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想看見莫瑜母女兩，莫遠的提議正中他下懷，他起身，“那就麻煩莫總帶路了。”
“請。”莫遠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頃刻間，客廳裏只剩下莫瑜母女兩。
沒有外人在，莫瑜也懶得裝，臉色陰雲密佈，怒捶了下沙發，“葉九涼剛剛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
說什麼厲陌寒不喜歡喝那種茶葉，她分明就是想說厲陌寒不喜歡的是莫素罷了。
讓她最慪的是，莫遠偏偏還幫着葉九涼說話。
莫素不喜不怒，端了杯茶遞到她面前，“媽，喝杯茶。”
“我現在哪還有心情喝茶。”莫瑜埋怨道，“你剛剛也看到了，你爸一直偏心葉九涼那個臭丫頭，還有莫辰，一個勁地對葉九涼獻殷勤，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明明上次她都說了那麼多，莫辰這臭小子到底有沒有聽進耳朵裏，他怎麼就能對葉九涼那麼毫無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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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想越慪。
“莫素，再這樣下去厲陌寒那邊怕是很難有希望了。”
“無妨。”莫素壓低了聲音，不慌不忙地道，“我不一定非得要厲陌寒，我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畢竟她從頭到尾要的都不是厲陌寒，她要的是MK集團，厲陌寒只是她得到MK集團的一塊踏腳石。
不過沒有踏腳石也無妨，MK集團最後也只會是她的囊中之物，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是我覺得厲陌寒不錯，和你挺般配的。”莫素道，“畢竟像他那樣的男人也是很少的。”
“媽，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事業。”莫素神情淡淡，言語間毫不掩飾她的野心。
她沒有任何軟肋，爲了達成她的目的她可以犧牲一切，不過葉九涼不一樣，她有太多軟肋了，有軟肋的人根本不足以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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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瑜訕訕噤了聲。
她自己的女兒她很清楚，莫素和她不一樣，她比她更狠，更有主意，目的性也更強。
可以說，莫素像極了老爺子，幾乎是如出一轍。
門窗開着，清脆的笑聲四處逃竄。
柔軟的地毯上，葉九涼盤膝而坐，伸手拿起一塊積木遞給莫辰，“不對，這個位置應該拼這塊。”
莫辰哦了聲，乖巧地拿過積木拼好。
“莫辰，你們家就你們四個人住嗎？”
莫辰忙着找積木，隨意嗯了聲，“我爸和我姐很少時間回來，一般只有我媽和我住，我外公不和我們一起住的。”
葉九涼眉梢輕挑，“你外公不住在這？”
“嗯，外公喜歡清靜，所以一個人住的。”
“他一個人住不孤獨？老人家不都喜歡熱鬧嗎？”
莫辰放下積木，換了一塊，“我外公和別人不一樣，他不喜歡熱鬧，我要是太鬧騰都會被他罵。”
說着，他又補了句，“我小時候調皮搗蛋，被他訓得可多了，還被罰站、打手掌心了。”
“是麼？”葉九涼單手支着腦袋，漫不經心地道，“聽起來你外公挺嚴肅的。”
“豈止啊，可嚴肅了。”莫辰擡起頭，一本正經地道。
話出口，他又心虛地看了眼門口，生怕被莫瑜還是莫素
給聽到了。
瞅着他底氣不足的憨態，葉九涼輕笑出聲，“看起來你挺怕你外公的。”
“我們家都怕我外公，不對，還是有個例外的，我爸就不怕。”莫辰小聲地道。
葉九涼嗯了聲，眸間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看來莫家這個老爺子倒是挺有威嚴的。
她眸光一轉，佯裝不解地問道，“你們外公是F國人嗎，但是莫這個姓氏應該是華國的姓氏啊。”
“不是啊，爲什麼覺得我外公是F國人？”莫辰搖了搖頭，好笑地問道。
葉九涼道，“你還有莫素，還有你母親，都是混血兒。”
“不是的，我外公是華國人，我外婆纔是F國人。”莫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
“對吖，阿九姐姐，這塊積木應該怎麼拼？”
葉九涼瞥了眼拼裝了將近一半的摩托車，輕而易舉地指出位置，
“拼在這邊。”
莫辰聽話地把積木拼上，粲然一笑，“阿九姐姐，你太牛掰了，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平時沒事多拼裝一些，你也能可以。”她道。
“還是你最好了，從小到大都沒人陪我玩玩具，都是我一個人玩。”莫辰淡了臉上的笑，情緒忽然變得低迷。
葉九涼問，“不是還有莫素嗎？”
“她根本都不玩玩具的，從小就板着個臉，就是這樣。”說着，莫辰學着莫素的模樣，板着臉，清秀的娃娃臉故作嚴肅，看上去有些滑稽好笑。
“我每次看見她，都離得超級遠。”
要是小時候阿九姐姐也在的話，那肯定就很好玩。
葉九涼被他逗笑了，“你爲什麼那麼怕她？”
難道是代溝太大？
吐槽起莫素來，莫辰叨個不停了，“她從小就是跟在我外公身邊長大的，她的時間都被安排滿了，整天都在學各種各樣的東西，我要是玩玩具被她看見了，準得被她說上一句不學無術。”
小時候他最討厭的就是見到莫素了，每次見到都是冷着一張臉，除了罵他笨就是訓他不學無術。
莫素是跟着莫老爺子長大的？
葉九涼抓住他話裏的重點，冷眸微眯，不着痕跡地道，“莫辰，你們家照片好像很少，怎麼都只有三個人？”
像是被戳中傷心事，莫辰輕嘆了口氣，“我爸還有外公都討厭拍照。”
說起來也好笑，他們家連一張完整的全家福都沒有。
忽地，他眸光晶亮地看向她，“阿九姐姐，你和我拍張合照好不好？”
葉九涼勾脣，爽快答應，“拍唄。”
聞言，莫辰伸手拿過手機，調出相機模式，然後湊到葉九涼身旁，手機舉高。
他幽默地來了句，“眯眯眼，笑一笑。”
葉九涼成功被逗樂了，笑得眉眼彎起。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莫辰看着照片裏兩人笑容燦爛的模樣，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葉九涼看着他傻樂的模樣，搖頭一笑，拿起積木接着拼裝着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