城?
夏夕綰誠實的點頭,“是啊,我進樞密的時候他就在了。”
“你們很熟?”
“不熟,我剛纔才知道他的名字…”
“沒別的了?”
“你想聽什麼,陸子羨他…他幫過我幾次…”
夏夕綰話還沒有說完,陸寒霆舌尖頂了一下右腮,從喉頭裏直接滾出了一道低啞森然的笑聲,他記憶裏的陸子羨可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相反很是清冷疏離,況且他們是連名字都剛知道的不熟關係他爲什麼出手幫她?
陸寒霆大手按着方向盤猛
打了一個轉彎,勞斯萊斯幻影像箭一樣穿梭了出去。
啊!
這麼快的速度就像是飆車,夏夕綰感覺自己要被甩出去了,她嚇得臉色一白,“陸先生,你開慢點,這樣很危險。”
陸寒霆英俊的眉心裏覆上了一層陰霾,他一點都沒有減速,而是將油門踩到了底。
夏夕綰頭暈,有點想吐,“陸先生,你再這樣哄不好的話那我也有點生氣了,我問你,陸茵茵是你姑姑,你是不是就是通過你姑姑的關係將夏妍妍送進聖黎院的,你自己一身的桃花債還在我這裏捕風捉影,我不懂你究竟在生氣些什麼,我再解釋一遍,你不信就算了,我跟陸子羨什麼關係都沒有!”
夏夕綰坐直了身,生氣的將小臉扭向了窗外,也不理他了。
寂靜的豪華車廂頓時陷入了一陣壓抑的沉默,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小吵架。
陸寒霆擡手扯開了襯衫的兩顆鈕釦,似乎這樣纔可以讓自己喘息,他怎麼能不生氣,這場聚餐其實就是相親宴,他的親姑姑看上了他的陸太太,想將他的陸太太介紹給他的弟弟陸子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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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她被別人惦記的感覺。
一點都不喜歡。
陸寒霆側眸看
了她一眼,女孩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像一張紙了,這麼快的速度讓她緊張又不適,她兩只小手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衣裙,也不說話,自己默默的忍受。
陸寒霆滿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給淋滅了,作爲一個成熟理智的男人他當然知道自己將油門踩到底在路上飆車是有多麼的危險,但是他沒能控制好自己,他甚至沒能顧及她的感受,帶她做這麼極端的事情。
陸寒霆出了一手的冷汗,從來沒有任何的時刻讓他這麼清晰的意識到,失控的自己是多麼可怕。
他當即將速度減了下來,路邊停車。
夏夕綰快速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她找了一個路邊的垃圾桶,彎腰就吐。
今天晚上她還沒有喫東西,就喝了一小口的紅酒,乾嘔了幾聲,吐出了一點苦膽水,她難受的眼眶都紅了。
陸寒霆下了車,來到她的身邊,他想擡手拍拍她的後背,但是大手僵在了半空,幾秒後又收了回去。
他將一塊白色的方巾遞給了她。
夏夕綰止住了嘔吐,接過方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擡眸看着他,“你生氣歸生氣,但是下一次不許將車開的這麼快,我不喜歡你開這麼快的車,我也很難受
。”
陸寒霆看着她泛紅的眼眶,那纖長的羽捷上甚至沾了幾滴晶瑩的淚珠,翩躚之下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憐。
陸寒霆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在絞着,很疼很疼,將薄脣勾出了一道淺淺的弧線,他嗓音低啞的笑道,“我不是故意將車開的這麼快的,剛纔就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你就當我…又發病了吧。”
夏夕綰看出了他眉心裏的自嘲之色,她迅速拿出了一粒藥丸遞到他的脣邊,“那你現在還好麼,先把今晚的藥吃了吧。”
陸寒霆扭頭,避開了。
平時他都會乖乖的吃藥丸,還配合她的鍼灸,這是他第一次拒絕服藥。
“你爲什麼不喫?”夏夕綰問。
陸寒霆伸手接過了藥丸,直接將藥丸丟進了垃圾桶裏,“吃了也沒有用,我就是一個病人。”
“哎,你幹什麼,你怎麼能將藥丟了?”
夏夕綰秀眉一擰,迅速打開了垃圾桶的蓋子,她將兩只小手伸進垃圾桶裏,趕緊去找藥丸。
陸寒霆迅速扣住了她纖軟的腰肢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裏,“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你的手能去找垃圾?”
“陸寒霆,那是藥,你不要丟藥也不要自暴自棄好不好,你應該配合我的
治療!”
陸寒霆摟着她的軟腰將她強制性的帶到了豪車上,嗓音淡漠道,“今晚不想吃藥,明天再喫吧。”
……
幽蘭苑。
陸寒霆和夏夕綰進了客廳,老夫人迅速迎了上來,“你們回來了?寒霆,你有沒有見到你姑姑說的那個天才少女,是不是跟子羨很…”
老夫人這“般配”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直接被陸寒霆給打斷了,“見到了,這個人我還帶回來了。”
“什麼意思?”老夫人一愣。
夏夕綰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拉住了老夫人的手,“奶奶,這件事吧有點誤會,我跟校長…不,姑姑,以前是認識的。”
老夫人上下看了夏夕綰一眼,“綰綰,茵茵說的那個天才少女不會是…是你吧?”
夏夕綰眨巴了一下羽捷,“好像…是的。”
“可是,大家都說你才高中畢業…”
“奶奶,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傳開的,但是我13歲就被保送帝都一等醫科大學讀少年班了,15歲成爲了博士後,沒什麼好學的了我就回來了,中途遇到了姑姑,姑姑邀請我去聖黎院留學,我覺得離家太遠就給拒絕了,這一次姑姑又邀請我去參加聚會,這件事就是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