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擡手捏着眉心,眸間閃過一絲清明,“行了,我看着辦,有事再找你。”
“有事找我,可別忘了給紅包。”葉九涼啞然一笑。
季明謙嘁了一聲,“財迷。”
掛斷電話,季明謙仰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心底還是沉着一塊石頭。
他從小就是孤兒,沒有好顧忌的,江亦笙和他不一樣,如果他家裏人反對的話,他無法自信江亦笙會選擇他。
他不想讓他爲難,但是他又不可能對他放手,這件事還真是讓人頭疼。
“走吧。”
溫潤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季明謙轉過臉,撞進他含笑的眉眼。
他恍惚了會,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他手上拎着的袋子上,“買好了?”
江亦笙點頭。
“給我吧。”季明謙伸手拿過他手裏提着的袋子,“待會你先去拍攝吧,伯父他們這邊我來照顧就好。”
江亦笙嗯了聲,跟在他身旁,“我和溫讓說過了,晚一個小時再過去,先送我媽他們回酒店再說。”
時間還早,街頭來往的人很少,透着幾分冷清。
這裏離醫院不遠,兩人也沒開車,徒步出來買早餐。
一路無言,兩人各懷心事。
“阿笙。”
身旁的人突然開口,嗓音低沉,猶如拉響的大提琴。
江亦笙淡淡應了聲,“嗯?”
“你昨晚答應我的話會一直記着的吧?”季明謙放慢了腳步,音調變輕,攜着一絲絲不確定。
江亦笙腳步一頓,凝眸看着他,脣角浮出挪揄的笑,“我說的話那麼沒有可信度嗎?”
他看得出來從他父親到來的那一刻,他的不安他其實都能感受得到,以他的性子,他還以爲他會一直憋在心裏不說呢。
跟着停下腳步,季明謙轉頭對上他的視線,目光沉沉,“只有你,才能讓我不自信。”
江亦笙淡眸微凝,心口像是被灌入滾燙的烈酒,道不明的欣喜。
良久,他薄脣微動,溺出一聲淺淺的笑聲。
“以後你去哪,我陪你。”
簡短的一句話傾注了他所有的溫柔,更是一句永遠的承諾。
如果可以對他放手,這麼久的時間已經夠他放手幾百次幾千次了,正是放不下,所以他只能隨了自己的心意。
季明謙怔然,削薄的脣角幾乎快要咧到耳後。
他俯身靠近,“這可是你說的。”
江亦笙退後一步,提醒道,“這是在外面。”
季明謙哼唧一聲,還是把人拐回k組織比較省事。
……
夜涼,漆黑的夜空閃着迷離的光點。
拐入巷子,車子的引擎聲逐漸熄滅。
等了片刻,兩道身影從巷子裏走了出來,路燈閃着昏黃的光線,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阿九,厲靖傑你打算怎麼收拾?”
“用不着我們收拾,亨特那老傢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好過,第一個倒黴就是厲靖傑。”
臨近酒吧門口,葉九涼腳步一頓,轉過臉,銀色的面具泛着冷冽的光澤。
“這件事記得給我保密,讓阿琛也別
給我說漏嘴了。”
要是被她家厲陌寒知道她大半夜跑來這地方,她的大摩托車可就要不保了。
古希諾偷笑,“難得還有九爺怕的人,要不然你是先回去吧?”
真是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有剋星。
“你們兩不說,沒人知道的。”說着,葉九涼邁開腳步走進酒吧。
來都來了,想讓她回去,門都沒有。
古希諾搖了搖頭,跟上她的腳步。
嘈雜的音樂聲迴盪在酒吧,酒氣混着菸草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葉九涼皺了皺眉,對這氣味有些不適。
“怎麼了?”古希諾低聲詢問道。
葉九涼擡手按了下帽檐,“沒事,煙味太重了,臭死了。”
古希諾護在她身旁,免得讓來往的人碰撞到她。
“包廂在三樓,快到了。”
葉九涼嗯了下,加快兩步上樓。
尋到提前預定的包廂,葉九涼正要開門時,餘光瞥到從隔壁不遠處的房間走出來的男人。
即便光線昏暗,她還是看得很清楚,一眼便將人給認了出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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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一笑,還真是巧了。
“阿九,你在看什麼?”古希諾見她一直不開門,好奇地問道。
“厲靖傑在那。”葉九涼壓低聲音提醒道。
聞言,古希諾眸光一亮,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只見厲靖傑親暱地攬着一個女人。
仔細打量了下,她瞭然一笑。
亨特那老狐狸的寶貝女兒,看來厲靖傑還挺有能耐,這麼快就勾搭上亨特的女兒。
“走吧。”葉九涼收回視線,推門走進包廂。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厲靖傑殷勤招呼着亨特。
他倒了杯酒,親自端到亨特面前,“伯父,這次的生意多虧有你的提拔,這一杯酒小輩敬你。”
站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襯得他身形輪廓更加高大,五官深邃,微微眯起的鷹眼時不時掠過一絲算計的精光。
他伸手接過酒杯,笑聲爽朗,“靖傑,你是個聰明人,這次的生意你出力不少,應該是我敬你纔對。”
“伯父這麼說可折煞我了,哪有伯父敬我酒的道理。”厲靖傑笑銀銀地道。
“爹地,我早就和你說過靖傑是個很有能力的人,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說話的女人是亨特的女兒,索菲亞。
一杯酒見底,亨特笑道,“相信相信。”
他轉眸看向厲靖傑,“靖傑,你可要好好待索菲亞,她可是一直在我面前說你的好話。”
厲靖傑看了索菲亞一眼,兩人相視一笑,“這是當然,我對索菲亞是百分百認真的,一定會待她好的。”
亨特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道,“k組織的貨果然是一等的好東西,這次的事情記得不要鋪張,走漏了風聲我們誰都得倒黴。”
厲靖傑心底咯噔了下,“伯父,k組織很厲害嗎?”
很少接觸到這些勢力,再加上他來y國的時間也不長,對於這些組織勢力的排名還不是很清楚。
不過從亨特的話裏,他還是感受到他對k組織的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