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安排一些國外的醫生,他們對治療自閉症很有經驗,你就安心把奕秋交給我,最多半年,我保證你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這些都是成功案例,你們可以看看,研究一下。”
管家適時遞上準備好的文件。
餐廳的氣氛頓時陷入冷凝。
傅老爺子握着柺杖,閉上眼睛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根本不打算接受相反的意見。
“爸,您忘了,過幾天就是秋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奕秋可是要露面的。”最先打破沉寂的反而是劉佩。
傅家養一個傻子,只要能好喫好喝伺候着他,連詬病都不會受,但要是治好了傅奕秋,有傅允昂的先例在,難免又給自己培養出一個小敵人來。
她好不容易纔熬到今天,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老爺子的心本來就偏,可不能全讓三房佔便宜!
忍下心頭的怨恨,劉佩挽着老爺子,情真意切地道:“秋老爺子點了名的,要是到時候見不到的話他要是鬧起來,兩家臉面都不好看。”
秋老爺子,是傅允昂母親的爸爸,當年一直不太看好這門婚事,一度鬧到父女決裂的地步,等她成功嫁到傅家之後,兩家更是沒多少往來。
但秋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秋老爺子更是桃李滿天下,輕易得罪不得。
傅老爺子遲疑了下道:“那就等宴會過了再安排人治療。”
“人家怕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劉佩捂着嘴,說的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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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眼一旁的傅奕秋,眼裏滿是鄙夷,就這傻愣愣的神情,誰會覺得他是正常孩子啊。
說來說去,還是要擋着治療傅奕秋,傅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還沒等他呵斥出聲,冷冰冰的男聲就敲在每一個人心頭。
“我的兒子,該怎麼活,不需要別人插手!否則,我不介意他改姓。”
這話就和宣佈叛離家族沒什麼關係。
劉佩倒是巴不得他趕緊滾,但面上還是做足了戲,裝模作樣地道:“允昂呸呸呸!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荒唐!”傅老爺子氣的狠狠拍了下桌子,“你把傅家當什麼了?我從小教給你的責任心都被狗吃了?”
傅允昂轉動輪椅到了他面前,下頜線緊繃,眼神說不出的冷。
“那爺爺又把奕秋當做什麼?”
“未婚生出來的殘缺兒,傅家的污水?”
冷然的聲音,擲地有聲地迴響在餐廳裏。
傅老爺子的臉色瞬間灰白:“我、我沒有這麼想過。”
誠然,他不見得多喜歡傅奕秋,但也絕對沒有把對方當做是恥辱。
“那奕秋的事情,您以後不用管。”傅允昂沉冽的語調做了最後決定。
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顧夢溪把傅奕秋放在他腿上坐好,然後推着他離開。
“去花園。”剛出門,傅允昂命令道。
嗯?
顧夢溪揚眉。
她還以爲經歷了這種事情,傅允昂至少要冷靜片刻,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沉穩地下達指令,看來,還是她小看他了。
經過幾天的待弄,花園裏的傭人少了很多。
顧夢溪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只是趁着傅允昂拍照的時候,四處看了看。
果然,一無所獲。
回到家,一切都井井有條,顧夢溪看着被擦到發光的地板,竟然生出一種親切感。
大概她真的是瘋了吧。
顧夢溪嘲弄的笑了笑。
“夫人,這是顧小姐送來的小蛋糕……”林伯把一盤精緻的糕點放在桌子上,“她說是她自己做的要拿給小少爺喫。”
“扔掉,以後她送來的東西全部都扔點。”顧夢溪頭也不擡地道。
誰知道里面下了什麼藥。
“好。”林伯半點不意外地應下來。
傅允昂沒管這點小插曲,他把拍下來的照片全部發給傅林海,讓他幫忙看看還有沒有有毒的花草。
“不讓我也看看嗎?”顧夢溪擠過去,眼睛規矩地看着前方沒去看他的屏幕。
“在花園裏沒看夠?”
話是這麼說,傅允昂還是把手機遞給她。
他拍的很細緻,花園裏的風景全都拍下來了,要是再加上濾鏡,都可以拿去當景物雜誌了。
顧夢溪一邊翻看一邊道“傅先生就是最美的那朵花,有你在,我哪還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啊……”
隨後,手臂驟然一疼。
“顧夢溪!”傅允昂拽住她靠到面前,“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
“我只是想誇讚你也不行嗎?傅先生,你怎麼這麼嚴格啊。”顧夢溪乾脆坐在他腿上,無視手臂上的一點刺痛,滿臉無辜。
溫熱柔軟的軀體依偎在他胸膛處,傅允昂喉結不自覺動了動,他放開禁錮她的手,沉聲道:“下去。”
顧夢溪不爲所動,甚至還仰着頭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淡淡的馨香環繞在鼻尖,避不開,傅允昂寒着臉,正要推開她,就見懷裏的女人突然站起來。
“這個還有清晰照片嗎?”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試圖看清楚一點。
但是夾雜在一堆花草裏面的東西實在難以辨認。
“有用?”她不會做無用功,傅允昂立刻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如果是我要找的那株草的話,就是治療你腿的藥。”顧夢溪看着他道,“具體的,還要看了才知道。”
“你明天找個藉口去花園裏看看,可以的話,把藥搬回來。”顧夢溪指揮起他來絲毫都不客氣。
傅允昂臉色漆黑:“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不親自去?”
“當然是因爲我相信傅先生的能力啊。”顧夢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明天能看到這盆草完完整整地擺在家裏。”
聞言,傅允昂狠狠剜了她一眼:“少指揮我做事。”
“那隨便你去不去啊。”顧夢溪把手機還給他,“反正再久我都等的了,但治你腿的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錯過了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了。”
“你威脅我?”傅允昂皺着眉逼近她。
顧夢溪站的直直的,任由他危險的氣息靠近,甚至還朝他面前湊了些。
吐氣如蘭。
“怎麼會,只是我這個人,喜歡說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