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歡顏學習設計的時間不短,又在翹楚公司工作了這麽久,不用測量看一看也大致的能知道房間的面積,但是因為是寶寶的房間,童歡顏是牟足勁的要把房間給設計成為最好的嬰兒房。如果不是房間裡的書太多,而且被顧奕笙耳提面命臨出門教育了半天不許有大的動作,估計她會把整個房間翻過來不可。
攤開白色的紙張,細致而又認真的將房間裡的數據標記在紙上,然後開始用一種拆骨透析的目光看著房間,腦子裡開始不斷的計劃著應該怎麽改造。
從上網找資料、整理素材、測量數據到現在開始在腦子裡構思房間的大體設施,童歡顏忙的惹火朝天,差點連顧奕笙的電話都錯過了去。還好童某人還有一絲絲的理智,在固定電話鈴聲最後的那一刻接起了電話。
“老婆大人,你在做什麽?”顧奕笙的聲音依舊平靜的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透著隱隱的壓抑著的怒氣。奈何現在的童歡顏腦子裡全都是設計稿,根本沒有在意到他說話的語氣。
“啊!我在畫設計稿。”童歡顏嘟囔了一句話,然後靈光一現的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慌忙抓過一旁的紙筆,用嘴巴把筆帽拔掉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聽著她啊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極了撩人神經的小老鼠在偷東西的感覺。只是這只小老鼠即便是把家裡都偷完了他也生不起氣來,也讓他那口氣憋在胸口怎麽也發不出來,等了半天電話那頭才再次傳來聲音,“咦,電話掛斷了嗎?”
“沒有掛斷,顧太太,你忘記了答應我什麽事情了嗎?”顧奕笙忍住要吐血的衝動,想著也就只有小女人能說出這麽無意卻又能讓人氣的半死的話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沒有把房間裡搞亂,只不過是……”童歡顏看了看書房裡到處鋪滿了白色的紙張、紙團,以及她測量所用的工具。
“我說的是……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隱忍的怒氣已經到了泄氣的邊緣,怕是再撩撥一下就要爆發出來了。
“哦,對哦,吃飯了,怪不得餓了呢!那老公我去吃飯了,你也別忘記吃飯。”聽了這話,童歡顏抽時間看了一眼書房裡的鍾表,這才吐了吐舌頭說道。那不自覺的帶著撒嬌語氣的‘老公’立馬把某人戳破了,放氣了,消氣了。
兩人結束了電話,童歡顏拖著拖鞋來到了樓下,打開冰箱門之後立刻把臉皺成了包子模樣,冰箱裡的蔬菜、雞蛋、肉類就像是會爬出來嘲笑她的小妖怪一樣,鄙視著她。
沮喪的發現冰箱裡除了雞蛋特熟悉,別的根本就不知道怎麽下手。關上冰箱門,童歡顏抓了抓冰箱門的把手,這才鄭重的下定了決心準備出去吃。
於是慢騰騰的上樓換衣服,抓起門口的小包包,童歡顏打開門就見到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表妹!”
鄺海藍陰沉著臉,十個手指甲上像是折射了千萬條光彩一樣的瑰麗顏色此時正抬起來,準備朝著門口戳過來。手還沒有碰到門框,那緊閉的門卻突然自己打開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像是在考驗著她,也是最後壓倒自己脆弱神經的稻草。
深吸了一口氣,v領豔麗的紅色時尚裝映襯著胸前那白晃晃一片漣漪,鄺海藍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忍住沒把那一句,‘誰是你表妹’說出來。
皮膚白皙細膩的手臂搭在一起,鄺海藍開始用自己的方式來打量著面前的童歡顏,奈何第一眼下去就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
最簡單的白色t恤,詭異的竟然還有黑乎乎的線條,這是把衣服當成設計服了嗎?胸也就只有36b吧,根本沒有她的傲人挺立。身子骨倒是很細,可是那卷了好像隨時準備要跳進河裡去撈魚的褲腿是怎麽回事。腳上竟然隨意穿著一雙拖鞋,上面竟然還有一個hello kitty的貓頭。
整個一個鄰家小妹的形象的童歡顏,哪一點配的上她家表哥這裡淺銀色的優美線條,厚重卻不失優雅的裝飾風格。
童歡顏現在肚子很餓,但是又不好意思讓堵在門口的鄺海藍讓開,畢竟不管怎麽說她也是顧奕笙的表妹,當然現在也是自己的表妹。但是她又不像顧媽那樣會泡茶,又不會做甜點,放這位一看就知道極挑剔的表妹進來,估計兩人就只能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了。
更何況從剛才開始這位表妹就以一種很不舒服的眼神把她從頭看到腳,然後又從腳看到頭,眼裡的鄙夷之色已經像是重裝濃彩下的筆墨,臉都快要全黑了。有點不明白的撓了撓頭,童歡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覺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怎麽這位表妹這麽在意她的著裝嗎?
