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顧夢溪絲毫不在意他的怒氣,不過已經放棄了把他的臉拍進去,開始想以前看過的拍照視頻,嘴上沒停。
“但,在擺脫她之前,還能看盡顧家的醜態,不是兩全其美嗎?”
聞言,傅允昂眼眸一沉。
他又想起五年前,那杯被下了藥的酒,還有意識不清的混亂一夜……
“隨你。”傅允昂聲音冷沉,“但注意分寸。”
“明白。”顧夢溪爽快答應。
她的臉貼向傅允昂,藉着角度,正好拍出一張她要垂眼親吻傅允昂喉結的照片,不用加濾鏡都能感覺到圖片裏洋溢出來的璦昧。
顧夢溪很滿意,直接在朋友圈貼出照片,配文:今天也覺得老公很man呢。
她大大咧咧地攤着屏幕,傅允昂不經意地側目,將這一行字盡收眼底,喉結不由動了動。
顧夢溪毫無察覺,把手機扔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繞過睡着的傅奕秋,蓋上被子:“晚安。”
徒留傅允昂一人關了燈沉思。
另一個房間,顧洛慈看着那張猝不及防出現的照片,差點沒把屏幕按碎!
顧夢溪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在段段時間讓傅允昂這麼寵愛她?
難道,是有什麼把柄?
思考之間,顧洛慈再一次啃起手指,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張格外親密的照片,只恨不得將那張可恨的面孔取而代之!
叮咚。
恰巧,短信進來。
還是那個號碼,仍然只有段段的一句話,顧洛慈一直盯着屏幕,不用翻動也能看到全部信息。
[提顧夫人。]
顧夫人?
這個似乎已經伴隨着死亡就已經消失在她記憶力的女人,再次提起,顧洛慈心裏還是忍不住涌起巨大的恐慌,她抖着手問。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無緣無故提我媽媽?]
[理由你最清楚不過。]
一句話,讓顧洛慈心狠狠一顫。
她開始慌了,這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到底是誰,找上她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擠壓在心頭,顧洛慈下意識想撥通顧衡的號碼,請他一起商議,最好是能找個技術厲害的黑客把這個人揪出來!
那人像是知道她心頭所想一樣,下一秒,一個最長的信息浮現。
[現在我們是盟友關係,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不僅抓不住我,還會讓顧家置身於風尖浪口。]
[從你答應我開始,你就沒有退路。]
顧洛慈頹然蜷縮成一團,手機也隨之落下牀。
是啊,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翌日,是顧夢溪先起的牀,在走道上碰上頂着兩個黑眼圈的顧洛慈。
她向來愛惜美貌,不至於兩張照片就折磨得顧洛慈失眠吧?
顧夢溪狐疑地盯着她。
心頭斟酌着要說的話,顧洛慈下意識避開她投過來的視線,這一閃避,瞬間讓顧夢溪確定她有問題。
“妹妹,昨晚睡得不好嗎?”顧夢溪眯眼逼近她,“要不然你還是回顧家算了。”
“不行!”顧洛慈瞪大眼睛,幾乎是尖叫着拒絕。
要是回去的話,她還怎麼配合那個神祕人實現計劃。
“小聲一點,奕秋還沒醒!”顧夢溪顧不得其他的,拽着她的手腕警告。
傅奕秋被吵醒不會像其他小孩那樣哭鬧,只會在原地愣神到清醒那一刻爲止,怎麼叫都不給反應。
顧夢溪可不喜歡看到那樣的狀態。
初秋的天氣,早上本就帶着涼意,顧夢溪又剛好碰過涼水,小手冰冰的,握在顧洛慈身上,讓她覺得像是一條蛇在纏着她……
寒意從後背擴散,顧洛慈腦子一片空白,身體遵循指令,惡狠狠地揮開那只手。
“別碰我!”
“啪”地一聲,顧夢溪白嫩的手臂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場景一如數年前。
刺痛感讓顧夢溪皺起眉,她怒極反笑,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顧洛慈臉上,神情淡淡的:“妹妹既然不會好好說話,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就親自來教你!”
“顧夢溪,你要是敢動手的話……”
顧洛慈被她的氣勢駭了一跳,連正面對決都不敢,捂着臉踉蹌後退。
“就怎樣?”顧夢溪勾起脣,眼裏散發着冰冷的光,“顧洛慈,你以爲我還是五年前那個任你欺凌的顧夢溪嗎?”
“不。”
“那個顧夢溪早就死了。”
“現在,到未來,我會把我所遭受過的,千百倍的還給你!否則,也對不起妹妹曾經對我的照顧。”
平和的話語,蘊含着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洛慈心頭一緊,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只能無力地道:“不要,你要是動我一下的話,顧家不會放過你,爸爸也不會……”
顧衡?
他算什麼東西。
顧夢溪漫不經心的神情中滿是不屑,她冷冷地道:“好啊,那我就等着他的報復,讓他儘管來。”
那只揚起的手變成蒲扇大掌已經快要扇到她臉上了,情急之下,顧洛慈藏在心口的話終於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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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連我媽也不在乎了嗎?”
顧夫人……
一怔,顧夢溪的動作頓住。
即便知道顧洛慈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她還是下不去手,她可以毀掉顧家任何人,唯獨顧夫人不行。
見她收了動作,顧洛慈知道是抓住她軟肋了,開口就是質問:“你回來之後,有去看過我媽嗎?你可能連她葬在哪裏都不知道吧,枉費她生前還那麼疼你,我爸說的對,你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把你當親女兒,但你做了什麼,你不僅搶走了她女兒的婚姻,還想對我大打出手!”
“顧夢溪,你下去之後,敢再對她叫一聲媽嗎?”
越說,顧洛慈越覺得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指責顧夢溪,連心頭的恐懼都不見了,站在原地炮語連珠,就差沒叉腰了。
“閉嘴!”顧夢溪握緊拳頭,眼底一片猩紅,“你沒資格提她!”
“我是她唯一的骨肉,怎麼就……”看着她恐怖的神情,顧洛慈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
顧夢溪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下樓,然後強行把到了眼眶的淚水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