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正友那邊有消息了嗎?”顧夢溪擡頭看他。
“嗯。”傅允昂本來就不打算瞞着她,“我的人已經把傅正友押回來了,稍後我會把他偷稅漏稅和蓄意殺人的證據提交上去,下半輩子就等着在裏面和顧洛慈作伴吧。”
這個結果傅允昂是不太滿意的。
照他說在國外趁着混亂,把傅正友解決掉纔是最好的,但奈何當時的事情鬧得太大,傅家又是國內的納稅大戶,外交部很關注這件事情,很快就發動軍隊找人,傅允昂就是有心動手也沒有找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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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他的人脈,要想在監獄裏面找幾個人,好好照顧一下傅正友還是不難的。
“別放過他。”顧夢溪只要一想到這些事情裏面都有傅正友的身影就覺得噁心。
“好。”傅允昂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大概晚上的時候就會回來。”
兩人又親了一下,傅允昂這纔出門。
黏黏糊糊的,像是熱戀期的小情侶一樣,但他們實際上連孩子都生了。
等病房的門關上,顧夢溪臉上的笑容才落了下來。
她又想起夏逐息告訴她的燕如言的第一聯繫人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
而那串號碼,她再熟悉不過。
呆呆地看地傅弈秋半響,顧夢溪這才叫了護工進來,然後去外面打電話。
“師父。”待那邊接通之後,顧夢溪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平靜的說話。
“夢溪。”殷沂川的聲音有些啞。
要是以前的話,顧夢溪肯定會關心他一下,但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直奔主題:“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父了。”
殷沂川頓時收了話語,半響,才輕聲開口:“什麼意思?”
“你應該對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顧夢溪垂下眼眸,聲音裏滿是冷意,“我說過了,不要動傅弈秋,你明知道傅弈秋是我的兒子,還教唆我把他帶過來給你,殷沂川,我真的只是你用來牽制傅允昂的棋子嗎?”
三年的師徒情,在這一刻彷彿變得透明,幾乎消散。
那頭殷沂川的呼吸變得粗重:“如果我說,這不是我指揮的,我一開始只是想讓燕如言挑撥你和傅允昂之間的感情,你信嗎?”
不戴顧夢溪說話,他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你不信,你現在已經認定了我有罪,自然不會再聽我的解釋。”
“但是,夢溪,我還是要說,我一開始的確是想算計你,但是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我是真心的把你當做我的徒弟培養,否則的話,我爲什麼要把我所知道的全都教給你,還讓那麼多人來給你上課,夢溪,不管我的初衷是什麼,但是最後我都是真心實意的對你。”
顧夢溪沉默着沒說話。
殷沂川對她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顧夢溪分不清楚。
“算了,我知道你不信。”苦笑一聲,殷沂川低聲道,“總之,以後我可能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放在赤果果露的腹部上面,上面的紗布已經浸出了血,此時,殷沂川沒有戴面具,那張臉因爲失血過多顯得更加的蒼白。
傅允昂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他的存在,特意找人來抄了他的老窩,在B市,殷沂川哪裏幹得過這裏的土皇帝?
不過傅允昂沒有對他下狠手。
你怎麼了?
關心的問題在嘴裏繞了一圈,到底沒有說出口。
顧夢溪地上問道:“你還關心你父母的死因嗎?”
“當然!”一提到這個,殷沂川眼裏就滿是冷意。
聽說最近傅允昂要徹底掌控傅家的大權了,難道是想殺他滅口?
“我相信不久之後你就會得到全部的真相。”顧夢溪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向仍然躺在病牀上的傅弈秋,小小的一個,格外惹人憐愛,她眼眸溫柔了下來,聲音也很輕柔,“傅允昂和你一樣也是個受害者,當然,你可能不會信,但我相信過幾天證據就會出來了。”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另一頭的殷沂川怔愣的握着電話。
受害者嗎?
他扯了扯嘴角。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這些年的堅持就宛如笑話一樣。
……
傅家老宅。
“所以,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傅允昂看着對面的傅老爺子,淡聲問。
在他們面前擺的是一堆厚厚的照片還有文件。
那些是傅正友這些年所做的事情的證據。
包括殺害傅正南和殷濤的證據。
這些東西,足夠讓傅正友徹底翻不了身。
而傅老爺子閉着眼,宛如沒有聽到一樣。
“還是說,你仍然想讓我放過傅正友?”傅允昂一臉玩味的看着傅老爺子,但是細看的話,他眼底半點笑容都沒有。
聽到這話,傅老爺子終於睜開眼,蒼老的眼神裏面是遮不住的疲憊:“這算是家醜,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要是你把這些證據公佈的話,那結JE的股市也會受到衝擊,還有傅家的名聲,我更傾向於我們內部自己處理,允昂,你要考慮清楚。”
傅允昂早就知道傅老爺子有多在乎家庭的平衡,但他從來沒想過傅老爺子會在這種時候仍然會讓他選擇息事寧人。
他笑了一聲,笑裏面充滿了諷刺:“就和五年前一樣是嗎?”
傅老爺子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着他。
傅允昂看着他,一次一句的道:“像五年前那樣,再次幫他遮掩證據,JE多重要,名聲多重要,重要到讓你失去一個最滿意的繼承人也在所不惜!你手把手教出來的孫兒雙腿殘疾也無所謂,即使這次知道,我差點死在傅正友的手裏,仍然要讓我忍氣吞聲?!”
面對他的控訴,傅老爺子臉皮動了動。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傅允昂繼續道:“我沒有那麼窩囊。”
“我也沒那麼在意JE。”
“我之所以現在還留在JE,不過是因爲他承載了我父親的希望而已,我想完成我父親的遺願,但如果JE已經成了這般腐朽的存在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徹底消失。”