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發佈時間: 2024-10-28 14:5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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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檐離開,蘇清予才從他手裏掙脫出來,臉色淡淡道:“我還能怎麼?我好得很。”

這幾天的休養蘇清予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很多,看上去不像是那麼氣息奄奄的樣子,厲霆琛也嘀咕了一聲:“也是,你身體向來很好。”

蘇清予在心裏冷笑,並沒有解釋,而是將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厲先生放心,我會遵守合約的內容不會再婚。”

兩人離婚條例是他費盡心思擬定的,雖然給她加了不少物質上的東西,同時不能再婚這一條几乎就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再婚,她將賠償十倍補償費。

也就是百億。

她能義無反顧簽約,正是知道時日無多,她不會也不屑。

剛剛飲的酒在胃部翻涌攪合,一陣又一陣的刺痛逼得她體無完膚,她強忍着痛苦就要轉身離開。

手腕卻被男人緊緊拽住,正是剛剛被林檐觸碰的位置。

“厲先生,你的未婚妻還在等着你,難道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前妻?”

他卻沒有理會她的話,只冷冷丟下一句,“髒了,洗乾淨。”

蘇清予覺得不是自己有病,有病的人是他!

這都離婚了,他對自己的佔有欲不減反增,甚至達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

她被強行拽到了電梯,正欲再理論幾句,電梯在五樓停下,一羣醉酒的人擠了進來。

厲霆琛擰着眉,長腿卻是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將蘇清予逼至角落,他高大的身影像是人牆無聲將其他人隔絕開來。

看着他身着筆挺西服的脊背,還有那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後腦勺。

他這個人做事一板一眼,有時候卻又瘋狂極端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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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得讓人覺得恐懼。

蘇清予只覺得胃疼得更厲害了,鑽心的疼連帶着身上的每根神經都在鑽心的疼。

她好想找個支點好好喘口氣,可她站在四面乃至頭頂都是鏡子的電梯,踩着恨天高站在前夫身後,哪怕一個細微的彎腰都是她的示弱。

近在咫尺是男人寬厚的背脊,那曾是她撒嬌過很多次的地方,如今卻是連輕輕觸碰一下都是遙不可及。

她數着電梯樓層,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纔到了樓層,厲氏集團涵蓋多個領域,這個酒店也是他的產業之一。

他按動密碼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竟然和保險櫃密碼一樣,仍舊和她有關。

還沒等她猜測厲霆琛的用意,蘇清予的身體已經被大力扯了進來。

外套被他隨意丟下,眨眼間她就被拉倒了浴室。

蘇清予強忍着痛意看向他,“厲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再陪你玩忠貞遊戲的職責,我先走了。”

那只修長的手指已經按動了開關,冰冷的花灑水當頭澆下,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厲,霆,琛!”她一字一句叫出他的名字。

在冷冰冰的花灑下,厲霆琛捧起了蘇清予的臉,一臉偏執的看着她:“蘇蘇,我是不是說過,不要讓人碰你,我不喜歡,嗯?”

冰冷的指尖像是吐着蛇信的蛇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游走,蘇清予顧不得和他爭執什麼,她知道他犯病了。

和他交往的時候他提出了三個要求,不許背叛,不許被人觸碰,不許離開。

她一早就發現了,厲霆琛對她那異於常人的佔有欲,他可以因爲別人打了自己一巴掌,讓人一家挫骨揚灰。

也會因爲她在校冉冉生輝被人注視而心生不滿,那次運動會上她摔倒,體育委員揹着她去了醫務室。

當天晚上,她第一次見識到了厲霆琛對她的陰暗面,他口中只有幾個字,洗乾淨。

不管蘇清予怎麼解釋,他也聽不進去,那一晚她被按在花灑下淋了一夜的冷水。

雖然厲霆琛有些不正常,可她愛慘了他,便爲他休學,減少露面的機會。

沒想到在離婚之後,他的變態只增不減。

她本來就胃疼,化療副作用這才稍微好一點,房間裏沒有暖氣,被冷水這麼一淋,蘇清予痛不欲生。

“關掉,我冷,厲霆琛,我好冷。”

厲霆琛將她的身體抵在冰冷的石磚上,嘴角的笑讓人遍體生寒。

“蘇蘇,我抱着你是不是就不會冷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

蘇清予哆嗦着伸手去觸摸花灑開關,卻被厲霆琛給抓了個正着。

他將她的手臂舉至頭頂,身體在水潤溼下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

厲霆琛也差不多,白襯衣在冷水浸泡下緊貼着身體,腹肌輪廓若隱若現。

他的身體很熱,緊緊貼着她。

兩人之間的氛圍立馬變得璦昧起來,厲霆琛偏頭在她耳邊沉聲道:“蘇蘇,就算離了婚,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鬆開我,我說了我和林檐沒什麼。”蘇清予不敢過分刺激他,只能壓着怒意好脾氣解釋道。

他冷冷一笑:“沒什麼你會搬進他的公寓?蘇蘇,你以爲離開了我林家就可以做你的靠山?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林家能堅持幾天?”

她的公寓是林檐的?蘇清予來不及去思考這件事。

她此刻只能用左手捶他表示憤怒,雖然不痛不癢,也好過聊勝於無。

“厲霆琛,出軌的是你,離婚的是你,要和別人訂婚的人還是你,你要是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回家問你的律師,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

她帶着哭腔問道:“你是暴君嗎?既然你已經打算離開我的世界,爲什麼又要一次又一次再闖入進來?如果這是你新想出來的折磨方式,你還不如殺了我。”

他的脣吻着她混合着冷水的淚水,聲音冰冷又薄情,“蘇蘇,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親手放棄的,離婚,對我來說只是法律意義上的分別,這輩子,你都必須活在我的掌控之中。”

蘇清予想起來了,她被浸泡了一晚上冷水後,他曾問過她要不要離開?

他就是只野獸,留在他身邊只會傷了她,趁着他對她的愛還可以控制,他可以送她離開。

“還記得你當時的回答嗎?你抱住我的腰告訴我,有病我們一起病,有藥我們一起吃藥,除了死,你一定不會丟下我。”

蘇清予看着暗淡燈光下那模糊的俊顏,聲音涼薄的問了一句:“如果,我真的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