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那個密碼箱的密碼,居然是他們兩個相戀的紀念日,劉佩就滿心複雜。
“有什麼不對嗎?”顧夢溪挑眉看向她。
“沒有。”劉佩回過神,正了正臉色,“現在我是徹底綁在你們這條船上了,我知道允昂去了南非那邊,你現在沒辦法行動,等他回來就是你們動手的時候,你們肯定是要一次就把傅正友徹底拉下去的,但在此期間我不能再回到傅家老宅那邊去,要不然如果先回來的是傅正友的話,那我在劫難逃!”
“你想要什麼?”顧夢溪看着手裏的兩份合同,心情舒暢,看起來也格外好說話。
“我要兩樣東西,第一是傅正友在JE裏面的股份,這個可以等你們事成之後再轉給我,第二,我現在就要一套房子,一套能夠避開傅正友的人耳目的房子。”
劉佩深呼吸一口氣,提出條件。
“你既然有想要交換的東西,那爲什麼要先把這份資料給我,然後再提要求?”顧夢溪偏了偏頭,頗爲不解的問。
就算這段時間她和劉佩建立了一點感情,但基於利益才能夠交建的感情能有多深厚?
要是她拿到合同之後翻臉不認人,那劉佩也毫無辦法。
劉佩沉默不語。
半晌,她緩緩開口:“要是我拿着這些東西,沒有用就算了,還有可能成爲我的催命符。”
她擡起頭,坦然地和顧夢溪對視。
“但這份資料送到傅允昂身上就不一樣了,要是能借着這次機會成功扳倒傅正友,讓他以後高枕無憂,那我也算是功臣,就算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他也不會爲難我,而我有着上一次的得到的錢,下半輩子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還沒有傅正友隨時在身後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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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說的好,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我現在就想要做一個送炭的人。”
顧夢溪看着她良久,沒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細節,片刻後,才挪開視線。
“這期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之前可沒有這麼痛恨傅正友。”
要說之前的劉佩是痛恨傅正友的背叛,想要報復於他爲自己謀取利益的話,那現在的劉佩提起傅正友,眼裏都是恨意,像是如果傅正友能現在出現在她的眼前的話,她能生生咬下傅正友的一塊肉!
“因爲,我才知道,劉家的敗落,離不開傅正友的手筆!”想到這個消息,劉佩就狠狠攥緊拳頭,“而我的父母兄長,都被他趕到了國外!要不是我花了手段和他們聯繫上,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顧夢溪訝然地擡起頭。
“你確定?”
“我還能拿這種事情來騙你嗎?”劉佩慘然一笑,“你要是有心的話,可以讓傅允昂去查一查,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呵!難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那麼不對勁,原來這些年,傻的人只有我一個。”
她閉着眼睛,即使是竭力剋制着情緒,也還是沒忍住,在眼角落出一行淚來。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顧夢溪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劉家比不上傅家,但是如果妻子的孃家強勢的話,於傅正友來說應當是如虎添翼的,在對上傅允昂式微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就算他沒有多喜歡劉佩,但兩人夫妻這麼多年,劉佩肯定知道他不少事情。
如若一旦被劉佩被刺,他絕對討不了好,就像現在這樣。
傅正友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圖什麼?
“撞死傅正南的人是陳雲鵬,你知道吧?”
“知道。”
“我也是才知道,當年是傅正友和我的表兄一起密謀了這件事情,而陳雲鵬就是他找來的人,傅正南去世之後,一切罪責都被推給陳雲鵬,傅正友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
“不過他想至此高枕無憂卻是癡心妄想,我那個表兄不是好項羽的人,他無利不起早,知道傅正友達成目的之後就想把他甩掉,當即設法想把傅正友的罪證呈現給傅老爺子,但似乎被傅正友難了一下,反正傅老爺子不知道沒有發作於他。”
“可這件事情再傅正友的心頭落下一根刺,他可不允許有人背刺於他,先是讓我那個表兄破產,還欠下一屁股債,只能遠走於他鄉,在走之前還求助了我的兄長,傅正友惱怒他們看不清情況,再加上我的兄長其實並沒有很滿意傅正友,無法給他提供助力,傅正友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用我的名聲,連我家一起算計。”
劉佩冷着眼眸,將過往的恩怨一併道明。
儘管她竭力掩飾,但眼底的悲傷還是遮擋不住。
也是。
在枕邊躺了幾十年的愛人,居然這樣算計她,任是誰都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顧夢溪傷的張嘴,好半天才遲疑地開口:“反正他也快進大牢了,你……可以養一個乖巧聽話的小鮮肉?”
“噗嗤”!
劉佩沒忍住,笑了出來:“我這個年紀,慈善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男女之事,都不會再考慮。”
氣氛頓時輕鬆了很多,顧夢溪也送了一口氣,語氣隨意起來:“那可不一定,你現在是富婆,還沒有老公做拖累,一個個帥的跟花骨朵似的男的還不是任你選啊,難得輕鬆這一場,不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劉佩只搖搖頭。
顧夢溪本來就是隨口一提,見她沒有興趣說下去,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低下頭看手裏的合同。
隨後真心實意道:“如果這次能夠成功將傅正友拽下臺的話,你功不可沒,就算付銀行不能給你股份,也絕對不會虧待你。”
“嗯。”劉佩垂眼想了想,“如果你們要私下和傅正友進行協商的話,我要有在場的權利。”
這個“協商”,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怕他趁機逃脫之後報復你嗎?”顧夢溪沒想到她還有這個膽量。
“如果這都能讓他逃掉的話,那我就要質疑一下我侄子的能力了。”劉佩一臉無所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