“那個,藍藍表妹,你有沒有吃過飯啊!如果沒有的話,我帶你下去吃吧,我記得下面有一家刀削面很好吃的,上一次……”
“別攀親戚攀的這麽快,我表哥沒有告訴過你,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嗎?”打斷她不停嘮叨著的話,鄺海藍傲然的抬頭挺胸,拚命的忍住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童歡顏愣了一下,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腦子裡突然如同靈光一閃般閃過一句話,難道這表妹喜歡顧奕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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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鄺海藍看樣子是根本就沒有給她回答的打算,語氣一變,冷笑了一聲出口的話咄咄逼人,“現在還不明白嗎?好啊,我跟你說明白,我是顧奕笙的未婚妻子。雖然現在我和表哥之間暫時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結婚,但是你不要妄想能取代我的位置,明白了嗎?”
如果說剛才童歡顏還在疑惑著鄺海藍突然上門,並且用那種打量乞丐的眼神把她從頭看到腳,然後又從腳看到頭的意思還沒弄明白的話。那麽現在她的話已經充分的說明了到底是因為什麽,當真是證實了自己的話,這位表妹是喜歡上了顧奕笙。
“哦,那表妹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先讓開一下,我要出去了。”聽她說完,童歡顏這才一臉歉然的朝著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讓開。
鄺海藍眨了眨濃密的好似刷子一樣的眼睛,見她的動作,那挺拔筆直的身體不自覺的往旁邊讓了讓。眼看著童歡顏很是自然的從鞋櫃裡撈出一雙白色的板鞋穿上,然後利落的出門、上鎖,隨即衝她笑了笑,走進了電梯裡。
愕然的看著她走進電梯,鄺海藍這才反應過來,細長高跟鞋緊逼上前兩步,那電梯門已經徐徐的關上了。這是什麽情況,像是自己重重的出了一拳之後,竟然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綿軟的沒有一絲回力,不止讓人泄氣,更是讓人氣憤。
此時的鄺海藍真的很想用她纖長的十指抓過童歡顏那純白的棉質t恤來,狠狠的搖一搖問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嗎?這怎麽可能,畢竟這個頂著表妹身份的女人都已經找上了門,不過能無視她那囂張的臉童歡顏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這一次被逼著讓鄺海藍在自家門口前像是打量小三一樣的把自己看了一個遍,心裡會爽就奇怪了。自從經歷過自己那個所謂的前男友的背叛之後,童歡顏發現自己的韌勁慢慢被磨練的很是強健了。
皮笑肉不笑、兩面三刀,她現在是做不來,不過在自己面前叫囂著讓她離開顧奕笙,她可不會傻乎乎的真的離開。想到這裡,童歡顏愣住了,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麽?
“顧太太,您是不是要出去啊!”大廳保安看著童歡顏怔愣在電梯裡,有些拿捏不定的看著她問了一句。
於是迅速回過神來的某人,看著大廳保安在幫忙按著電梯門,一邊怪異的看著她,而她自己卻呆呆的在電梯裡一動不動。瓷白的臉龐瞬間變的潮紅,一面道謝另一面快速的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還好這個時候人不多,不然的話怕是連她自己都會立刻羞憤死了,竟然想著顧奕笙想到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這對於童歡顏來說恐怕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件了。
走出門來,暖意輕柔的風讓童歡顏清醒了過來,只是那臉上燃燒的感覺還在。
現在日頭有些毒,而且剛踏出第一步的童歡顏就有些後悔剛才自己怎麽沒有把遮陽傘拿下來,現在上面還站著某位無良表妹,要回去也不可能了。被那無良表妹幾句話說到沒有胃口,更何況現在心裡還有些亂糟糟的,說不出來是什麽情緒。
那一腳踏出去之後,童歡顏就想到了自己的去處,從包包裡拿出手機來,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手機關機了,於是童歡顏一邊在心中腹誹,一邊打開手機並且站在路邊等著來往的出租車。
“喲喂,顧太太,你怎麽舍得開機啦!是不是你家顧先生舍得放你出來透透氣啦。”電話剛剛接通,童歡顏還沒說出一句話來,另一邊好友林芷瑜尖酸刻薄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那話語說的更是尖酸刻薄。
汗了一下,童歡顏冷笑了兩聲,這才道:“是啊!放出來準備去吃窮了你家,你現在在家吧,我已經上車了,十五分鍾就到,出來迎接!”說完,不等好友那邊回復,童歡顏立刻掛斷了電話。
現在顧奕笙每天晚上臨睡前的工作就是,關手機、摟人、抱著睡覺,雷打不動,甚至於關了手機還要把他它扔的遠遠的,生怕一丁點的輻射會危及到童歡顏肚子裡的寶寶。
對於手機和電腦,童歡顏自然也不是非要拿在手裡不撒手,更何況現在有了事情可做,時常是她什麽時候想起來,什麽時候才會開機。有時候一開機就會看到顧奕笙打過來的n個電話,童歡顏這才吭哧吭哧的跑到樓上去,用固定電話給他打回去。
十五分鍾後,林芷瑜家樓下。
童歡顏下了車,就看到了自家好友一身舒適透氣的荷花吊帶連衣裙,肩上披著簡單的條紋披肩,時尚洋氣且不失風雅,就這麽憑風而立,翩翩美女哪裡像是個已經有了寶寶的準媽媽。
一路上亂糟糟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平複,兩三步來到好友的面前,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另一個人。
扎著馬尾簡單的裝束的女孩,臉可以用清麗這個詞來形容,有些不太明白的看了看好友,童歡顏不知道好友什麽時候會和這樣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認識了。
“紹澤在家政公司找來的,小莉,我的好朋友童歡顏!”以林芷瑜的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來好友的意思,於是簡單的給她們兩人介紹了一下,其實也是讓這個家政小莉認識一下童歡顏。
“哦,看來還是你家紹澤心疼你,好了,別廢話了,我快要餓死了,那個……小莉,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煮碗面。”童歡顏並不是時常這麽歡脫,於是這一次就連小莉都覺得她有心事,但是看著那可憐兮兮的臉,讓人想要拒絕都難,更何況這是雇傭自己主人家的朋友。
小莉點了點頭,這才上樓先去準備吃的東西,童歡顏和林芷瑜慢吞吞的在後面,爬樓當成散步。
“怎麽了?跟餓死鬼一樣跑到我這裡,你家顧先生呢?”剛才被童歡顏掛了電話的時候,林芷瑜就察覺她心裡有事,所以這才親自下樓來接她,眼見著好友那一臉有心事的模樣,林芷瑜終於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毛問道。
顧奕笙幾乎是童歡顏的貼身保姆,每天恨不得八個小時的上班時間,打八個電話,不忙的時候還會回來給好友做飯。這個時候好友餓著肚子跑來自己這裡,林芷瑜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她被人給欺負了。
“沒什麽?”童歡顏搖了搖頭,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台階,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說道。
這一下,林芷瑜乾脆連步子也不邁了,知道每每好友不願多說什麽或者自作聰明的轉移話題的時候,往往是事情最為嚴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